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紅浪知幾時?嬌羞難忍你也無處躲避了。」趙明誠一面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一面在娘子耳旁嘻嘻笑語着。
李清照聽聞相公這麼說,心裏歡喜還來不及,哪裏還會躲避?嬌羞倒是真的。不過此時自己已經將身子全部都暴露在了相公的身子之前,嬌羞和不嬌羞又有什麼分別?
李清照乾脆嬉笑一聲,在相公耳旁小聲說道:「舒爾脫脫兮,無憾我帨兮,無使尨也吠。」
這幾句說出時,李清照嬌氣地喘息着,一面喘息,一面斷斷續續地小聲說出,一面說着她還一面柔聲輕笑着。
趙明誠感覺好笑,同時也覺得娘子十分開放,真不是之前自己所見的矜持女子了。他知道這幾句是《詩經》之中的女子求愛話,以前自己只是在書本上學過而已,此時怎麼被娘子給用上了?
李清照已經什麼都不管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火熱,盯着相公的臉龐看,頓時嬌紅的臉上多出了主動,此時不主動又何時主動呢?
趙明誠心知,娘子是說讓自己小心一些,他心裏想道:「天下男女皆有媾和之心,娘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足為奇,何況她已成自己婦人,她與自己說這些話,又有什麼呢?」
他也是渾身燥熱難耐了,此時只覺得娘子這話說得十分恰當,將自己的淫心也便徹底勾了上來。
趙明誠也是嘻嘻笑道:「有女懷春,那女的是娘子嗎?」
李清照在相公肩膀上一捏,羞道:「你問什麼?」
她雖然很是大方,不管什麼男女之別,不管什麼嬌羞廉恥了,可是一聽相公這麼說,顯然相公是已經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了,同時相公還這麼反問自己,卻讓自己害羞了。
趙明誠立刻笑道:「《詩》云:有女懷春,吉士誘之。舒爾脫脫兮。無憾我帨兮,無使尨也吠。現在聽娘子的吟誦,想必那個女的就是娘子你了吧,怎麼教明誠一說。你反而不承認了呢?」
李清照羞道:「你說什麼了?」
趙明誠不回答她,反而問道:「不是嗎?」
李清照還欲狡辯,不過見相公這個樣子,自己再狡辯也是無妨,於是她索性大方起來。將相公的後背一抓,嬉笑道:「就是清照說的,那又怎麼啦?你不願意嗎?」
趙明誠嘿嘿道:「願意,願意。」
隨即趙明誠一動手,卻讓娘子笑聲不止。
二人一晚便是翻雲覆雨,歡心不止。新人相互淫笑,度過了一晚。
次日清晨,二人還在床上胡亂躺着,李清照慢慢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已亮了。窗外蒙蒙光亮照射進來,將這個溫馨的屋子照亮。
李清照一轉頭,看到相公正在自己的身旁呼呼大睡,心裏暗暗嘿嘿作笑,回味昨晚之事,更覺意味無窮。
不過再一想,現在已經是第二日了,相公也該回太學府上了,該是夫妻二人再次說離別的時候了。
李清照一抿嘴,還覺得頓時有些失落。
不過自我安慰一下。李清照又左右一看,見床頭上枕頭橫豎亂放,床單都是褶皺不平,而且相公還在摟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想必他將那被子當作是自己了嗎?
李清照「噗哧」笑出聲音來,突然見相公動了一下,她立刻將笑容止住,還怕相公被自己給吵醒了呢!
還好,沒有。
李清照又是將頭放在枕頭上,盯着相公看了起來。心裏想道:「相公這一走只怕是又要等上半個月了。自己還是多看他一會兒。
二人這樣,又過了一會兒,終於門外的下人來回行走,已經開始了第二日的工作了。
李清照心裏想道:「再不願意離別也是不行的了,相公還是要去太學府的,自己還是別太留戀了。」
依依有些不舍,李清照起身來換上衣服,獨自坐在銅鏡之前梳妝了起來。
待門口來了人,趙明誠這才懶懶起床,梳洗了一番,用了早飯,趙明誠匆匆與家人道了一聲,便起身向門外走去,此時李清照還是跟在他的身後,一直緊緊盯着他,心裏想着他,一刻也沒停留。
待送到門外,李清照又是含淚看着相公,不過此時她心裏已經想得開了,自己再不舍也是無用,還不如正常一些,別一直哭哭啼啼的。
於是李清照努力克制,還好,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給克制住了,她一擦,將眼角淚珠盡皆擦去。
趙明誠回身看娘子,還是有些不舍,不過也是努力克制情感,與娘子說了幾句家常話,不舍慢走了。
李清照目送着相公的身影漸漸遠去,心裏空蕩蕩的。
回府之後,李清照依舊將自己關在門中,無事與皓月閒聊片刻,不過常時還是獨自看桌子上名帖。
雖然心裏覺得沒有了相公的陪伴,李清照徹夜孤獨難受,可是她又自我安慰,總是心裏想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已與相公拜堂成親,而且相互坦露心聲,況且那個男女**都已互相獻出,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相公還會拋棄我嗎?李清照,你自幼讀書眾多,怎麼連這樣的道理也不懂?真是的。相公在外,便讓他在外了,說不定此時他還正想我呢!哼,我卻不用想他。」
心裏故意這麼一想,李清照倒也舒服了一些,相思之意稍稍減弱,她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慢慢地形成了習慣,李清照便一個人在桌子前欣賞帖子書畫什麼的,有時還叫皓月一起來看,二人看得不亦樂乎,就當相公真的來時,她也沉迷於書畫之中,都不驚訝了。只是看到相公之時,她方才顯露出兒女情長,而並非每天都是哭哭啼啼,相思之甚了。
如此一來,相公來來回回幾次,幾個月已過去。
又不過多日,李清照漸覺自己身子難受,難以吃下飯去。趙母一聽這事。便覺着急,忙道:「兒媳有事,我需去看看。」
趙挺之此時就在自己夫人身旁,卻是一臉的不在乎。擺擺手,輕蔑說道:「她一個女兒家的,平日裏又不出門,哪裏會染上什麼病?家中伙食可是與她最好的檔次了,她若有病。怕也是裝的。
女兒家的,自己丈夫成天不在,她難免會心中不舒服,因此這麼故意吵鬧也是正常,我們不必管她,派個人去問候一下便行了。」
趙母聽着,忍不住心中的埋怨,便指着自己的老爺道:「清照怎麼說也是我們趙家的人,你怎麼就這麼看不上人家?她今日不舒服,我們應該去看她才是。你若這麼擺一個老爺的臭架子。我可不答應。」
趙挺之還欲再辯,卻又聽自己的夫人說道:「將心比心,人家李格非若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有事,那不定得急死啊。你若知道明誠有個好歹,不也着急嗎?」
趙挺之道:「那是兩碼事。」
趙母道:「我不理你,還是去看兒媳要緊。」
說罷一擺手,趙母揚長而去,趙挺之在門內看着自己夫人遠去的身影,無奈又着急,便指着自己的夫人道:「你。好,你們都向着他們去吧。元佑黨人罪孽深重,你們竟然這麼不知好歹,一直向着他們說話。」
趙母此時已經走遠了。根本沒有聽到自己丈夫說的是什麼。
趙母快步前行,在府中轉彎抹角,終於來到這裏兒子和兒媳的房前,大聲一喊:「清照你怎麼了?」
一面喊着趙母一面向里走去,只見屋子裏人來人往。
皓月正在後面,見老夫人便行禮道:「老夫人。」
趙母關切道:「清照怎麼樣了?」
皓月歡喜一聲。道:「喜脈,喜脈。」
趙母一聽這話,只覺頭腦中突然之間歡喜之意涌了上來,只是自己的意識還未反應過來而已。
趙母又一把拉住皓月,忙問:「你說什麼?」
皓月雖然心裏歡喜,可是畢竟自己與老夫人身份差距太大,因此一見老夫人這樣,皓月也不免得害怕了。
將雙眼猛然一睜,皓月盯着老夫人看,圓圓的眼睛裏滿是天真害怕。
趙母心知自己的動作過於粗魯了,不過她心裏想的是方才皓月說的那個「喜脈」,雖然自己真真切切地聽到了皓月說的話,可是畢竟此事重大,自己難免要多問一下。
忙將自己的手鬆開,趙母又溫柔笑道:「你方才說什麼?」
皓月歡喜道:「喜脈,夫人。」
趙母此時內心已經樂開了花,想道:「我趙家後人又多了一人。」
心裏歡喜,趙母忙向前看,心裏想道:「好了,兒孫滿堂,我們可以享福了。」
過去一看,見兒媳正躺在床上,身旁大夫在與她一面比劃一面說。
趙母過去,又是一問,確定此事一定了,心裏歡喜之意溢於言表。
立刻一回頭,趙母道:「快去通知老爺去,天大的好事。」
隨即又一回身,趙母問大夫道:「是男是女?」
那大夫道:「男孩。」
趙母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天地。
她一仰面,雙手合住,閉眼念叨着,什麼菩薩之類的祈禱話。
李清照聽着,心裏想道:「重男輕女,此時正是人們根深蒂固的念頭啊。」
趙母念罷,又是回身與下人道:「去了嗎?快一點,就說我們趙家有了天大的好事了。」
李清照看着婆婆高興的樣子,自己內心自然高興萬分,心裏也難以接受這樣一個突如而來的好事,自己雖然已經將明誠給淡忘了,平日裏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掛念着他了,可是此時心裏卻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將頭向一旁一扭,李清照心裏想道:「相公這次回來,又會有什麼表情?說不定他一急,真的就不走了吧。」
一想到相公那個着急的模樣,李清照便輕聲撲哧笑了出來。
雖然輕聲,卻還是被身旁的婆婆給聽到了。
趙母一聽兒媳的笑聲,自然是跟着歡笑道:「兒媳你有了後人,以後在我們家的地位算是好了,只怕今後趙府上下就要以你為尊了。」
李清照歡笑道:「婆婆誇獎了,清照何德何能,怎麼敢受這樣的優待。」
趙母歡笑道:「怎麼不敢?你讓那個天天傻乎乎的趙德甫當上了爹。可真算是讓我們一家人都受到了恩惠。趙家人丁興旺,我們也算是積了德,自然要與你有待了。」
李清照聽着婆婆的好言好語,內心不禁飄飄然起來。心裏還幻想着日後被人伺候的樣子。
不過又一清醒,李清照心裏道:「這樣使不得,人家家人可都是各處都有各處的活兒,都來伺候我了成什麼樣子?大嫂二嫂她人也沒受到過這樣的優待啊。」
不管受不受優待,李清照一想到自己即將為人之母。心中激動萬分。
突然只聽門外有人高聲喊道:「是喜脈嗎?」
趙母一聽便知是自己那個老頭子來了,不禁冷笑一聲,心裏想道:「你方才還說不用管人家,現在怎麼親自過來了?」
果然是趙挺之,眾人都聞聲便向門外看去,只見老爺跌跌撞撞便跑了進來,滿頭大汗也顧不得擦,便四下張望,道:「兒媳在哪裏?」
趙母道:「除了在床上還能在哪裏?還能跑到牆上嗎?你老糊塗了。」
心裏對自己的丈夫稍稍有些埋怨,不過再一想自己的兒媳已有了身孕。趙母便也釋然了,心裏想道:「你這個老頭子,在朝廷之中爭,也總算沒有忘了本。兒媳就是再是舊黨後人,她與我趙家添了一子,就是我趙家的恩人,你來看看也算沒老糊塗。」
趙挺之一拍自己的腦袋,心裏想道:「糊塗了,真是糊塗了。」
聽着自己夫人的話,趙挺之轉頭看向床邊。見自己兒媳正躺在床上,內心突生親切感,於是他一步跨了過去,到了床邊。很是關切地問道:「清照你感覺怎麼樣?」
李清照歡喜看着公公,笑道:「讓大夫開了藥方,用了藥,已經好多了。」
趙挺之忙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趙母一把拉過趙挺之,將他向後拉扯一步。忙說道:「兒媳需要靜養,你將她嚇壞了怎麼辦?」
趙挺之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嚇唬兒媳呢?於是他忙搖頭道:「怎麼可能?」
趙母道:「你這一身變法的豪氣,可切莫將兒媳這個柔弱的身子骨給沖壞嘍!」
趙挺之聽出夫人的諷刺意思,她嫌自己在朝中參與朝爭也太過頻繁,因此出言譏諷。不過趙挺之一笑置之,現如今自己的兒媳已經有了身孕,自己還圖個什麼?家和萬事興,此時自己只有樂了。
趙母低頭,沉吟半晌,突然嘆道:「明誠何時回來?天大的事情需要讓他知道一下。」
李清照道:「還有三天。」
趙母一看兒媳,歡喜一下,指着兒媳。
李清照意識到了異樣,臉色驟然一紅,隨即將眼睛放低了看着被子,卻不看婆婆了。
趙母道:「女人家就是心細,自己丈夫何時回來,你心裏還盤算着呢!」
趙挺之直附和道:「自然是盤算着呢!嘿嘿,自然是盤算着呢!」
趙母回身看老頭子,不屑道:「我又沒問你,你興奮什麼?」
趙挺之道:「這個情況能不歡喜,能不興奮嗎?」
趙母低頭,也跟着笑了起來。
阿福道:「今日是臘月十二了,公子爺三日之後便會回來,我這就去太學府中告訴他一聲如何?」
趙挺之道:「不可。男兒當有雄心,豈能被這兒女情長的事情給攪亂了心思?」
趙母道:「你真是糊塗了,人家明誠回來看自己的媳婦,這又有什麼錯?」
趙挺之正色道:「男兒當建立功業,他趙明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一副軟樣子,一聽自己媳婦有了身孕,他便是要千方百計地回來。我可不想讓他提前回來,讓人家說我趙家兒子不爭氣,整日花前月下,不知進取。」
趙母指着趙挺之道:「一派胡言,你這個當爹的都以年過花甲,說出話來怎麼還這麼不着調?」
趙挺之也知自己好似有些理虧,因此將頭一擺,索性不看夫人了。道:「老夫這麼做自然有老夫的道理,你不用管。」
李清照方才一聽說阿福將此好消息告知與相公,內心歡喜得簡直沒了天了。突然又聽公公出言阻攔,內心不禁對公公生了憎惡之情。
不過冷靜一下。李清照轉念又想:「公公說得也是,男女之情本就是歡樂事,哪裏能與雄心相媲美?自己再重要也是人家的妻人,不可因此擾亂了相公讀書的念頭。還是等相公回來再說吧。」
念頭及此,李清照內心突然陰沉了下來。
只聽趙挺之又是低頭自語道:「嘿嘿。兒媳有了身孕,好事,好事啊。」
趙母無法,只得小聲嘆道:「怎麼還不讓人家回來了。」
趙挺之與下人道:「好吃好喝讓兒媳養着身子,切記不可怠慢。」
他說話時正色嚴厲,下人誰敢不從?於是都點頭稱是,趙挺之仰面哈哈大笑着走出門去。
趙母在房屋裏看着兒媳,心裏美滋滋的,不過也心知兒媳一定因為挺之而不高興,於是看着兒媳。寬慰道:「媳婦切莫心灰,他趙明誠若知道你這樣,定然飛回來了。」
李清照看婆婆那個歡笑樣子,又聽婆婆的好言好語,也是寬了心,點頭道:「是。」
趙母低聲道:「挺之那個人古怪得很,方才還是歡笑着,這會兒卻又不高興了,你不用理他。」
李清照溫柔一笑,卻不說話。
趙母又與下人安排了一些事情。這才放心地走出門去。
大夫又與李清照安排了一些事情,也便走了。
此時屋子裏的下人們都互相看看,站立不穩當,相互一視。又環視周圍,都想看看這裏還有什麼能讓自己出力的。
皓月與眾人笑道:「現在還沒有活兒干,眾位兄弟都先回去吧,日後有用得着大家的地方,我家小姐一定勞煩大家。」
一個下人道:「姑娘說的哪裏話?我們為嫂夫人做事那是我們的福分,還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話?既然嫂夫人暫時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眾人一聽這話,也都附和着說道:「正是正是,我們就先走了。」
李清照看着大家,也是客氣道:「幾位慢走。」
眾人隨即慢慢退出了房間。
皓月見沒有人了,再一環視,不禁說道:「阿福這個傢伙哪裏去了?」
李清照微笑道:「妹妹怎麼這樣稱呼人家?」
皓月道:「這樣稱呼他不算,我還要打他呢,這個小子油嘴滑舌,對小姐你一點也不忠心。」
李清照笑道:「人家主子是相公,又不是我,幹什麼要對我忠心?」
皓月不知如何說了,只是胡亂說道:「小姐你怎麼向着他說話?總之我見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李清照看着皓月那個霸氣樣子,內心一笑,想道:「這個小丫頭片子也知道訓人了。」
皓月隨即轉臉一笑,湊到小姐身旁笑道:「小姐福氣,與趙相公終成好事,現如今又有了身孕,女子一生便也就這樣了吧。小姐你都有了,實在是幸福之至啊。」
李清照伸手在皓月鼻子上輕輕動了一下,嬌聲道:「妹妹懂什麼?你可知人生之中除了嫁娶生子,為家謀生計,還有別的事情嗎?」
皓月疑惑道:「還有什麼?皓月卻是不知道。」
李清照微微笑道:「你若知道那就不是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了。」
皓月正色道:「小姐說什麼呢?皓月都已經長大了。」
李清照笑道:「對,長大了,長大了。妹妹長大了。」
皓月嬌氣道:「小姐還在取笑我。」
隨即又一變臉,皓月笑着與小姐道:「不過還是說說小姐,小姐此時很是幸福呢!」
李清照抿抿嘴,笑道:「妹妹誇獎。」
其實此時李清照說着謙虛話,內心卻是想道:「妹妹說的是,我還想着相公呢,真不知相公何時能夠回來,何時能夠看到我這個樣子,若相公看到我這個樣子,想必要高興壞了吧。」
皓月微笑道:「小姐你等着,皓月這就去與你拿些飯去,好好養養身子。」
李清照伸手拉住皓月的手腕搖頭道:「我不餓。」
皓月道:「那好,那皓月就去給小姐取來帖子,讓小姐看看,再鑑賞一番。」
李清照搖頭道:「清照不想鑑賞。」
皓月一陰沉下臉來,盯着小姐看,問道:「那小姐你想如何啊?」
李清照「嗯」了一聲,隨即想道:「我還想着相公能夠回來。」
皓月看着小姐,問道:「小姐到底想怎麼樣?」
李清照回神過來,與皓月笑道:「用藥,安心養養,我倒是瞧瞧,這回相公回來,還如何對待我。」
皓月道:「那還怎麼對待小姐?趙相公一定會一心一意看着小姐,寵着小姐,以後不再去太學府中都是正常的啦!」
李清照驚訝一聲,道:「公公方才說過,不可因兒女情長而荒廢了學業。清照不想自招罪過,讓相公沒心思學習,公公定然會埋怨清照的。」
皓月道:「這能怨我們嗎?趙相公他自己花痴,又怎麼能怨我們?」
李清照聽了妹妹的話,忍不住嗤嗤作笑,點頭道:「妹妹說的是,相公自己花痴,可怨不得我了。」
皓月點頭道:「小姐這個樣子,趙相公回來以後,便是神魂顛倒了,什麼都不願意幹了。」
李清照看着妹妹,擠弄一下眼睛,道:「妹妹取笑清照了。」
皓月微笑道:「皓月哪裏會取笑小姐?只是小姐這個漂亮模樣,再加上小姐如今又有了身孕,趙相公他想不盯住小姐,也是不行的啦!。」
李清照聽了點頭,說道:「妹妹這話說的是。」
皓月道:「這也不算啦,想必到時候趙相公不旦對小姐色迷迷地盯着看,或許還真的會千方百計地請假在家,陪着小姐你呢!」
李清照本來還擔心自己這樣贏得相公關心,卻讓相公的學業荒廢了。不過一想到方才皓月妹妹說的話,李清照內心便笑了,想道:「相公痴情與我,那是他的事,他若因此而荒廢學業,我再說說他便可。」
皓月看着小姐微笑的樣子,便是問道:「小姐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念自己的相公啊?」
李清照嬌氣道:「妹妹多心,我可不想他。」
皓月搖頭道:「誰人想誰人,這我們外人可就管不着啦!」
一面說着皓月一面嘆氣,還故意裝作很是無奈的樣子。
李清照看着皓月妹妹那個樣子,忍不住笑道:「妹妹幹什麼呢?長吁短嘆的,這可不像我啊。」
皓月嬉笑道:「小姐你與趙相公之間的恩愛事情,只有你們二人知道,我們外人就不插手啦!小姐你就相思吧,我可走了。」
皓月以為自己這麼一說,小姐定然會留自己。
可是皓月卻聽小姐說道:「你走吧。」
皓月隨即一愣神,道:「我可真的要走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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