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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的餘音還在飄蕩,鮮血已經和噴泉一樣高高濺起,染紅了身邊不遠處另一名岩忍的鬚髮。
任由鮮血澆在臉上,岩忍似乎被嚇呆了,忘記了閃避,只是愣愣的看着,看着方才並肩作戰的夥伴茫然揮舞雙手,想要扼住喉嚨上破開的窟窿,然後手臂快速變得僵直,高大的軀體重重摔在地上,浸泡在泥水之中。
「混蛋啊啊啊啊啊!!!」
嘶聲竭力的悲慟呼喊,粟土紅了眼睛,短短十幾秒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葬送了三名上忍,憤怒與恐懼兩種心情交織在一起,讓粟土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滋滋!」
微弱的電流聲響起。
「哈,抓到你了!」
掌握感知忍術的上忍猙獰笑着,左臂橫擋在咽喉前方,任由白色的刀光深深刺入小臂之中,忍受着刮骨的劇痛,利用自己的左臂卡住了朔茂的刀。
「你的速度確實很快,不過動作太單一了,喉嚨的傷口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你的手法固定,而且力道很輕,即使無法看見,只要能提前做好準備,也能攔下來。」岩忍一邊說這話,右手作掌刀,染上了一抹黑灰的鐵色,狠狠的捅向朔茂的心臟部位。
「乾的漂亮,日高。」
「給我把那個混球的心臟摘下來。」
岩忍們歡呼,名為日高的上忍這一手確實漂亮,能捨得自己的一條胳膊,決心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下好的。
然而歡呼身中,日高的黑灰色的右手停頓在朔茂的胸口,再無寸進。
寒意席捲眾岩忍。
日高的後脖頸噴出了一道一米多遠的血色噴泉。
脖子被捅了一個對穿,死透了,長眼的人都能做出來的判斷。
「什麼樣的自信讓你以為我的刀力道很輕了?而且手法固定?那是因為沒必要而已,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果,這才是一個優秀忍者所應該做的事情。」朔茂將貫穿了屍體左臂和喉嚨的短刀抽了出來,將屍體推倒在泥漿中。
「對了,如果你有和我那弟子一樣超乎常理的······天資,有着可以肆意浪費的查克拉,自然可以選取你認為合適的行動方式,不過······看樣子你並沒有太過出眾的天賦。」
如同靈前最後的禱祝,朔茂對着屍體輕聲說道,淡漠的神態讓人不寒而慄。
「下面該你們了。」
兀自滴血的短刀抬起,掃過剩餘的十人,已經有四人變成了屍體,朔茂冷漠的眼神望見的似乎並非是人類,而是待宰的羔羊,他則是一個工作一絲不苟的屠夫。
「不管是多少次,都好嚇人。」
「同為上忍······好恐怖!」
後方,觀望的木葉上忍們低語,朔茂宰殺上忍如屠雞子般的場景,無論看幾次都覺得震撼,尤其是年輕的上忍們,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着,名為恐懼的怪物遏制不住的滋生,還好理智的枷鎖讓他們保持着鎮定。
朔茂前輩是自己人!朔茂前輩是自己人!朔茂前輩是自己人!
同樣意思的不同話語反覆在每個年輕上忍的心底誦念,平息心中的恐懼,而老前輩們則是眯着眼,如同欣賞一幅名家畫作,注視着朔茂的一舉一動。
「三三結陣,卍字陣型。」
粟土怒吼。
剩餘九名岩忍頓時如醍醐灌頂,就近的三人背對背相互靠在一起,這是應付偷襲的最佳陣型,本來需要兼顧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可能出現的突襲,而卍字陣型則將每個人的警戒範圍削減到一百二十度,也就是三分之一,更能夠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不過這種卍字陣型一般都是中下忍經常在險境中使用,自打成為上忍之後,在場的九人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恐慌感了。
今日,往昔弱小的無力感又一次吞沒了他們。
情況不妙,真的很不妙!
粟土並不是狂妄自大的蠢貨,岩石般粗糲頑固的表情之下,有着一顆狐狸的狡詐心腸,三代土影和岩隱村的上層能放心讓粟土統兵出征,並且他自己也能將一群年輕氣盛的桀驁天才收為己用,都證明了他不是草包。
他唯一錯算的就是白牙的戰力,朔茂的強大超出了之前的預計,隊伍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不提,最重要的是現在活下來的眾人士氣很低沉,年輕氣盛的天才固然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但過剛易折,一旦遭遇重大的挫折,很可能會一蹶不振。
眼下就是這般情況,即使結好卍字陣型,九個上忍臉上依舊是掩飾不掉的惶惶之色,朔茂嚇到他們了。
必須想點辦法,粟土心中焦躁的猶如烈火燃燒,用力過度的牙齒咬破了嘴唇,嘴巴里全是鮮血的鐵鏽腥味,然而辦法卻不是說有就有的,他不僅僅要顧及這裏九名上忍的死活,更要操心大戰的勝敗,幾千號岩忍的性命都操縱在他的手中。
「哦——不錯的反應!」朔茂扯了扯嘴角,面上露出了一抹瘮人的微笑。
「可惜,這種小把戲沒用。」
白雷擊——
纏繞着高密度電流的短刀這一次居然沒能捅穿目標。
「土遁,土矛。」
塊壘分明的肌肉賁起,堅固的如同花崗岩,而且一層深褐色的光澤鍍在皮膚表層,更加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粟土四平八穩的紮好姿勢,左臂和戰死的日高一樣橫擋在面前,短刀的刀尖沒入了他的肌膚,然而卻沒能徹底貫穿他的手臂。
「嗖——」
鐵缽一樣的拳頭打空了,朔茂一擊不中,立刻逃遁離開,比起粟土的反擊顯然要更快。
縱然強如朔茂也不是無往不利,忍界的強者說多真不多,但說少也確實不少,單單現在在火之國的,他所知道的高手就有好幾個不是好對付的,雨忍的半神,砂之千代,這些都是成名多年的強者,而且除此之外,未嘗沒有其它新近崛起的高手,如他的弟子。
忍界的怪胎可從來不少!
所以,他每次出手之前,都早已考慮好失手的情況該怎麼做。
「木葉的白牙——哼哼,我承認小看了你是我最大的失誤,不過,接下來你休想再討到什麼好處。」粟土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着,「谷口,你們保持卍字陣型移動,立刻去找老紫,接下來的指揮由他來負責,只要他還沒有被尾獸的力量吞沒。」
「明白。」
縱使戰意低落,但岩忍們對命令的服從素質早已銘刻在骨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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