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鍋燉魚,麻辣鮮香,放了不少的材料,像土豆玉米青菜之類的,一樣不少,因為沒有主食,所以下了幾個熱乾麵的麵餅,這些東西對楚河來說,純屬正常,但在其他人眼裏,卻是樣樣珍貴稀奇,不要說吃,這些東西連看也沒有看過。
楚河又拿出一袋油炸花生米,一盤蘭花豆,兩瓶五糧液,招呼着眾人吃上喝上了。
大大的悶了一口,一股火辣辣的酒勁,從心裏直衝喉口,戚長征差點的叫了出來,憋了半晌才安靜下來,仍是忍不住的叫道:「好酒,這酒比左詩美人的清泉釀酒更香更醇,更悠遠綿長。」
楚河看了他一眼,自酌自飲,懶得與這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土豹子說話。
四個女人,已經亂戰,筷子夾個不停,三個早就嘗過的三女,婠婠與師妃喧,還有寧碧翠也不說話,失了女人的禮儀吃得飛快,倒是初嘗的憐秀秀,先是每樣夾了一筷嘗過,味道十分的新奇,好奇心大作,開口問道:「楚掌柜,這些食材為何從所未見,此乃何物?」
婠婠抬頭,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秀秀你筷子夾的是玉米,玉米棒子烤起來味道不錯,用水煮也是清甜,至於這個,這個叫土豆,製作方法很多,但配上這烤魚再燉鍋,味道一流,又香又綿,還很解油。」
師妃喧說道:「這些食材是全新的作物,京兆一帶已經開始鋪開種植,只是還沒有傳到南方,也許明年就會天下共知。」
「這種麻辣之味,與以前食之很是不同,好下口而且吃起來越發的有滋味。」初次嘗吃這種麻辣,別有一番風味,進口有些難,但吃了幾口之後,卻是覺得讓人慾罷不能。
婠婠笑道:「秀秀,現在知道我家老爺的好了吧,我家老爺不僅強大,廚藝也是一流,更是一個大掌柜,錢財無數,可以說嫁給她,不愁吃不愁穿,他絕對是每個女人心中最好的夫君人選。」
戚長征也沒有時間說話,這酒,這菜,皆是一絕,以前從來沒有吃過,嘗過這種烤魚,他突然覺得,以前吃的都不算食物,差了十萬八千里。
「這面很好吃,很有嚼勁,而且配上這湯汁,越吃越想吃。」
這麼一大鍋魚,亂七八糟的食材,都被吃了乾乾淨淨,連楚河拿出來的花生米與蘭花豆,也被一顆顆的吃個精光,兩瓶酒更不要說了,兩個男人喝了一滴不剩,吃飽了,放下筷子,每個人都靠在小亭的護欄之上,似乎都吃撐了,這會兒幾個女人禮儀盡失。
憐秀秀有些尷尬的說道:「讓各位見笑了,秀秀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能吃。」
寧碧翠笑了,說道:「這是因為,楚掌柜的手藝太好,讓人吃了收不住口,這樣的美食,吃一次少一次,遇上了當然要多吃一點。」
桌上的殘渣剩飯被清空,楚河拿出一些水果,也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比如說櫻桃,比如說哈蜜瓜,又被幾女給搶光了,楚河倒沒有參與,翹着二郎腿,手夾着一根煙,做起了飯後的神仙,吞雲吐霧。
「楚兄,此乃何物,竟然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戚長征又湊了上來,眼裏滿是好奇,討好的巴結道。
楚河分給了他一支煙,還有一個打火機,煙沒有點燃,打火機玩得嘻笑,看得楚河有些傻眼,這傢伙,與三歲的孩子一樣的,也喜歡玩火呢?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這種火摺子,生憑第一次見。」
楚河有些無語的揮了揮手,說道:「你喜歡,送你了。」
戚長征立刻當仁不讓了,說道:「多謝多謝,楚兄這般的客氣,長征就收下了。」
兩個男人吞雲吐霧,做了神仙,四個女人吃着瓜果,卻是聊上了。
「這種瓜果,也是從所未見,莫非也是來自長安?」憐秀秀眼裏有着疑惑,說道:「八年之前,我也去過長安,只是沒有想到,短短的八年時間,竟然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若是有機會,倒真想再去一次。」
婠婠與師妃喧聽了,都忍俊不禁,長安城的變化,何其大也,但卻都是因為自己的男人,若是讓憐秀秀看到雲霄飛車,再看到自行車,再看看那金山,恐怕會亮瞎眼睛
雖然憐秀秀與尚秀芳一般的,走遍天下,眼界不俗,但與自己男人比起來,卻是仙與凡的區別,根本不能同比相論。
婠婠說道:「這些瓜果長安也是沒有的,只有我家老爺才有,秀秀不要想多了,我家老爺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每日都有新花樣,絕不重複。」
憐秀秀一愣,說道:「你們真是有福氣,太讓人羨慕了,你們只是妾氏,卻也能得楚掌柜如此疼愛,的確也是相當有本事的。」
寧碧翠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但心裏想到,若是你知道她們的身份,就不會如此說了,現在她也弄不明白呢,以兩女的身份,共嫁一夫不說,竟然相處得如此和和氣氣,曾經江湖之中,兩人可是正邪不兩立,明爭暗鬥,你死我活呢?
每天吃得好,喝得好,還能玩得好,這種日子,真是不舍離開。
雨停了,一輪彩虹懸掛半空,讓這洞庭湖畔的風光,再添幾分秀麗之色。
「楚兄,既然你不說自己的身份,但能否告知,下一站將去哪裏?」戚長征問道。
「走哪裏算哪裏,若真的說有目的話,本掌柜也是想見識一下江湖中的各派高手,想要找人切蹉一下,怎麼,長征有介紹?」
戚長征一愣,有些傻了,吃驚的說道:「楚兄這般的實力,竟然還想着找人切蹉,你這不是故意虐人麼?」
「百尺竿頭,想要再進一步,這才是武者的進取之心,楚掌柜的這種做法,難能可貴,正好秀秀閒來無事,想要遊歷一番,不知可否與楚掌柜同行?」憐秀秀這會兒也開口了,似乎想與楚河同行。
楚河還沒有開口,婠婠就已經說道:「當然可以,反正也無事,多一個人陪伴,就多一個人說話,我很歡迎,相信老爺也不會拒絕的,必竟像秀秀這樣的美人,天下間哪個男人不愛慕,不想要收為私寵?」
「好,我也陪你們走一圈,隱居八載,好不容易走出來,暫時就不回去了,也去江湖感受一下,看看這些年來,江湖之中,還有多少高手存世,這些年有些懈怠了,與年憐丹一戰,我都已經發揮不出當年的實力,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句話果然還是很有道理的。」
婠婠一愣,白了戚長征一眼,說道:「我們幾個女人同游,你一個男人湊上來算怎麼回事?」
「楚兄也是男人。」
「那是我家老爺,當然不同。」
戚長征撓了撓頭,說道:「秀秀姐好像缺了一個車夫,我戚長征趕車的技術不錯的,秀秀姐應該不會拒絕吧!」
憐秀秀感受到戚長征的意思,似乎是想同行,查探這個神秘男人的身份,更想從他的身上,學習一些東西,必竟這個掌柜的實力,已經登峰造極,若能學得一些,必定終生受用無窮。
楚河這才有機會開口,說道:「你們怎麼就不問問本掌柜的意見?」
婠婠近來,拉着楚河的手,撒嬌的說道:「怎麼了老爺,有美同行,難道你還拒絕麼,老爺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楚河笑着,颳了刮女人的玉鼻,說道:「你就調皮吧,到時候老爺的女人越來越多,讓你失寵了,看你怎麼後悔?」
婠婠說道:「妾身才不怕呢,妾身的魅力,不怕有人競爭,只有競爭才能呈現妾身不一樣的美麗,到時候,才能更吸引老爺的寵愛。」
黃昏時分,兩輛馬車回歸清月樓,暫住一宿,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時,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雖然沒有太陽光芒的照射,但微風陣陣,正是出遊的好日子,這一次巴陵之行,收穫匪淺,不僅見到了傳說中的憐秀秀,更在洞庭湖畔感悟三招龍行劍意。
不過接下來有更多的風景,所以楚河並不會在這裏留戀太久,世界這麼大,能看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一輛馬車,變成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離開了清月樓,開始繼續南下之路。
寧碧翠的門人已經找來了,但被她趕了回去,一個月之期未盡,她履行承諾,並沒有離開,儘管她若真的要離開,楚河也不會真的強行將她留下來。
車裏坐着楚河,還有依偎在她身邊的師妃喧,婠婠竟然不在,是的,那女人很是好動,一刻也停不下來,這會兒已經坐進憐秀秀的車裏。
師妃喧性格要沉靜得多,溫和得多,這會兒兩人相依相畏偎,並沒有說話,但心有靈犀,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怎麼樣,是不是看上我家老爺了?」婠婠戲笑的看着憐秀秀問道。
憐秀秀笑道:「楚掌柜的確神秘,充滿男人的魅力,秀秀也只有浪大俠的身上,才能發現這種男人的本色,不過想讓我喜歡,還遠遠不夠。」
婠婠說道:「你可知道,我們三人為何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憐秀秀說道:「如果能告訴我的話,秀秀很願意傾聽。」
婠婠說道:「老爺易容改扮,不想暴露真實身份,是因為擔心以他的身份入了江湖,江湖之中,怕是沒有人敢對他出手,失去了他想要與人切蹉的用意。」
憐秀秀眉頭輕皺,說道:「這個真讓人難以相信,若是當年的第一高手蒙國國師龐斑重生,或者江湖之中,無人敢對他出手,難道楚掌拒的身份,比這國師更強?」
「一個小小的國師算什麼,對老爺來說,天上地下,唯我縱橫,世人根本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裏,只是老爺喜歡遊戲人間,嘗盡世間百態之味罷了,他說,這也是他修行的一種方式,紅塵之間,處處皆有驚喜。」
「那倒也是,能說出這樣的話,境界已非常人可比,只是秀秀真的想不到,究竟在何時,世間出現了這般的一個人物,當有一天了解了他真正的身份之後,又會是如何一種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