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山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是一個度假山莊,是西南最有名的休閒旅遊聖地,它建在天羅山上,天羅山是一座石山,怪石嶙峋,風景秀麗,高高在上的天羅山頂,一面臨崖,高達百丈,一條花費不小的盤山公路,如青龍環山,現代建築的組合,形成了天羅山風景區奇特的景觀。
天羅山莊,就建在這天羅山頂。
平日裏熱鬧的天羅山莊,今天卻是很寧靜,從山腳下的第一個路口開始,就已經開始戒嚴,只有特別的車牌,才能駛入,那屬於西南王的大旗隨風而盪,讓每一個走近的人,立刻掉轉了車頭,不敢再往前走。
在西南,西南王的聲勢,絕對威風八面,無人敢與爭鋒。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的駛來,車裏三人,驚鯢當司機,後座坐着楚河與月神,月神紗衣,卻是蒙着面紗,雖然在楚河的面前,她綻放花顏,讓這個男人盡情的欣賞,但在外面,她卻堅守着最傳統的習慣,自己的美麗,只為一個人綻放。
這一次赴宴,楚河只帶了兩女前來,東皇太一雖然要求過,但楚河拒絕了,實在是因為,陰家本來,也已經成了羅家的眼中釘,必竟楚河在陰家住了這麼幾天,羅家不可能不知道,在陰家門口,那些亂七八糟的探子可是不少的。
驚鯢雖然不算是高手,但身手不弱,這也是對她的一個考驗,當日她放走了田言,今日的這場鴻門宴,就是對她的懲罰,月神看着柔弱,但有自保能力,她的陰陽飄緲術,神秘莫測,可以說一般高手根本靠近不了她。
在曾經的陰陽派里,東君是第一高手,月神可是與她能戰個不相上下的。
至於秦家兩女,這會兒當然不能帶着,與羅騰空的見面,鐵定不會和和氣氣,楚河可不想兩女受傷害,雖然這會兒還沒有成為真正的楚家人,但等回到京都就是了,留她們在陰家,有東皇太一在,再多的人也傷不了她們。
車了被人攔了下來,驚鯢停下車,無視這些駐守衛士一張張冷冰殺氣騰騰的臉,從車窗里,把請柬遞了出去,這些人,都是羅家人,當初身在天羅之中,驚鯢就知道,羅家潛在暗中的力量,十分的強大,天羅之所以力量一年不復一年,皆因為土爺的抗拒。
不過驚鯢知道不少關於地網的事,可以說,地網集合了昔日羅網最強大的力量,更有四大殺手,在國際上揚名,但沒有人知道,這四大殺手都是化名,他們都是屬於羅家核心的力量之一,想來這一次,羅家的四大殺手,現在都已經回歸了。
衛士手一揚,路障就已經打開了,車子順着環山公路,安靜的前行,如繞在山間的絲帶,眼前輕霧繚繞,空氣清新,的確是人間聖地,只是可惜,如此風景之下,卻暗藏着濃濃的殺機。
楚河輕輕的靠在月神身上,感受着香息軟玉的滋味,似乎並沒有被外面的氣息所影響,車裏的氣氛,顯得寧靜而安詳,月神更是伸出纖纖玉指,在楚河的額頭上揉動,舒解着男人的情緒,乖巧,溫柔,聽話,絕美,這樣的女人,很是珍貴。
楚河覺得自己很幸運,無論是家裏的女人,還是現在身邊才出現的幾女,都是他人生最精彩的畫卷,可以一生珍藏。
幽幽的輕語聲:「夫君,如此秀美風景下,不知道暗藏多少殺機,你可要小心一些。」
楚河睜一眼睛,微笑淡然,說道:「沒有關係,殺機越重,越證明羅家底牌盡出,他們用這些力量來對付我,也會讓楚家攻擊部隊壓力大減,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你是一家之主,夫君才是最重要的人。」
楚河的手,輕輕的撫着女人的手,凝脂如玉,酥軟生香,這纖巧之手,就讓人愛不釋手,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放到嘴邊一吻,說道:「楚家每個人都很重要,在我的心裏,月神也是一樣,不過月神放心,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會好好的活着,才捨不得離開你們。」
月神眼裏流露着不加掩飾的柔情,輕輕的低下身來,在楚河臉上一吻,有些感動的叫道:「夫君,你真好。「
楚河笑了,說道:「等以後,你會發現,夫君還有更好的。」
月神抿着嘴,也笑了,然後整個人,依戀的投入楚河的懷裏,享受着這難得的溫馨時刻,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車子環山而走,很快的,到了山頂,視線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
一座現代建築的山莊,近在眼前。
圍牆,把整個山頂圍起,大大的門坊上,天羅山莊四個字,傲然生威,透過高牆,裏間黑瓦白牆,就像極了一副山水畫,清悠寧靜,這樣的靜謐之地,這樣的詳和之地,實在與四周涌動的層層殺機很不相融。
車停下,驚鯢首先下車,然後幫楚河拉開了車門。
在那天羅山莊的門口台階上,佇立着一個中年人,一襲青色的長袍,雙手撇在身後,素雅之間,無形的威勢,卻是綻放無限的壓力,長長的黑髮,整齊的梳理在身後,用一柄髮釵束起,這完全就是一個古人的形象,一行一止,皆帶着古意。
在這種威壓之下,楚河當然不會受什麼影響,但楚河身邊的兩女,月神淡雅清悠,無視壓力,但驚鯢卻顯得有幾分緊張了。
必竟曾經的她是天羅一員,現在卻是背叛了羅家,如果可以,她最不願意見的就是眼前的男人,這個雄霸西南數十年的天羅之主羅騰空。
羅騰空不僅強大,掌控着天羅地網的力量,溫和的表面,內心卻是極度的兇殘暴戾,這一點,驚鯢卻是很清楚,只是當她做出了選擇,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進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她覺得,人生還是得往前走。
楚河帶着兩女,向着那人走去。
數米開外,楚河停了下來,四眸相顧,彼此都在打量着,感受着對方的存在。
「楚河!」
「羅騰空。」
不約而同的,兩個名字各從兩人口中叫了出來,然後兩人都笑了,似乎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今日終於能夠再聚,笑聲傳開,在這寧靜的山間,格外的清朗。
羅騰空終於走動了,迎了上來,臉上帶着很是溫和的笑容,說道:「久仰楚家主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虛傳,感謝楚家主給我羅某面子,未曾遠迎,失禮失禮,楚家主裏面請。」
楚河也抱拳回了一禮,說道:「羅家主客氣,羅家主宴請,整個西南誰人敢不給面子,所以我楚河不敢不來,倒是要感謝羅家主的熱情,這一次西南一游,讓我楚河收穫匪淺。」
「不錯,西南的確是人間聖地,四季如春,我羅家立足西南,身為主人,當然要熱情招客,讓客人賓至如歸,聽聞楚家家主光臨此地,略備薄酒,敬請一醉。」
兩人語言的交鋒,都意有所指,但楚河卻沒有給任何的面子,他們不是朋友,而是敵人,談言歡笑間,卻是進行着無形的交鋒。
月神與驚鯢,跟在楚河身邊,兩女誰也沒有說話,似乎只是一個陪伴,慰籍這個男人的孤寂而存在,但驚鯢聽着兩人說話,卻是膽顫心驚,手不禁的緊握腰間的劍柄,以備任何突發襲擊的出現,比楚河更小心翼翼。
兩人並肩而行,沿路皆是強大的羅家衛士,一個個身穿勁裝,魁梧暴戾,想來都是羅家的精銳戰兵,這種歡迎,的確是一種禮儀,但也是一種下馬威。
廳堂之中,多了幾個侍女,讓這裏的氣氛,顯得多了幾分色彩的點綴,兩條長案,擺滿了各種吃食,香味撲鼻,絕對都是精製美味,不過可惜,在這種場合下,似乎無法讓人產生食慾。
兩條長案相對,一左一右。
楚河坐下,兩女陪他身側,只不過,驚鯢是佇立值守,而月神卻是跟着楚河坐下,這一站一坐,就盡顯兩人不同的身份地位。
「這位是月姑娘吧,月姑娘芳譽西南,我家二小子可是一直愛慕掛念,只是可惜,如此西南的一顆明珠,卻是被外人摘走,真是可惜。」
「羅家主謬讚了,月神愧不敢當,得遇夫君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羅騰空大笑叫道:「好一句天意,天意緣份,果然不可違逆,本家主敬楚家主一杯,祝楚家主西南之行收穫滿滿,得抱美人歸了。」
楚河端起了酒杯,說道:「多謝。」然後一飲而盡,意識早就散佈,侵入食物與酒水之中,未發現毒物氣息。
「爽快,楚家主年紀輕輕,卻性格豪爽,我羅騰空最喜交這樣的英雄豪傑,此次相邀,卻是有一事相商,還請楚家主思量。」
楚河放下了酒杯,說道:「羅家主請說。」
羅騰空盯着楚河,那溫和的臉上,泛着幾許冷漠,眼裏邪意盡現,這一刻的他,似乎與剛才的完全不同,一身邪惡的修為,的確十分的強大。
羅騰空說道:「我兩家相爭,最終也是漁翁得利,這一次請楚家主前來,也是想化干戈為玉帛,兩家聯合,這整個東方大地,都屬我們擁有,豈不是快哉?」
不得不說,這羅騰空想法很妙,以楚家與羅家的力量之強,一旦聯手,還真是強強聯合,可以一爭南北之勢,哪怕是無法一統東方,至少可以壓制整個南方地域。
不過可惜,這並非楚河的意願。
楚河願意用公平的競爭,優勝劣淘,如若不是因為秦家兩女的事,也不會這麼快着手對付羅家,其實真的說來,羅家現階段並非楚家的敵人,羅家這位西南之王雄心壯志,霸氣沖天,最為難的不是楚家,而是國家高層。
西南這些年來,越發的不受控制,羅家的強勢,也讓人越發的忌憚。
楚河之所以下定決心對付羅家,將羅家剷除,那是因為,哪怕兩人現在不是敵人,未來也一定會是敵人,因為以着這西南王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共享自己的利益,哪怕暫時的忍讓,委曲求全,也不過是一時之策,最終也會反目成仇。
這樣的人,楚河相信,他們永遠也做不了朋友。
所以當有一天楚家的力量擴張到西南的時候,這一戰仍是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