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之爭是一種血腥而意義卻又非比尋常的較量。
或者簡單的說,是國與國之間力量的競爭,它發生在真正的戰爭之前,每八年一次,而每一次的世紀之爭,都會改變很多事。
不過在華國來說,知道世紀之爭的人,不過雙手之數,但每一個知道的人,都會特別的慎重,憂心,因為世紀之爭,是掠奪與被掠奪之間的較量,誰都想成為掠奪者,那不僅可以掠奪財富,更可以壓制對方發展的潛力。
這個對方指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國家。
作為華國的守護者,龍氏家族是世紀之爭的參與者,或者自從百年前,各國以世紀之爭代替戰爭以來,龍氏家族就被寄予厚望。
龍王自成為龍家之主以來,已經經過了兩次世紀之爭,而一贏一平,為華國帶來了十六年的發展機遇,但接下的第三次參與,龍王已經沒有太多的信心了。
因為從各種得到的資料顯示,下一次的世紀之爭,會出現更強大的人。
龍王也從年青變得年老,精氣日衰月竭,而龍氏在他之後兩代人,還沒有人可以挑起這個重擔,若是下一次世紀之爭輸了,他們龍氏一族就會成為國家的罪人。
「難道,難道龍王想讓楚河成為繼任者?可是,可是-----」
龍王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龍氏有人脫穎而出,我又怎麼會把主意打在外人的身上,何況楚家與我龍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老龍你也看到了,龍家在我之下,已經後繼乏力,無人能擔起重任了。」
龍老人立刻說道:「龍王,雖然幾位大少爺的確資質平庸了一些,但幾位小少爺卻都不錯,只要在接下來的幾年用心培養,他們一定可以在世紀之爭中取得榮耀的。」
「特別是大小姐,她都可以代龍王出戰。」
龍王看着龍老頭,笑了笑,說道:「老龍,你想得太多了,世紀之爭你親眼看過,你覺得,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可以打得過西方的絕頂高手麼,小月是不錯,但她是女人,修武到了一定的境界,體質十分重要,就憑這一點,她突破不了自己的天生體質,就算是強,也強得有限,我不能冒這個險。」
「上一次世紀之爭,我險險而過,但這幾年卻是停滯,與西方的高手比起來,我估計已經落後了,楚河卻是給了我一絲希望,我也想看看,當龍氏功法與楚家傳承相融,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龍老頭與龍王說話的時候,頭上的冷汗就沒有停過,急聲的說道:「龍王大人可不要說了,如果楚河真的可以集兩家所長,必然會強得逆天,當年龍王可是有請求過楚家太爺,但楚家根本沒有這樣的責任,楚河當然也不例外,哪怕他再強,要是不願意出頭,那豈不是一切白費?」
「老龍,我也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擔心楚河若是太強,會不受約束,引發禍事,但卻是想得太多了,只要楚河真的足夠強大,能擋住外人的入侵,國家利益不受損,至於惹些亂子,還不都是在一個鍋里。」
老人都快要哭了,還有這種說法,龍王大人是不是忘記龍氏的責任了,可是要守護華國的,要是楚河仗着自己強大胡做非為,那豈不是亂了套。
龍王你大公無私,但能不能為龍家人想想。
不過老龍也知道,龍王這幾年,的確修為受挫,下一次的世紀之爭,華國真的危險了,但把希望放在楚河身上,卻是讓人痛苦又無奈啊,楚家一直以來,都不是龍氏一族的朋友好不好?
到時候楚河強大了,卻要翻臉,那龍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啊!
可是老龍急歸急,卻是改變不了龍王的決定。
楚河走出春天訓練場的時候,一切回歸本源,依舊是一個空蕩蕩的地下石洞,似乎先前見到的春天,整個大自然,都是一場夢幻。
「楚河,你出來了。」門口,等候着楊紅嬈,看到楚河,立刻有些激動的迎了上來,關心的問道:「楚河,你怎麼在時面呆了這麼久,你沒事吧?」
楚河問道:「我呆了多久?」
「整整三天了。」楚河眉頭微微一皺,他自己的感覺,不過幾個小時而已,卻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三天了,看樣子練功着了迷,忘記時間了。
「隊長不會一直守在這裏吧?」
楊紅嬈臉色微微一震,一抹嫣紅出現,說道:「龍管家讓我照顧你的,我既然答應了,當然要做到,你進去這麼久,很讓人擔心的,怎麼樣楚河,通過沒有,沒通也無妨,多試幾次,當初我也是好幾次才融入進去。」
「我已經通過了,隊長,辛苦你了。」
聽說楚河已經通過,楊紅嬈有些驚訝,欣喜的說道:「楚河真是修武天才,一次就通過了,走,咱們吃飯去,你在裏面呆了三天,一定很餓了,咱們一邊吃,一邊說話,告訴我你是怎麼通過的,這春季訓練場,每個人通過的場景都不一樣呢?」
被楊紅嬈拉着手,走出了訓練通道,燦色的陽光,當頭而照,楚河昂起頭,吸了新鮮的空氣,但感覺,這空氣似乎並沒有在訓練場中的靈氣舒服。
楚河出現,四組一些人圍了過來,一個個紛紛開口打聽楚河的訓練,是不是通過了之類的,聽到楊紅嬈說已經通過,大家都很吃驚,必竟三十六道訓練場,很少有人一次就通過的。
炸彈也在,心中的緊迫感,也越發強烈起來。
老鷹在一旁,輕拍了他的肩膀,說道:「你不要與他比,做好自己,有些東西是先天擁有的,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炸彈看着老鷹,都快要哭了,問道:「老鷹,你說真話,是不是我怎麼樣的努力,也比不過楚河?」
老鷹真的很實在的點頭,說道:「雖然不想打擊你,但的確如此,所以我才讓你不要與他比,龍衛這麼多人,你幹嘛非得與他比?」
炸彈說道:「就因為他打敗我,雖然我有被很多人打敗過,但楚河那一次,是我最不甘心的。」
是的,當時楚河還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菜鳥新兵,而他卻已經龍衛成員了,兩者身份上的差異,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但他敗了,心裏的氣,可別提了,所以回來之後,死命的苦練,就是想報一敗之仇,可是現在,這個希望似乎越來越緲茫了。
人家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就過了五行訓練,現在連龍衛最害怕的四季訓練,也似乎很輕鬆,這差別太大了,打擊也太大了。
老鷹並沒有再安慰,炸彈也不是小孩子了,必竟能來龍衛的人,心理調節能力可不一般,提醒一句就可以了。
老鷹知道楚河的身份,所以知道,楚家人直系血脈,天生擁有武者根基,不像一般人,哪怕是苦苦修練十載,也有可能比不上他的一個月。
炸彈的拼命,他看在眼裏,只是可惜,他選擇了一個錯誤的競爭對象。
正在這時候,幾個人已經向他們走來。
雖然龍衛營是一個整體,但因為分組之間的不同,龍衛各有所屬,所以競爭也無形中存在,而且在龍衛營里,龍王願意看到這種競爭,只要競爭才會更加的強大。
「他就是王新年。」耳邊,傳來一個龍衛的聲音,楚河聽了,不由的抬頭,很想看看這個素未謀面,就想要挖個大坑埋掉他的人,王家,京都王家。
這是一個長像俊逸,而且氣質不凡的年青人,出身世家的底蘊,讓他擁有一種貴氣,三十幾許的年紀,相當的成熟,能步步通過,加入龍衛營,且成為九大組中其一大隊長,實力與耐性,都不需要懷疑了。
看起來,這並不是一個討厭的人,但可惜,他們成不了朋友,楚河知道,這也是命運安排,因為他們處在兩個不可能融合的立場。
「王新年,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楊紅嬈冷聲的喝道。
兩者身份相同,實力相當,她當然最有權力開口,四周之人,則是保持沉默。
不論楊紅嬈還是王新年,都是龍衛之中實力較強之人,也算是標杆似的人物,若沒有必要,誰也不想得罪他們。
雖然龍衛營有規定,不得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但得罪強者,並不是一件好事。
或者在龍衛營,可以受到庇護,但若是有一天,被淘汰了呢,等離開了龍衛營,可不會有任何人幫你了。
面對楊紅嬈的喝斥,王新年連看也沒有看一眼,他一路走來,眼睛盯着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坐在那裏,低頭猛吃的楚河。
甚至一直走到了楚河的桌前,才停下腳步。
「你就是楚河吧,我是王新年。」
楚河看着他,他也看着楚河,兩個男人,目光暗中交織着火花,連楊紅嬈也是一臉的擔憂,雖然她知道,楚河早晚有一天,會向王新年挑戰,但她卻不希望楚河受到了刺激而失去理智,現在的情況下挑戰,輸多勝少。
而且以楚河的潛力,只要有一年的時間,相信打敗王新年,不在話下。
「我是楚河,我聽說過你,關於新兵禮的。」
王新年聽了,臉上浮現了一抹淡然的笑意,說道:「不錯,正是我下令開啟的,楚河,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身手很是強大,以一人之力,完成新兵禮,是所有新人的榜樣,雖然因此受到了懲罰,但我一點也不後悔。」
「你,是不是想向我挑戰,我給你一個機會。」
以這種高傲的姿態過來,就是對楚河的一種刺激,王新年比誰都明白,眼前的年青男人不可小覷,所以越是快些解決,越是安全,他不敢保證,多給楚河一些時間,他是不是會成長得更加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