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齕沉默了下來,朝中的政事,他也有聽聞一些,有風言風語曾說過,昭襄王準備對武安君動手。
但是那畢竟只是風言而已。
「老白,秦王能人善用,不會如此待你的。」
「嗯···」白起卻沒多說什麼:「醫師到了嗎?」
王齕嘆了口氣:「已經在路上了,蒙武親自去的,說是最多不過半個時辰,一定帶到。」
「但是,你徒兒的傷很重,便是醫師來了······」
「會撐過去的,她是我白起的學生。」
王齕無奈地抿了抿嘴巴。
可惜他不知道,白起看似平淡,實則,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慌亂,只是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趙軍的攻城力度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敢肯定,要不是那隻後方隊伍的前後夾擊,趙軍絕對不會退,本來以為只是比較強力的試探性進攻,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先開啟總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才對。
這次白起卻是被自己的經驗給誤導了,對方根本就是想要拼死一搏。
楠兒。
白起的手捏的更緊了。
切莫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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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幹什麼,快點放開我!我跟你們講,我要動手了,我武功很厲害啊!」
隨着一聲又一聲一個女子的大叫,士兵們的視線被吸引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女子正被兩個士兵架着手拖着在營中走着。
後面還跟着一隊沉默的士兵,領在前頭正是一臉着急的蒙武。
那女子長的很秀氣,生得一副嬌俏的模樣,身上穿着一身看起來像是醫生的布袍。
但是士兵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要是以往他們定是要多看幾眼的,但是現在也就懶得多看了。
其一是剛剛打完一場仗,他們早就已經身心俱疲了。其二是,也不過就是一個秀麗的女子罷了,哪來的我們顧將軍三分好看?
「我說,你們快點放開我!快點!」
那女子大叫了一路,蒙武的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本來就是心煩意亂,這女子還一路聒噪的煩人!
「森!」只聽得一聲輕鳴,蒙武腰間的長劍已經抵在了那姑娘的臉上。
「莫要再亂叫了,我帶你去救人,你要是治不好我顧兄弟,我就劃了你這張臉。」
蒙武抱着嚇唬一下的心態,惡狠狠地說道。
那女子果然就安靜了,沒在吭聲。
蒙武冷哼了一聲,甩了一下身後的披風,回頭繼續帶着路。
沒過多久,眾人卻是已經到了顧楠的帳前。
兩個士兵直接架着那女子走了上來。
蒙武指着營帳里說道:「裏面的就是病人,好好治。」
說完,直接將那女子推進了帳篷里。
「啊!」
女子被推了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紅着眼睛摸着自己的屁股。
她就是下山歷練,誰知道路上就遇到了一夥這般的強人,上來就問她是不是醫師。
自己只是點了個頭,就被強行抓了起來,帶到這軍營似的地方來治人。
我這叫遇到了什麼事兒啊。
女子委屈的抿了抿嘴巴。
哼,要不是我醫者仁心,定是要教訓一下你們。
暗自哼了哼,還是站起了身來。
自己既然來了,就姑且先看看那個所謂的病人就好了。
一邊想着,她一邊想着營帳的裏面走去。
營帳很簡單,就是幾個火盆,一張短桌,還有一張床榻。
床榻上卻是躺着一個人,看上去似乎是已經暈了過去。
這,便是那個什麼顧兄弟?
女子好奇地想了想,靠了過去。
只是她靠近一看,就直接嚇的差點叫出了聲,捂住了嘴巴。
那是一個女子,女子很俊美,趟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沒有半點聲響。
她的身上,鎧甲翻卷,露出了十餘到傷口身上插着三支箭,箭卻是還沒有被取下來,這也防止了更加大量的失血,因為一旦取下的箭就必須快速包紮,不然,不如不要拔出來。
這俊美的女子臉上沾滿了血污,身上更是如同一個血人,是個人突然看到都是要被嚇上一跳。
女子很快回過神來,她的心裏有很多疑問,但是此時卻不容的她去想這些,快速的檢查了一邊顧楠身上的傷口。
除了箭傷,傷口都不算很深,所以失血並不是非常多,甚至有一些都已經開始結痂了。
最嚴重的還是三處箭傷,必須快速處理。
女子皺着眉頭,快步跑向外面。
蒙武正來回走動着,看着營帳之中,眼裏帶着佩服和擔憂。
自己的這顧兄弟當真了不得。一騎當千是何等風采,他便是早就想試試了,可惜當時自己正在率領那支後軍。不然,自當是一定要和顧兄弟一起殺個痛快的。
但是顧楠的傷勢也着實讓他很擔心,箭傷,在古時候是一種極其難處理的傷勢。便是說是要命的也不是不能說。
突然,營帳里剛才那個被推進的女醫師又跑了出來,一出來就是叫道。
「喂,那個誰,準備足夠清水,乾淨的布條還有一個水盆!」
蒙武看到那女子有跑了出來正想發怒,聽了清了她的要求,卻不敢怠慢了,立刻吩咐道:「快,準備!」
所有的士兵一下子又忙了起來,七手八腳地找起了水和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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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
趙括掀開了臨時搭建的營帳的帘子走了進去。
身心俱疲。
他卻是依舊小看了秦軍。
本來已經有了好轉的戰局卻因為一支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的數萬人秦軍步卒,又一次被打回了原形。
那支近三萬人的部隊一時間趙軍也無法快速消滅,但是一旦和那支部隊纏上,秦軍的主營就可以從後方快速進攻,讓趙軍吃不了兜着走。
反之,若是進攻秦軍主營也一樣。
趙局如今已經是進退兩難,被切斷了後路,只得被困在秦軍主營和丹河之間的山林上。
用臨時砍伐的樹木搭建的簡陋的營地,根本是沒有防禦力的。
等到秦軍緩過來開始進攻,趙軍定是要吃上一個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