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馬元想的那樣,李靖的竹笛吹的確實不錯。只是一開始還聽得真切,怎麼慢慢就沒了聲音了呢?
馬元雖然已經中了招,李靖卻一點也不敢放鬆,就連金吒也是如此,拿着寶劍警惕的立在一旁。
就在馬元中招的一瞬間,那野道人腦後忽然竄出一隻兩人多高的骨爪,爪子表面上坑坑窪窪,細看才看得清楚,溝壑之間竟然全是人臉。
李靖看着那骨爪,有些說不出的難受,這東西一長出來他就渾身不舒服,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趕快跑,離只爪子遠遠的。
持劍而立的金吒也感覺到這股壓迫,這讓他又驚訝又慶幸。父親同他講過玄清笛的妙用,因此他知道馬元現在是六感盡失的。他驚訝於這道人的實力,慶幸的是自己父親的謹慎。
金吒嘴中念咒,一抬手祭出遁龍柱,遁龍柱迎風就長,柱子上的大鐵環嗡嗡作響,奔着馬元就飛去了。
只聽得「鏘」「鏘」幾聲巨響。骨爪與鐵圈狠狠的撞在一起,像兩個拳擊手一樣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下來,鐵圈被骨爪死死按在地下,動彈不得。
李靖察覺到了骨爪上附着的氣息,那氣息他很熟--叫規則之力。
真讓他給猜着了!什麼時候天地法則如此廉價了?怪不得神話中如此率獸食人的惡魔最後竟然被西方二聖引渡為佛!今世若是不出意外,怕這一氣仙還是會混個好名頭。
正在李靖琢磨着祭起乾坤尺,偷摸的照馬元腦袋來上一下,了結了這野道人的時候,骨爪卻突生變故。
那骨爪把抓着的鐵環往地上一撇,五指握拳直砸的大地直顫,好似地震了一般。
砸的遁龍柱哀聲悲鳴,連表面的光滑也黯淡了許多。金吒反噬之下口吐鮮血,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受了極大的創傷。
骨爪砸了幾下就舍了遁龍柱不顧,猛的竄出兩丈長,直奔李靖襲來。
「遭了,躲不了。」
李靖一咬牙,抄起手中的龍頸玄清笛,照着馬元當面就是一笛子。幾丈外渾渾噩噩的一氣仙馬元剛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跪在食物身前,雙手夾着那食物手中的竹笛。
李靖終究還是被骨爪抓在了掌心。骨爪用力之下,李靖喘息都變得困難了,心臟都要被擠的從嘴裏吐出來了。
馬元勃然大怒,大罵道:「蠢東西,道爺我險些陰溝裏翻船。今天不把你醃製個十遍八遍,難解道爺我心頭之恨。」
說罷,那骨爪就像摔遁龍柱一般,將李靖摔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道爺我生撕了你,嗯?人呢?」
......
李靖一個土遁,遁到兒子身邊,帶着兒子轉眼就不見了,臨走時還不忘撿起變回木棍的遁龍柱,逃命本事可見一斑。
馬元左翻右找也沒找到那個暗算他的彈琴人,回頭一瞧,彈琴人那吐血的兒子也沒了,不由火冒三丈,仰天長嘯:「莫要再讓道爺瞧見你!」吼完又摸摸肚子,瓮聲瓮氣地說:「道爺午餐跑了,又得餓肚子了,唉。」
......
幾個閃爍後,李靖抱着金吒回了客棧,將懷中的金吒放在床上。殷氏看見面若金紙的金吒,心痛不已,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眼淚落下,可眼淚總是不爭氣的往下流。
木吒火冒三丈,卻不敢在父親面前造次,只得強壓下怒火,湊到金吒身邊開始替大哥療傷。
李靖替金吒檢查一遍,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反噬過於劇烈,人並無性命之憂。隨後又暗罵自己大意,小心又小心,怎的會將好好的局勢敗壞到這般,連兒子都受了重傷。
也不怪李靖,誰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東西都會如此。往常都是他不講理,今天也輪到別人了。
正在李靖木吒替金吒療傷時,屋子裏又進來兩個人。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從乾元山金光洞趕來的太乙真人與哪吒二人。
哪吒還沒進屋便高聲大喊:「父親,我把師傅領......」一推門瞧見了躺在床上的金吒、正在給大哥療傷的李靖和木吒和坐在床邊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的母親。
「父親!這是誰幹的,大哥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哪吒回來了。」李靖聲音有些沙啞,一抬頭瞧見了太乙真人,行了一禮道:「真人也來了。」
太乙真人也還了一禮,歉意的說到:「卻是怪老道牽連了大公子。」
李靖擺擺手,說到:「與道長無關,確實是我李某人無能,護不了家人。我並未與那一氣仙近戰,但想來他那近戰本領只得算一般。怪就怪在這野道人腦後生了一巨大的骨爪,逢法寶抓法寶,遇活人擒活人,甚是棘手。」
「但李某人已經想好如何對付他了。」李靖眯着眼睛說道。
「老道也同侯爺交個底,這一氣仙馬元本是截教二代弟子,尚未邁進金仙大道,卻掌握着金仙都掌握不了的......」太乙真人看了一眼李靖,接着說到:「天地法則。」
李靖面無表情,張嘴說到:「我道是如何,原來真是天地法則。李某已有能將他制住的法子,只是滅不了他,還請道長出手相助。」
太乙真人看着李靖,笑着說到:「侯爺既然已經胸有成竹,老道自然隨您前往,並非是我助您,而是您助我啊。我們何時出發?」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