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鍾良終於醒了過來,他剛想站起來,膝蓋上傳來得酸痛更甚之前,差點沒趴倒在哪裏,還好他雙手抓住轎門撐住了身體,但是他的頭因為頂住了帘子,所以把整帘子頂的凸起來一塊。
聽到動靜,龔鵬抬起頭,看到凸起的帘子,急忙跑了過去。
龔鵬掀開帘子,看到鍾良正痛苦的用胳膊支撐着身體,趕緊用力抱起鍾良,把他從轎子裏面拖出來。
龔鵬道:「殿下,您先別動。」
龔鵬把鍾良移到身後,背着鍾良,道:「韓先生等候多時了,我帶您去見他。」
龔鵬背着鍾良到了韓先生下棋的院子裏,經過這麼長時間,棋盤上面的黑子與白子已經快把棋盤擺滿了。
龔鵬把鍾良從背上放下來,又抱着他放在韓先生對面的石凳上。
龔鵬做完這一切,道:「你們先聊,我去廚房吩咐他們給您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龔鵬走了,院子裏只剩下鍾良和韓先生兩個人。
開始兩人都不說話,韓先生依然自顧自的在那裏自己跟自己下棋。
最終還是鍾良先開了口:「先生,我覺得父皇他什麼都知道了。」
韓先生一頓,手裏的一顆白子掉在地上,他也沒有去撿,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才把黑子給擺在了棋盤上。
「陛下對您說了什麼嗎?」韓先生仿佛思路大開,一邊說話一邊下棋,並且落子的速度也加快了。
鍾良道:「父皇只是讓我跟大哥對質,還讓我保護好自己,說是防止那些江湖人士對我不利。」
韓先生道:「大殿下他怎麼樣了?」
鍾良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道:「我把先生教我的那些台詞,當堂跟大哥對質,最後大哥被我說的啞口無言,而且因為接觸了二哥這個禁忌,所以大哥也被關進閒王府了。」
韓先生顧不上下棋了,而是直接問道:「什麼?大皇子被關進閒王府了?」
「嗯,父皇當時是這樣說的,既然你想看你二弟,那你就陪着他去好了。」鍾良模仿着鍾炎的語氣道。
韓先生閉上眼睛,手裏的棋子被他來回的把玩着。
鍾良見韓先生一直不說話,他沉不住氣,先問道:「而且,父皇還問我有什麼想說的,我就說了幾句祝福語,說完父皇就一直讓我跪在哪裏,我當時以為父皇已經看透了一切,心亂如麻,後來還是張供奉叫我,我才知道父皇已經走了,我就回來了。」
本來皺眉的韓先生,聽了後更是眉頭皺的緊巴巴的。
「殿下,你看這盤棋怎麼樣?」韓先生睜開眼指着面前的棋盤說道。
鍾良道:「先生的棋局現在已可以說剛開始,也可以說要結束了,因為輸贏都在先生一念之間。」
「殿下是不是說,我自己跟自己下棋,自己心裏想的什麼,自己都清楚的很,所以想結束就結束,想繼續就繼續,對嗎?」韓先生問道。
鍾良點點頭。
韓先生道:「所以說,做事,就像這盤棋,必須知己知彼,才能隨心所欲的掌控棋局。」
「可是先生你這是自己跟自己下,黑子與白子之間想的東西,你自然一清二楚,做事的時候,我們怎麼完完全全知道對方心裏想什麼呢?」鍾良不解的問道。
韓先生笑而不語,繼續在棋盤上落了一枚黑子。
黑子落地,韓先生才道:「我們對大皇子的事情可以說是完全了解,所以此次才能一步一步的算計到他,但是中間到底還是出了差錯啊!」
鍾良心裏想到,那你剛才還一度勝券在握的樣子?
韓先生繼續道:「從大皇子去峨嵋派,一直到被擒住,這些完全都是按照我們的計劃來的。」
然後韓先生閉上眼隨意在空白處落了一枚白子,道:「我們對當時的情況有一片空白,就是吳綱吳供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是讓他去刺殺峨嵋派的少掌門,人倒是殺了,可是卻是同歸於盡的,更可笑的是,他還救了大皇子!讓我們的借刀殺人計劃瞬間流產!他還沒有把朱傳殺掉,留給那些江湖人士一個口實人證,在吳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難道真的是假意被我們收買?其實還是大皇子的人?」
鍾良插話道:「據我們了解的所有情報來看,就算吳綱假意被收買,他也不是那種可以為了大哥付出生命的人。」
韓先生深吸一口氣,看着已經有點亂了的棋局道:「所以,局勢已經有點不在掌控之內了!」
鍾良道:「您也說了,只是有點而已,現在落子人不還是您嗎?」
韓先生搖搖頭,道:「但是這一絲的變數,已經影響到了整盤棋局啊!」
「現在不光我在執子,還有一方看不見的人,也從頭到尾也參與了落子,我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鍾良忐忑的問道:「那個人是父皇嗎?」
韓先生搖了搖頭,道:「不是,你父皇不是下棋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此人一出手,就打亂了我們的棋局,讓我們失去了一部分掌控,從而陷入了被動,可是令我不解的是,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他是站在哪一邊的?」
鍾良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韓先生道:「他策反了吳綱,救了大皇子,讓那些江湖人士知道了我們的存在,可是後來他又不管不顧大皇子的死活,讓我們對付大皇子的後續計劃得以實施,從這些事情看來,他是站在江湖人士那邊的,結果他又隱藏了起來,靜靜地看着那些江湖人士來到洛陽,難道他不知道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嗎?所以他又不是站在江湖人士那邊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鍾良問道。
韓先生繼續落子道:「我還沒說完呢,你說陛下在皇宮裏面責罰了你,為什麼?據我所知,陛下現在一心求仙問道,他對朝政都置之不理,怎麼會關注到我們的?如果陛下真的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那這次的事情就想通了。」
鍾良聽到有自己想要的答案,追問道:「弟子糊塗,還請先生告知。」
韓先生伸手扣住棋盤底部,用力一抬,道:「現在的棋局又多了一個人!一個可以掌控我們如何下棋的人,一個可以隨時掀棋盤的人!」
看着灑落在地上的棋子,韓先生與鍾良心中都苦澀的想到,自己,從參與下棋的人,變成了旗袍中的棋子。
PS:老鐵們,月末啦!多餘的月票可以投我一張啊!那兩張還是我自己投的,尷尬。
推薦票也多多益善啊!
昨天看了一個作者的感言,我才知道為什麼訂閱少的可憐了,編輯給我的推薦,被我一點一點消磨掉了。自己不爭氣,以後改正,現在只能跪求各位讀者大大們了,求訂閱收藏推薦月票,統統放馬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