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安騰利吉吃了一驚,盯着近藤信竹的臉看了幾秒鐘,突然又道:「近藤君,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幾十門火炮?一艘不足兩千噸的貨輪它的甲班到底有多大?能放得下這麼多門火炮?」
近藤信竹見他不信,有些惱怒道:「我已經講實情相告,若安騰君不信,自可親自去調查。」
安騰利吉忙道:「我並非不相信近藤君,只是希望你能多講一些細節...」
近藤信竹哼了一聲,朝身後一名侍從官揮了揮手。那侍從官立刻打開隨身攜帶的文件夾,從裏面拿出一封電報恭敬地遞給了近藤信竹。
近藤信竹道:「安騰君,這是海口方面海巡隊今早發回來的電報,上面詳細的講了海戰的經過,你若不相信我說的話,把電報拿去看看吧...」
安騰利吉也不客氣,二話沒說伸手就接過電報仔細看了起來,當看到其中有內容描述「中國軍隊的商船一次炮擊,便有近百發炮彈落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完電報,安騰利吉沉默不語,愣愣地看着近藤信竹。
近藤信竹見狀怒氣更勝,皺眉道:「怎麼?難道你還要懷疑我的部下謊報軍情不成?」
安騰利吉搖搖頭,說道:「我並非懷疑這個,而是看完電報更加糊塗了。按照電報描述,中國援軍人數並不多,只有大約一個團左右。要知道,中國軍隊裝備普遍很落後,別說是一個團,就是一個師,也不一定能擁有這麼多的火炮。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支什麼部隊?」
此言一出,近藤信竹也陷入了沉思。兩人大眼瞪小眼思索了片刻,安騰利吉突然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說道:「近藤君,我想我知道他們是誰了...」
近藤信竹也若有所思問道:「你是說...」
「支那憲兵直屬團?」安騰利吉點頭回答道:「我懷疑正是他們,根據情報顯示,中國如今也只有這支部隊才配備有如此強大的火力,而且,人數方面也能對的上。」
頓了頓,他又憂心忡忡地道:「聽聞這支部隊戰鬥力十分驚人,雖然我以前從未與之交過手,但從大本營參謀本部給出的資料看,他們已經成為我大日本帝國在中國的頭號心腹大患。從上海戰役開始,這支部隊先後多次重挫我軍的進攻作戰計劃,幾乎是屢戰屢勝,並且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以少勝多,而與之對陣的我軍部隊,卻無一不是傷亡慘重的下場。」
安騰利吉嘆口氣:「若來的真是這支中國軍隊,我想我們的麻煩大了。如今在島上我軍的有生力量,不過一萬多人,以對方的火力配備以及他們以往的戰例來看,若其全力進攻,我想我們很難支撐的住,屆時別說進攻海口,就連能否守住已佔領區域,都會成為問題。近藤君,我建議立即向上面請求援軍支援,對此你怎麼看?」
近藤信竹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有所耳聞,不過,現在島上的中國援軍到底是不是他們,還需要再確認,我們不可自亂陣腳。」
「這是為何?」安騰利吉問道。
近藤信竹解釋道:「因為前幾天我剛剛收到南昌方面海軍T作戰部隊第一基地的情報,裏面顯示,這支名叫中國憲兵直屬團的部隊近期一直在南昌一帶作戰,雖然他們在我軍攻取南昌的過程中,對我們進行了一些阻礙,卻最終沒能阻止我軍南下奪取南昌。最重要的是,根據最新情報顯示,如今中國軍方面似乎正在籌備反攻南昌作戰計劃,在這個時間段,我想這支部隊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跨越幾千里,趕來支援獨懸海外的一個島,畢竟與這裏相比,恐怕南昌要更為重要一些...」
近藤信竹如此分析,只是因為白飛在海南投資建廠的事情,如今還沒有傳播出去。包括他在內的所有日本人,根本不知道海南對於白飛來說意味着什麼。
反倒是安騰利吉持反對意見,說道:「近藤君,我們先前為了攻佔海口,曾出動了30多架飛機助戰。可結果呢?不但沒有絲毫進展,反而在短時間內就被對方的防空武器擊落了二十多架。據我的了解,這種先進的防空武器,正是憲兵直屬團的殺手鐧之一,從未聽說有其他中國軍隊配備有。所以我斷定,海口的防禦力量,定然也跟其有關。」
近藤信竹聽後,心中也是直犯嘀咕。這些天,海軍的飛機一直不敢再輕易參戰,正是源於先前在海口的慘敗。只是很奇怪,若守軍真的就是支那憲兵直屬團,近期為何又總是節節敗退呢?
對此,安騰利吉也無法解釋。
雙方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讓前線的部隊提高警惕,同時派出幾架飛機前往偵查一番,得到結果後,再作定奪。畢竟即使申請援軍也不容易,輕易會給上面落下無能的印象,若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小題大做,那豈不是徒惹人恥笑?
於是,沒多久,日軍幾架飛機便從日軍佔領三亞後修建的臨時機場起飛,飛往儋州一帶執行偵查任務。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還不等偵查飛機飛到儋州,儋州方面日軍台灣混成旅團便已經陷入白飛佈置的四面重圍之中了。一時間,旅團長飯田祥二郎的求援報告就像雪片一般飛往三亞,安騰利吉和近藤信竹兩人看到電報,驚的坐立不安,急忙命令正在進攻定安的海南派遣部隊第1獨立步兵隊隊長馬淵久之幫撤軍回援,從側翼解救深陷重圍的台灣混成旅團。
馬淵久之幫接到命令時,正在組織部下強渡南渡江。半個小時前,南渡江南岸的定安縣城,已被他毫不費勁的佔領了。若再接再厲,只需擊潰北岸沿江防守的中國守軍,便可一路暢行無阻,直達海口。
誰料渡江任務進行到一半,眼看就要成功登陸,卻接到了撤軍的命令,馬淵久之幫的心情就像R了狗一樣,別提多糟糕了。他原本想不予理會,可司令部的命令像雪片一樣,一封接着一封,而且言辭越來越強硬。
不得已,馬淵久之幫只能下令撤軍。江面上來回這一折騰,本來一路上都沒有太大傷亡的第1獨立步兵隊,卻在此時在江面上留下了超過800具屍體,心疼的馬淵久之幫一路大罵不已,卻只能帶領部隊匆匆往80公里外的儋州趕去。
然而,馬淵久之幫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將會是更大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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