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洛言兄弟,我到位了~」
雙雙僵持住的洛言與收禍還不待開啟下一輪的戰鬥,就被這樣的輕佻語氣的聲音所轉移了注意力,卻見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在這裏的汨羅站在了一地傷殘人士的面前,施施然的吹動着口哨,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雖然有些慢了,但是我好歹還是站在這裏了,所以,你想要打的話就打吧。」
「我要不是和這傢伙打了個勢均力敵,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出來?」
與約定的時間相差甚遠,洛言只要稍微的想一想就能夠想得到其中的門道:「若是落敗了,亦或者稍顯頹勢,你就會抽身後退,頭也不回?」
「是的,我就是那樣想的。」
毫不避諱的正面回答了洛言的問題,甚至因此挺胸抬頭目光直視洛言:「是你要強行出這個風頭,也是你非要站出來解救這些人,沒有相應的實力展現出來,你想死你自己去死,別拉着我一起。」
「這就是你的本性?還是說...」
凝氣聚集於拳頭上,與收禍拍過來的手掌轟擊在一起,倆人各自退後幾步,卻都沒有鬆開抓住焰火槍桿的手,就在這方寸之間相互交擊戰鬥着,映照出倆人之間的生死戰鬥。
而能夠在這樣的交鋒里勉強說話,所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一丁點兒就能夠承受的。
本身就不如對方的力量強大,卻又偏偏在和對方硬碰硬,這種造成的傷害有多大自然只有洛言自己知道。
那隨着對方的手掌轟入自己手臂里的真氣猶如脫韁的野馬一樣不可收拾,一路順着手臂的經脈逆流而上,大有摧毀一切的攻勢。
先天真氣畢竟還是先天真氣,凝練的程度與攻擊性都要遠遠的超出平常的後天真氣,就連自己這一身側重了攻擊力方面的鬥氣都無法抵禦這一縷真氣的攻擊,被它一路突破,就好像根本沒有得阻止一樣。
不得已之下,洛言只能將渾身的鬥氣鼓盪起來,藉助焰火里隱藏的熾熱的力量融入鬥氣之中,配合本身就有的風屬性,一時間風火加持之下驟然爆發的鬥氣源源不斷的朝着這入侵進來的真氣包裹了過去,雖然很快就會被這真氣消弭,但是無根之萍又如何能夠勝得過源源不絕的鬥氣?
不過,雖然鬥氣的質量不如對方的凝練,但是被鬥氣侵入身體的感覺,想來對方也不會好受才對。
那種風與火交織在一起相輔相成的力量,是屬性之間的相互加持,也是天地法則之間的共同。
「老老實實的和你的對手戰鬥吧,我答應你保護住這群人,可沒答應你插手進來幫你戰鬥。」
懷抱着雙手站在一邊沒有想要動彈的舉動,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倆個人死死的抓住長槍誰也不肯放手的戰鬥,為什麼非要抓住這把槍玩近身纏戰?反正汨羅是搞不懂這倆個人是在想些什麼的。
有些事情,身為局外人的自己是無法發現的,只有深處在戰局之中交戰的倆人才明白,有些時候他們不能被人理解的舉動,往往就是蘊含了某些深意在其中。
「廢言!」
就好像是倆個人一起上一定會拿得下自己一樣,收禍的眼眸里閃過一抹寒光,久久不曾動用的力量終究還是被他催動了起來,瞬息間而來的黑色覆蓋上了收禍的手掌,好似被什麼東西燒焦了一樣的手攜帶着灼熱的氣息悍然拍了過來。
洛言不敢大意,在這隻手開始變化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催命的危機感,這一掌,決不能被打中,也決不能去硬接!
身體裏的隱患雖然被消除,但是決然的力量轟擊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是那般的恐怖,能夠感受得到已經隱隱有些暗傷留在體內了,很麻煩,但是也沒有辦法。
抬起的左腳踢在了那橫空拍下來的手掌的腕處,成功的將這一招頂回去的同時,洛言也感受到了來自小腿上焦灼的痛楚,不用想,這絕對是被對方打中了。
可是剛才明明沒有直接接觸到收禍的手掌,難道對方...掌力外放嗎?
大意了!
本以為他會在這裏被壓制的很慘,做不到那種程度的。
不過現在一想對方在這裏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只怕早已適應了這裏的環境,而且在境界修為被壓制的情況下也琢磨出了特別的運氣方式與截然不同的攻擊手段,在還沒完全摸清楚對方的情報就和對方戰鬥,果然很危險啊...
腳上焦灼的疼痛很是劇烈,但是現如今可不是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收禍眼見招數起效,再度撲了上來,那空出來的手掌好似焦炭般的漆黑,看起來絲毫不起眼,但是洛言又豈會大意?
凝指化劍,雖然不擅長用劍,但是現在這種時候,只需要將鬥氣纏繞在手指上凝聚在一點,以點破面,這樣就算自己的鬥氣不如收禍真氣的渾厚,也依然能夠破除掉收禍的招數。
劍指赫然點在了宛如焦炭的手掌心上,好似能夠看到藍色的長劍刺破了什麼東西一樣,長長的光線字手背透射了出來,那本來漆黑的手掌也漸漸的恢復成它本來的顏色。
招數被破,收禍的臉上卻不見驚訝,反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手掌順勢握住了洛言的兩根手指,發力之下就準備直接掰斷。
突兀的,被倆人都抓住的焰火之上再度纏繞上了洶湧的鬥氣風暴,一點一滴的完全將焰火包圍住。這樣的話雖然能夠掰斷洛言的手指,但是收禍的手也必然會受到同樣的重擊。
倆相權益之下,收禍不得不鬆手,用對方的倆根手指來換他的一整隻手掌,這筆買賣可是虧的要死。
就在收禍鬆開了抓住焰火的手,快速的退後之時,飛掠在空氣里的收禍拉出一道道的殘影,隨即...來到了汨羅的身邊。
「喂!你...」剛剛逼退了收禍的洛言還不待喘息,就看到收禍從汨羅的身邊快速掠過徑直衝向了那一地的傷殘,眉頭頓時糾結在一起,對着汨羅喊出聲道。
「安心,他不是想要殺人,只是...」自信的懷抱雙手站在原地依然不曾動彈,只是嘴角噙住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想要找個趁手的兵器罷了。」
你一刻不裝逼是不是會死?是不是會死?
內心裏瘋狂的被這句話刷屏的洛言無奈的嘆息一聲,對於這個傢伙,他是真的沒有什麼辦法了,怕不是得了不裝逼就會死的病,能夠抓住任何一點開始裝,也真是難為他這個天賦了。
下一刻,一隻穿着補丁的破鞋的腳踹在了汨羅的屁股上,讓他不由自主的前傾身體摔了個一嘴泥以後,一把泛着寒光的長劍就橫在了他的脖頸上,讓他本想要破口大罵的嘴巴悻悻然的閉了起來,只能嘟囔的說些聽不清的話,也不知道是在咒罵誰。
「這是你的搭檔吧,不把你的焰火放下來,你的搭檔可就要見紅了~」甚至抬起了一隻腳踩在了汨羅的背上,臉上流露出穩操勝券的表情,收禍淡然的說道:「選擇,交給你了。」
然而洛言沒有在意收禍說了什麼,只是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臉,仰起頭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讓你裝逼...這下成傻比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