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會有講完的那個時候的。
當白茫茫的霧氣再度瀰漫在這天地之中的時候,也就代表着這個世界的夜晚的降臨,火堆的燃燒依然旺盛,祛除着周圍的寒氣的侵蝕,洛言深吸一口氣,經過白天的休息以及上半夜的睡眠,現如今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就連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源自體內的鬥氣也都恢復了大半。果然這個世界只是封禁了天地的靈氣,而對於鬥氣這種從體內提煉出來的力量是沒有任何的干擾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希洛克的無形之力的原因,總之就是在這個世界,洛言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會落得虛弱的下場,消耗掉的鬥氣也能夠補充回來。
對於這件事洛言唯一能夠想到的對應得上的理由就是,鬥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所以不被那個邪神理解的情況下它是無法禁止住的。
「呵~」呼出的熱氣化作了白霧逐漸的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中,洛言將雙手放在懷中,看着周圍那些睡着的傢伙們,明明說好了上半夜給自己休息的,結果這群傢伙一個個睡着的比誰都快。
而馬封聲這傢伙也是這樣,真的是很對不起他那傭兵團長的稱呼啊~不過也能夠理解,對於未知的世界緊繃着內心的他們,沒有被這股壓力壓垮,真的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也只有在這四下沒有人傾聽,在天地都陷入了寒冷之中的時候,洛言才敢將他自己的猜測個說出來,在一遍遍的述說之中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分清楚這些其中的真假,然後...做出最適合的判斷。
「如果它的力量約等於羅特斯,而當年的羅特斯之所以會被打敗是因為它出現在天帷巨獸上,因為轉移而陷入了虛弱之中,在緊接着無法進入深海之中越來越虛弱,所以才會被人殺死,也就是說當年的羅特斯並不是全力。而現如今感受到的這個邪神...應該也是在封印狀態才對,若不是封印狀態的話,又怎麼可能一直存在於這個地方,怕是它早就會出去攪的天翻地覆了。」
伸出的手指在沙土的地面上划動着,慢慢的構造出一個簡約圖片拿出來,雖然旁人有可能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個什麼,但是洛言知道這是羅特斯就行了。
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對手,那漫天的觸手,那震耳欲聾的嘶吼,還有臨死之前發出的疑問與悲戚,以及將自己拖入幻境之中看到的那一切。
羅特斯是一個無法忘卻的敵人,也是洛言第一次在心底里出現「將它殺死真的是對的嗎?」這樣的疑問的時候。
繼而影響到了後面的人生軌跡與對待事物的變化,可以說羅特斯在某些方面上,是改變了自己的人生的。
「它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封印的,這一點沒人知道,但是毋庸置疑,現如今這個封印絕對已經快要失去效果了,真正要是被封印住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將它的力量給透入出來呢?養蠱的原因...養蠱的原因是什麼?封印快要失去效果了...」
低着頭絞盡腦汁的在思考着所有一切的可能性,努力的將所有能夠算的上是線索的線索串聯起來:「它又是在什麼時候創造出這樣的空間,然後把人們都給拉扯下來,傭兵工會上面有關於這裏的任務發佈的時間長達百年了,也就是說這裏出現了百年了?不不不,甚至有可能在這之前封印就已經失效了也不一定。」
「等等,它既然被封印了,有怎麼可能還有力量能夠創造出這樣巨大的空間,這可是收禍那些人摸索了差不多百年都沒有觸及到邊緣的世界,它的力量有這麼強大?」
腦海里越是思考,在條例清晰的同時卻又出現了更多的疑問,在沙土的地面上描繪出一幅幅的圖畫,勾勒出洛言心底里的疑問,喃喃的自語,也是他不解的自白:「而毒霧的出現,也就是不斷壓縮着生存空間將人們集中在一起,逼着人類互相殘殺的那種毒圈...」
靈光猛的一閃,洛言的眼睛倏然亮了起來:「毒霧的出現是為了將分散的人類集中起來廝殺,養蠱?不,如果在這之外還有另外的一種說法呢?」
「是不是這種度毒霧的出現,限制了他們探索這個世界極限的想法,也就是說這個毒圈不僅逼着他們自相殘殺,也讓他們無所得知這個世界的邊緣在哪...」
「大?有可能這個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當這靈感化作了切實的線索的時候,就是洛言的臉上展露出笑容的那一刻。
一開始險些被之前進來的那些傢伙們的言論,也就是汨羅的話語給迷惑了,的確毒圈是逼迫着進入這個世界人人類們自相殘殺的原因,可是這也代表着這毒圈的出現,讓陷入這個世界人們並沒有能夠摸索這裏的極限,說不定這種黑漆漆之中被人放大了出來的巨大,只不過是一種假象。
伴隨着這個靈感的出現,源源不斷的是新的想法,是藉由這份靈感之上衍生出來的全新的感覺:「假設這個世界不是它所創造,再如果說這裏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巨大...被封印的邪神也真如自己所設想的那樣是個大眼珠子的話...封印之地!」
聲音越來越低,但是語氣的堅定卻是不容置疑:「這裏是封印之地,封印了邪神的所在之地,我現在就和它在同一個空間之中,只不過這種黑暗將它完全的隱藏了起來讓我看不到而已。」
「而我的一舉一動亦或者這個世界人的人們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都在它的注視之下進行着...」
這種假設未免太過可怕,與這樣的邪神在同一個空間之中,自己的安全是絕對得不到保障的,而一想到就在這黑幕的上方有着一個邪神大眼珠子死死的看着下方的一切,以戲謔以玩弄小動物般的態度看待着對於人類而言的生死大事,洛言就會覺得有一股怒火從心底深處爆發出來。
可是...憤怒又能夠如何呢?邪神之所以是邪神,自然是因為它們的力量的恐怖,縱然被封印了又能夠如何?還是現如今的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角色嗎?
「天依...」腦海里浮現出那躲在自己身後捂住嘴巴偷笑着的小小的身影,那翠綠色的眸子還有那令自己心碎的灰色頭髮。
被困在這裏有多久了呢?被困在這個世界...想要出去,想要去到天依的身邊,從未有過如此的想過。然而卻辦不到,與天依之間的距離,可是橫亘着一個邪神的阻攔啊。
若是真的失去了自己,天依會怎麼樣呢?
不,不應該這樣說,真正屬於洛天依的哥哥,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而自己這個替代品,撒謊欺騙了她的人若是也死了...她會覺得傷心嗎?雖然她並不知道,也並不了解...
承接了原本的這具身體的意識,將天依當做是自己的妹妹看待,極盡所能的呵護着她愛護着她,可是天依對自己,也就是對哥哥的愛,是對於曾經的洛言,還是對於現在的洛言的呢?
從小將她撫養長大的親哥哥,與後來承接了意志保護她的...替代品。天依對於這樣的洛言,這樣的自己,是抱有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