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傷心的?又不是生死離別。」
柳白衣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一臉黯然的三個孩子。
「就這麼點距離,眨眼的功夫我就能一個來回,做什么小兒女姿態。」
「別忘了好好在谷內練劍,這裏地處偏僻,一般沒什麼人來,不過,如果有高手來了,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若是跑也跑不過……應該不會進谷吧,畢竟,那個石頭在那。」
柳白衣一邊叮囑着,然後看着那刻着長生谷的青石。
「行了,走了,我能教你們的不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柳白衣負着自己的劍,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身形隨即凌空而起,腳步幾個起落人已消失在林中。
「哇哇……」
「不哭,不哭,阿妞不哭。」
少女一臉的悵然,隨即趕忙哄着懷中的妹妹,少年則是看着柳白衣的背影悵然有之,嚮往有之。
……
「一群廢物,一百不夠就一千,一千不夠就一萬,湮滅了六國的大秦鐵騎,一個蓋聶居然都能把你們殺得丟盔卸甲。」
淡漠的話語下,是誰人都可以聽出來的怒,文武大臣皆被那威嚴身影壓的喘不過氣來,就如同是脫了水的魚。
朝堂一片死寂,似乎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觸怒這條狂怒的黑龍。
「退下吧。」
終於,眾人凝滯許久的呼吸在這三個字落下後恢復正常。
良久,只待那身影靜靜地坐在帝椅之上,眼神平靜的看着空蕩蕩的朝堂,不知在想什麼,或者說在等什麼。
「看來,你的心情不太好啊。」
突兀的,一句話語響起,也在聲音出現的同時,一道身影已然立在了朝堂之上,平靜的連髮絲都未有一根揚起。
「如果你是來看寡人笑話的話就不必了。」
那個神秘人,青年人,如今身穿黑色龍袍的秦始皇,三道身影在柳白衣的眼中融合在了一起。
「我只是來拿報酬的。」
柳白衣神色有隨意。
「你只能在暗處,趙高見過你,很多東西還不能浮出水面。」
嬴政看着柳白衣。
「這有何難?」
說着,柳白衣已繞着殿內石柱走了一圈,再出來,竟然已變成一個遲暮老矣的老人,鶴髮童顏。
「你……」
嬴政見到這一幕雙眼微睜,口中吐出一字卻又止住了。
「我明白了。」
他看了柳白衣片刻雙眼慢慢閉住。
隨即手中射出一物,那是一個令牌,大秦客卿令牌。
「麻煩了。」
語落,柳白衣身形已無。
只剩嬴政獨坐朝堂,他雙目閉合,看似平靜。
「千變莫名,墨玉麒麟?」
許久,話才落地。
直到他起身,直到他走出朝堂之外,那原本端放的帝椅已簌簌化作粉末。
也在這一天,秦皇宮中,多了一個客卿。
……
「哈,這得要看到什麼時候啊……」
大秦藏百~萬#^^小!說中,一個衣衫不整不修邊幅的老人懶散的靠在牆上,嘴裏嘟囔着已打開了手中一卷竹簡,而他身邊,這樣的竹簡堆積如山,這些並非什麼武功術法,而是諸子百家的一些典籍,很普通。
他的背上則是背着一黑布包裹的東西,日夜不離其身,就如同一個糟老頭子。
直到某一時,直到某一刻。
老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閣中的一處地方然後慢慢起身。
「陰陽家的藏匿術還是蠻厲害的嘛。」
嘀咕着,他從一堆書簡中翻找着,最後拿起一卷竹簡,似乎這個有些不同。
「先天之上,原來是叫做天人之境。」
他目光閃爍。
「神而明之,倒也算是合理。」
眼睛不過只是一掃,其上內容便已盡入目中,隨即便隨手一扔。
只是他剛欲撿起別的竹簡時身形卻是止住了。
「你似乎忘了什麼?」
一道聲音響起在閣內。
「好吧,說吧,那人是誰?那個勢力是誰?」
老人挑了挑眉,但那手則是已經垂下,拾起一卷竹簡,自顧的打開,津津有味的看着。
「墨家。」
聽着早已知道的答案,老人一手持着竹簡一邊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
……
北風呼嘯,塵起於風中。
而在路上,只見一個老人慢慢走着,他手持一卷竹簡,似乎這樣動作已經保持了許久。
他的目光落於竹簡之中的字上,沒有看前方的路,滿身風塵,步履不快不慢,甚至是步子的大小都是一樣,就好像漫無目的的走着。
「無趣,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方法來突破境界。」
終於,老人像是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枯燥和乏味。
「心中有劍?心中無劍?煩。」
老人說着,然後眉頭一皺,手中竹簡直接扔到了地上,然後還踩了幾腳,似乎他和這竹簡有潑天大仇。
「這段時間連吃飯都是一股竹簡的味道。」
他隨即轉身就走,可走了幾步似乎又想到什麼,無奈之餘又回頭將那髒兮兮的竹簡撿了起來,隨意的用灰色的袍袖擦了擦。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君子乎……」
老人一步三晃的走着,口中念着的話帶着古怪的強調,然後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
而在另一邊。
「這就是那大秦客卿?」
一道孤傲的身影,揚着一頭白髮,雙手杵劍而立,那聲音如他那猶若刀削的臉龐一樣冷酷,帶着一股鋒芒,那是一個男子,劍眉倒豎。
「似乎是的。」
他身旁的女子嬌聲開口,帶着隱隱的魅惑,不堪一握的細腰,輕笑中,如同一條赤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