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了,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被鎖在了一張鐵質的椅子上。
專業訓練過的我,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我苦笑着,我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我承認我還是小看了那個經常在頂樓不露面的天才。
這時一旁的角落裏,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大漢,說道:「醒了?」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他們的信息到底是掌握到了哪一步了,多說多錯。
只見他拿出一張照片,對着我說:「你不用再心懷僥倖了,而且我想你要知道自己的處境。
這是從你的房子裏找出來的,你的資料是被偽造的,我們要查不太容易,但是這張照片上的人信息卻很好查。李承美?棒子國人?雖然資料也不太好查,但是我們還是查到她有一個失蹤了的哥哥,叫李玄志。」
說着他把照片的正面對着我說道:「是你吧?李德柱。」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我此時的心情,恐慌、害怕?我雖然惜命,但是我也早就有過被抓住的心理準備。
但是面對照片上的妹妹我實在做不到冷靜,嘶吼道:「你要做什麼?」
「放輕鬆。」只見那個黑衣大漢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要的只是你的配合而已,你很榮幸,相比較其他的那5個人,老闆給你安排一個有戲份的角色,我要的只有你的配合,作為計劃里的一員,我會給予你相應的尊重。」
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但是我依然說道:「我不可能配合你,既然你知道我妹妹的消息,就應該知道我告訴你們任何東西,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個你說的不算,從你進來的那一刻,你就沒有了選擇,你的竊取任務註定失敗了,我們只要傳一點假消息回去,你的妹妹就會被你們自己人泄憤,或許是人間失蹤?抱歉,我不知道你們組織對叛徒是什麼樣的手段。
我們並不想這麼做,但是如果你一定不配合的話,我想迫不得已之下,我們也會不在乎手段。」
「況且,我想也並不能改變什麼結果,要知道你腳下站的土地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幾千年的文明,讓它同樣積累很多你聞所未聞的刑罰,經驗告訴我,你不會想再試一次的。
在我依然尊重你的時候,我想你要考慮清楚。」
即使是心如死灰的我,聽到這樣的話,也顫抖了一下,一直學習着這個國家的我們,對於華國的歷史文化當然很清楚。
「即使我配合你們,結果依然不會改變,那我為什麼要配合你們?」
「很簡單,配合我們演出戲,你的任務就有機會『完成』。
你就算死了,也是為自己人而死,我們不會給你一個背叛的標籤,你的妹妹至少還有機會能活。
事情之後,作為『演出費』我們還會給你妹妹補償。」黑衣大漢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語氣,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可是這一刻,我確實心動了,「我配合,她能活?」
「當然,我不想騙你,這次你是死定了,但是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們行動順利,你將作為一個雙方的功臣死去,你死在完成三星的任務以後,就不是叛徒了不是嗎?」
「好,你要我配合什麼。」
「不急,詳細的計劃,回頭我會告訴你,但此時我還要處理一下你的5個同行,有興趣看一下嗎?」
不得不承認,這個面無表情的大漢,確實是個惡魔。
也許得感謝我是個有角色的棋子?
其他的那5個同樣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同行,在這個人的手下,沒有一個熬得過3個小時,就把在魔都所有的聯繫人全部交代了出來。
我並不鄙視這些同行精英,因為這樣的刑罰下,他們熬的時間比我想像的還要長。
。。。。。。。
黑暗的地下,不知多久過去了,還是那個黑衣大漢,走到我的面前說:「開始了。」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他拿出一把槍對着我的肩膀就來了一槍,一陣劇痛襲來,我哀嚎倒地。
只見眼前的這個惡魔蹲在了我的面前,取出一個褐色的小球,在手裏搓成粉末狀,不顧我的哀嚎用手指戳進了我的傷口裏。
同時還對我解釋道:「信息素追蹤物,可以有效定位你的位置,我不知道古代那種可以留下味道多年,號稱血海飄香的藥物配方。
但是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用另外一種更隱秘的方式勉強做到這一點,它的有效時長在不管什麼樣的環境中,都至少能存在3個月。」
接着又取出一個銀色的硬盤,對着我痛出一頭冷汗的我說道:「硬盤同樣擁有定位功能,但是為了避免檢測設備,只會在最後的時間開啟,所以如果可以,儘量多活一段時間吧。
在行動開始之前,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好了,去吧,你們的接應者,已經到位了。」
我艱難地接過他遞過來的硬盤,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基地。
。。。。。。。
我活的時間比我想像的還要長。
硬盤的所有人已經換了幾波了,但是他們依然都留了我一命。
因為我對除了本國已經死光的那些人沒說以外,對其他的勢力我都說:這個硬盤我有專門的密碼設定,輸錯一次就會自毀。
所以他們無一例外的都留了我一命,好在時間緊迫沒人對我用刑。
也許是為了方便撤離,也許是不想動靜太大惹到華國軍方的介入,無一例外的我們都在偏遠人煙稀少的地方搶奪、廝殺、撤離。
雖然沒有重武器,但是輕武器並不稀少,所以這場戰鬥比我想像的人更多、狀況更慘烈。
想想也是,雖然華國禁止武器,但是一個國家想要在另外一個國家擁有一點輕武器實在太簡單不過了,即使每天派一個人,偷帶一個零件,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彭!」我面前的最後一個人也腦袋中槍倒下了。
我靠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仰看着那連接天地的雨簾,沒有動彈,這個死的人是哪個勢力的我都不知道。
換過太多波人,甚至還有說華國語的,我懶得記了。
不過現在我也沒得跑了,這個不能怪我演技不精湛,實在是剛才不知哪來的一顆流彈,將我最後一條完整的腿給打穿了。
不過我還是強忍着失血過多的眩暈,我不能暈,我還要等着下一波『魚』的到來,給背後的那位做定位,『配合』的好,我的妹妹才能活。
耳邊終於傳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在大雨的掩蓋下,並不沉重,但是我還是強打精神,準備說好我的台詞。
只見幾個人走到我的眼前,拿着一個滴滴作響的儀器,可以看得出來,他們追蹤的不是我,而是硬盤的定位器。
我知道這是最後的贏家來了,撐着的那最後一股力量也鬆了下來,我再也靠不住那塊矮小堅硬地石頭了。
我知道自己撐不住了,天地都開始變的模糊起來。
承善啊,要好好活着!
也許就這樣閉眼,也不算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