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一手掐着德利爾的脖子,另外一手攥成拳頭,狠狠的揌在了德利爾經過打扮精緻的臉龐上。這一拳力道十足,十六七歲的小子雖然力道和身體素質還遠遠不如成年人,不過考慮到德利爾的瘦弱,這一拳對他的傷害已經很到位了。鮮血頓時順着德利爾酸脹疼痛的鼻子流出來,腥熱的熱流順着他的嘴唇向兩邊分開,他驚恐萬分的望着杜林,拼命的掙紮起來。
杜林毫不猶豫的又給了他一拳,又一拳,再一拳!
辦公室里只有「噗」,「噗」,「噗」的擊打聲。
一連打了七、八拳之後,德利爾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哀求與恐懼並行的神色,他也不再掙扎,似乎是妥協了。
杜林鬆開掐着他脖子的手,甩了甩胳膊,這幾拳下去其實他的拳頭也疼。德利爾的臉上沒有什麼肉,打起來總是能夠碰到顴骨,打疼了他的同時,自己的拳頭也有點疼。
得到了「自由」的德利爾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整個身體都捲縮到雞蛋里,恐懼的望着這個粗魯的,蠻不講理的,如同野蠻人一樣的年輕人。
「你不能這麼對我!」,略顯尖細的嗓子以及臉上因為驚恐扭曲的表情,讓德利爾身上的藝術氣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杜林眉梢一挑,隨手拿起德利爾桌子上一根用象牙雕刻的微型圖騰柱,用力一摜就摜在了德利爾的胳膊上。清脆的聲音讓兩個人都意識到在胳膊和象牙之間,必然有一方骨折了。當然骨折的肯定不會是象牙,那麼就是德利爾的手臂。
他的尖叫聲還沒有持續到一秒鐘,杜林手中的象牙又高高的舉起,那高昂的如同女高音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德利爾先生,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杜林望着縮在雞蛋里,抱着自己胳膊痛哭流涕如同被人強暴了一樣的德利爾,眼神危險且兇狠。
德利爾抿着嘴點着頭,眼淚和鼻血混在一起,滴落在他最喜歡的衣服的領子上,一滴一滴紅色的污漬觸目驚心。
「很好,這很好!」,杜林隨手將手中的象牙藝術品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還特意的調整了一下位置,讓它保持着之前的樣子。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以及儀表,坐在了桌子上,「那麼現在,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夠儘快的搭上薇薇安夫人了嗎?」,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香煙,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之後直接將少量的宴會彈在了德利爾的身上。
德利爾畏懼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薇薇安夫人對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有一種狂熱的追求……」,說到這裏的時候德利爾突然沉默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實話實說,偷偷的瞟了一眼眼神又變得兇狠起來的杜林,他一哆嗦,決定徹底的說出來。他現在唯一能夠祈禱的就是杜林對薇薇安夫人沒有什麼而已,否則的話他肯定會死的很難看。
「薇薇安夫人有一個特殊的愛好……她喜歡年輕的,年紀不大的男孩,但是也不會太小,大概十三四歲左右英俊或是漂亮的男孩子。」,說都說了出來,德利爾似乎也不打算保留了,乾脆全部說出來算了。反正說出半句是死,說出一百句也是死,不如先把眼前這關給混過去,再考慮以後會如何。
「其實很多夫人們都喜歡這些調調,他們的丈夫大多數都在外面包養了情人,即使回家過夜也很少會做些什麼。我不知道是出於報復心理,還是某種屬於女人們的愛好,總之有好幾位夫人都喜歡這麼做。我在這裏除了經營這家藝術館之外,也在為這些特殊的客人們物色他們的獵物。」
「我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放過我?」
杜林突然間感覺有點無話可說,他環顧四周,明明是一家充滿了藝術氣息的藝術館,沒想到暗地裏卻在做着如此骯髒的勾當。這位藝術館的館長,居然是一個特殊的皮條客?!
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考慮,其實這也很正常。這些擁有極高地位的夫人們長期缺少必要的關懷和滋潤,肯定會心生怨言。她們有些可以忍受得住,但是有些人卻忍耐不了,特別是像薇薇安這樣本身就擁有特別勢力的女人,根本不在乎男人們會怎麼想,怎麼做。上次他還聽凱文說市長還是議員包養了一個餐廳的女老闆,沒想到一轉眼,就在這裏發現了這些勾當。
其實他不知道德利爾並沒有全部的說清楚,所謂的插花和茶話會根本就是一場屬於這些夫人們的狂歡派對,在這個充滿了藝術氣息的藝術館裏盡情的揮灑泛濫的荷爾蒙。
那些被德利爾物色到的男孩子們也不算吃虧,除了能夠享受到一些特殊的幸福之外,還能夠賺到一大筆錢。
各取所需。
不過這種特殊的愛好,就讓杜林有些撓頭了。如果薇薇安夫人喜歡錢,他可以給得起。如果她喜歡什麼東西,他也可以想方設法的弄過來。可她踏馬的喜歡小男孩,難道要自己上?
剎那間,杜林想到了一個人——都佛。
那個俊美到如同女孩子一樣的傢伙,肯定會受到這些夫人們的喜歡,而且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情。
想到這裏杜林的屁股從桌子上挪了下來,他走到雞蛋椅邊,德利爾還以為杜林要繼續毆打他,嚇的立刻護住腦袋,身體微微發抖。可等了好一會,意料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來臨,他訕笑着鬆開胳膊,乾笑了兩聲。
杜林慢條斯理的伸出手,捋了捋德利爾的領子,還彈了彈他身上落上的煙灰,「瞧,我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想某一天被人們發現漂浮在瑪瑙河中,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兩天後,隨便找個藉口邀請薇薇安夫人過來,我要送她一份大禮,明白了嗎?」,杜林拍了拍德利爾的臉頰,德利爾茫然的點着頭。
「我記住了,兩天後,薇薇安夫人,大禮!」
杜林滿意的點着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卷十元面額的紙幣,隨意的數了十張揣進了口袋裏,剩下的直接丟向了德利爾。
失去束縛的鈔票瞬間化作漫天的紙片,旋轉着,打着滾,緩緩落下。
望着鈔票雨後轉身離開的杜林,德利爾有一種被狗日了之後還舔了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