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鵬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剛剛有些平息的怒火衝天而起。
「賀林,你什麼意思?!你簽了這個毛頭小子?」
「這。。。。。。」賀林心道壞了,他之前一心只想着搞噱頭提升收視率,卻忘了王林鵬這個人心眼極小,眥睚必報。上次的飯局,秦宇讓他丟了那麼大的面子,王林鵬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王老師,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小子,上次被你蒙對了一次,還真當自己是高手了?別以為搭上了馮老的關係,就覺得自己什麼都有了。古玩水深得很,最終還是要靠真材實料!我奉勸你還是主動退出這檔欄目的好,不然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丟人的還是你自己!」
王林鵬不理會賀林,怒視着秦宇。
秦宇心裏同樣也有火。他倒不是氣王林鵬沖自己發火,對於這種半輩子活到狗身上的老頭子,他直接選擇了無視。令他氣憤的,是賀林居然給那個什麼老劉每期五千的出場費,還有上漲的空間,而他只有一千!
這能忍?完全不能。
初生牛犢不怕虎,秦宇還沒說話,劉元先氣憤地跳了出來:「你誰啊,跟我同學說話客氣點兒!秦宇怎麼就沒有真材實料了,別以為你長得老,就能倚老賣老!」
秦宇很感動劉元為了他挺身而出的行為,只可惜兩個人憤怒的點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你說什麼?你個小赤佬說誰倚老賣老呢?!」王林鵬怒喝。
「說你怎麼了?老缺西還敢罵我?!秦宇惹你了,你說話那麼難聽幹什麼,是不是看我們是學生好欺負?別以為你是個什麼破專家就上天了,我告訴你,我劉元還真就不怕你!」劉元毫不示弱的回懟。
「你他嗎的小冊老,你家大人沒教你怎麼說話?!」王林鵬怒不可遏,忍不住彪出了髒話。
兩人就站在賀林的辦公室瘋狂對罵,吵架聲很快就驚動了頻道里的員工,眾人都好奇的探頭探腦,個別膽大的員工已經悄摸的湊近了辦公室門邊。
秦宇看的一臉無語。
「你們別吵了!」賀林忍無可忍,拿出了他副總監的尊嚴,出聲喝止了二人的爭吵,畢竟這是他的辦公室。可是他現在很為難,王林鵬在業內名聲很大,不是賀林這個副總監能輕易招惹的,至於秦宇身後的馮德正,更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一時間賀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現在後悔的很,早知掉會這樣,就不找秦宇來做嘉賓了。可人已經請來了,而且還是拜託的馮宋元打的招呼,現在再把秦宇送走,估計是不可能了,除非他自己退出。
可他願意嗎?
王林鵬瞪着賀林,怒氣沖沖的說:「小賀,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這種毛小子,一沒本事二沒資歷,老前輩說兩句還敢翻臉,你們頻道竟然還敢請這樣的人坐在專家席,真當全國觀眾是弱智嗎!」
秦宇眉頭一皺,自己從頭到尾都沒說話,明明是王林鵬進門就開始針對他,怎麼反倒成了他的錯了?
賀林心裏也是不舒服,但誰讓人家是老資歷,老專家呢,只能硬着頭皮打圓場,:「王老師,您消消氣,其實欄目組請秦宇來,只是增加一些節目的可看性,而且他也不掛專家的名號,只是以民間收藏愛好者的身份出席,現在很多節目不都這麼搞嘛,比較有看點。」
「總之一句話,這個節目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自己選吧!」王林鵬脾氣倔在圈裏是出了名的,今天還被劉元這麼一懟,更是鐵了心要把秦宇踢出欄目組。
「這,這不合適吧。。。秦宇他畢竟是馮老推薦來的人。。。」調解未果,賀林只好搬出馮德正這尊菩薩,暗暗提醒王林鵬不要因為憤怒失了智,連馮德正的人都敢下刀子。
「馮老怎麼了?今天就是他親自到場,我也要說!乳臭未乾的小年輕,能有什麼真本事?到時候民間海選,數以千計的藏品真真假假的需要過眼,他能看懂幾件?真出了岔子,鬧笑話的也是你們頻道!」王林鵬不管別的,就是一口咬定秦宇眼光不行,他就是不信,二十歲出頭,家境又很差,能接觸到多少真正的古玩?
最多也就是百來件罷了!要知道,他王林鵬浸**畫領域數十年,經手過的藏品無數,秦宇上手過的東西,能達到他的零頭就不錯了!
這話一出,賀林和圍觀的員工心裏都暗暗點頭。確實,秦宇雖然外形俊朗陽光,但是在古玩這個行業,他的臉實在太嫩了,嫩到沒人相信他能有多高的水平。就連劉元也認為,《古鑒》欄目不過是想加些噱頭罷了。
秦宇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面色平靜。這種質疑,他這幾年聽過太多了,如果每次他都要暴跳如雷,早就氣死了。別人說一千道一萬,說到底,講的還是實力,秦宇確實有實力,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就像拳王不會和挑釁他的孩子動手一樣,在秦宇眼中,王林鵬這種度量極小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賀林猶豫了很久,還是咬牙做出了決定。畢竟王林鵬說了,兩個人只能留一個,如果秦宇留下了,那必將失去王林鵬這個經歷過市場考驗的專家,這對於節目的民間海選來說,會增加很多未知的風險,要是真的有多件東西看走了眼,笑話就鬧大了。
因此,他為難的開口對秦宇說:「小秦,關於你上節目這個事,可能的確是我們欄目組欠考慮了。王老師說的有道理,這個月有四場民間藏品海選,總數量說不定要上萬件。像王老師這種老資格的書畫鑑定專家,至少也要負責四分之一的字畫鑑定,工作量非常大。你眼光雖然好,但畢竟年輕,經驗肯定不如老專家豐富,萬一要是出了什麼狀況。。。。。。」
秦宇揮手打斷了賀林的話,在王林鵬進來之後,終於第一次開了口:「賀總監,我想問問你,關於出場費的數額,是根據什麼標準來制定的?眼力還是資歷?」
「這。。。自然是眼力了。」賀林覺得秦宇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聽不出來自己已經表達的意思嗎?哎,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都看不清眼前的形勢,他都已經上不了節目了,居然還在糾結出場費的問題。
秦宇點點頭,臉上浮現一抹古怪地微笑:「既然是憑本事拿錢,那我就放心了。賀總監剛才你也說了,海選的工作量極大,像王老師這種老人家,就不要身體力行了,萬一到時候因為工作負荷大,累病了那多不值得。這樣吧賀總監,王老師那份出場費給我,他的活兒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