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強和殺手同伴出去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唯一令他們着急的是聯繫不上阿森和張小寶。
但是念在園區可能會被警方監聽電話的份上,他們也只能展開自救。
他們發現,這批作家已經到了園區,正在三三兩兩的四處閒逛。
「看來是成功了!」見一切都是按計劃來的,殺手悄悄地跟傻強聊了起來。「你看他們一個一個很正常,很放鬆應該是A計劃成功了吧,識時務者為俊傑!」
「那個OⅡ235真的超厲害嗎?」傻強道。
殺手瞅瞅傻強,在他眼裏,傻強是經常冒出傻裏傻氣的念頭。「當然,我聽森哥說過,他見過用動物來作的活體實驗,絕對名副其實,致命藥劑,但是也有一定的制幻作用,如果配以金錢以利誘,一般人往往抵擋不住這個誘惑……你看他們一個一個喜氣洋洋的感覺,是不是看不出來他們剛剛被脅迫過?」
「那為什麼不給我們打上一針呢?」傻強自言自語,望着路人發呆。
「臥槽!」殺手一個巴掌拍在傻強腦門上,他氣憤地說:「你還想主動身上帶個定時炸彈呢?」
「不想。」
「對啊,誰想啊!這招就叫作胡蘿蔔加大棒,威逼利誘。對自己人不用這招,對自己人永遠是要以德服人,這可是張老闆對森哥說過的。」殺手道,「我們在外做事,不就是圖遇到個好老闆有個好收成嘛。」
「不要動腦子,動腦子是老闆才做的事,我們只要出力就可以了。」傻強應和道,「森哥也教過我這個道理。」
「哎吆!可以啊!」
兩人插科打屁的過程中,已經將逃跑路線踩好了位置。
他們絕對不會走大門出去的,怕中了警方的埋伏,一旦將人藏在後備箱,出了園區遇到排查,簡直就是一個人贓俱獲的結果。
他們準備回屋,就地摁死那個偵查員,然後帶着肖特從事先踩過點的廢棄湖底排水通道鑽出去。
兩人開始往回走。
「你覺得那個肖特會同意張老闆的條件嗎?」殺手問傻強。
「什麼條件?」
「森哥沒有告訴你?」
「沒有。」
「哦。」殺手感覺到自己說多了話,於是不再多言。
傻強也不多問,反正他一貫如此。
打開房間門,殺手先行一步進入室內,走了兩步之後,他呆若木雞。「臥槽!」
屋裏的兩位竟然跑了!
「啊呀!完了完了……」傻強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這該如何交代呢?」
殺手迅速冷靜下來,他走過去檢查遺留在地的繩索以及皮帶。
仔細辨認之後,他突然問傻強:「你確定你的皮帶沒問題?」
傻強一愣,道:「這個皮帶我綁過多少人啊,從來沒有失過手呢!」
倒也是,論資歷,這傻強比他還老資格,殺手放棄了懷疑的念頭。「可是這皮帶……他是怎麼能解開的呢?」
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一動不動……
他們不是在懷疑什麼,而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一個偵查員跑掉了意味着什麼?顯然,警方已經將這個房間包圍了。
兩人不準備做無用功了,而是利用這簡短的時間做一個交流。
「會不會是因為……他也跟張老闆一樣,有金手指?」傻強問。
「你也聽說過張老闆有金手指?」殺手繼續道,「誰也沒有見到過張老闆的金手指長什麼樣,但是他絕對有秘密武器,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快就飛黃騰達了呢?」
傻強臉上露出一絲令人不易覺察到的失望。
「我們進去也沒有關係,很快就會出來的,恐嚇未遂而已。」殺手說着話的時候已經自動地將雙手放在了腦後,蹲了下去……
傻強也是同樣的動作……
因為此刻,他們已經聽到屋外傳來的破拆的聲音,「嘭!」,清脆、專業、幹練。
房門已經在外頭打開了,幾位全副武裝的特警持槍沖了進來!
「都別動,保持姿勢!」
傻強和殺手落網了。
警方的行動快速而又隱蔽,兩人很快被蒙頭帶到了一輛指揮車內。
何隊親自摘下了兩人頭上的面罩。
「知道犯了什麼事嗎?」
「非法拘禁。」
「殺人未遂!」
殺手咬住牙關,不再發出一言。
傻強一副呼天搶地的架勢,道:「冤枉!我們只是小嘍囉,什麼都不知道,長官,你別嚇我們,我們哪裏敢殺人呢……」
何隊皺皺眉頭,示意帶走。
兩人被分開帶走。
何隊隨後跟着傻強坐在了一起!
何隊掏出一根香煙,遞給傻強。
傻強一副理所應當的架勢,也不客氣,接過就叼進嘴裏!
何隊親自給他點上火,傻強的手銬還未解開。
「辛苦了……就是演技有點過,以前沒見你這麼多話?」
誰也不曾想到,這個傻強,竟然是何隊安插在阿森身旁的臥底!
「這次要關我多少天?」傻強問。
何隊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抽了口煙道:「今天晚上你立了一大功,否則我們的偵查員還真兇多吉少。」
「什麼時候收網?」傻強對何隊的恭維並不感興趣,而是只關心自己應該關心的問題。
看來他被這個任務折磨了很久了。
「暫時不收。」何隊有些心虛地抬頭望着遠方回答。
「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傻強怒道。
「但是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案子了,情況變得十分複雜。」何隊不急不惱,任由傻強質問自己。
「好……」顯然傻強也了解何隊的特性,並不廢話。「可是我現在還怎麼回去?還回得去嘛?」
「哼,你比我更清楚。」何隊笑了。「你小子果然是我最得意的徒弟,你不講我也知道,你剛才已經給自己打好回去的伏筆了。」何隊十分得意。
傻強慪不過何隊,只得自顧自抽煙。
這個老刑偵真是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是的,傻強心想,剛才的確是自己給自己留出了後路,大呼小叫地喊冤枉就是喊給那位殺手聽的。
作為一名臥底,留後路是必備的職業才能之一。
「領導有什麼新指示?」傻強一根煙抽完,一副胳膊拗不過大腿的樣子,痞痞地問何隊。
「靠近張小寶,確保所有人安全,還有,要注意新出現的人,牛犇是一個。」
「這都快歸經濟科管了,你煩不煩呢?」
「怎麼說話呢!」何隊喝止。
傻強吐吐舌頭,道:「那個肖特呢?我跟他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基情。」
「我知道,你們配合的不錯。他還讓偵查員給我帶話,說多虧了你才得以逃出生天呢!」
傻強臉上浮現了一絲知足的笑意。
「除了你沒人知道我是臥底吧?」
「那是自然,必須的!」何隊道,「那個肖特,客觀上已經成為我們的幫手,這個案子能不能破,什麼時間破,就看他能夠跟這個犯罪團伙周旋多久呢……」
傻強聽出來這將是一個遙遙無期的任務,乾脆裝睡不再搭理何隊,而是說了句:「記得這次號子裏替我安排的舒服點,別盡弄些取向有問題的,上次害得老子晚上睡覺都得後背貼牆!」
「哈哈哈,知道,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