這一步的遲,讓她對他的誤會更深了一層,也導致了自己的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界。
霍靖岩站在那裏僵硬了許久,才漸漸回過神。
他注視她半晌,看到她眼底對自己的厭惡,清晰的刺目。
「許諾。」薄唇,輕掀了下,他沒想過自己竟也有如此無力的一天,「我們……退婚吧。」
許諾沒有猶豫,聽到他這話,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當即同意了下來,「好,越快越好。」
退婚,跟他劃清界限,從此兩相陌路,這正是她一直期望的結果。
霍靖岩收回視線,沒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有些沒來得及解釋的,現在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反正,在她眼裏,他本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外面下了雨,他沒有帶傘,離開醫院的時候淋了一身,冰冷刺骨。
可身上的血液卻仿佛在沸騰一般,怨恨與憤怒交融,夾雜着悲痛,身體裏竄出股嗜血的衝動。
病房內,許諾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她動了動唇,最後,卻欲言又止。
她沒有錯,她不能讓孩子出生在一個處處充滿算計和爾虞我詐的家庭里,更不想讓他長大後成為一個擅於勾心鬥角的人。
現在,他如她所願,提出了退婚,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
這麼久的相處,真的,一點點的感情都沒有嗎?
他是對她不好過,殘忍過,做過傷害她的事,可他……也曾盡心盡力的寵過她。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但那種寵溺與縱容,是從來沒有人給過她的。
許諾將臉埋入枕頭,顫抖着哭出聲來。
為什麼……
原本該按部就班好好走下去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他沒有她預想中的對她打罵甚至動手,只是平靜的提了退婚,而她,也沒有預想中的高興和輕鬆,反而……竟有了些不舍和難過。
沒多久後,護士進來查房。
問了她一些身體情況後,準備離開。
「等下……」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被許諾叫住,護士轉身看過去,聽到她聲音微弱的問,「孩子,需要在保溫箱裏住多久?」
護士回道,「最好是半個月,但如果孩子情況穩定的話,一周就差不多了。」
「好,」許諾點點頭,「謝謝。」
……
霍雄住進醫院沒幾天,病情沒有好轉,越漸惡化。
數不清第幾次被推往急救室,沈纖雨跟在醫護人員後面,腳步聲急促紊亂,心跳也沒平靜到哪裏去。
她親眼看着霍雄被送進去,急救室的紅燈亮起,也不知象徵着的是死亡還是希望。
「砰——」
門被匆忙關上,一道門板,卻仿佛一道生死線,讓他們陰陽相隔。
沈纖雨目光定格在那道門縫上,心裏亂的要命,雙臂抱緊,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等了一會兒,餘光內忽然出現抹熟悉的身影,她麻木的轉頭看過去,只覺得那側影有點像是許諾。
但許諾懷孕七個月,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而那人,肚子卻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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