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個月,眨眼之間就過去了,菜鳥的新兵訓練,已經慢慢的步入正軌,而且訓練嚴度,也越來越是變強,為了儘快盡好的提升兵員的身體素質,規則嚴格得有些殘酷,但既然選擇進入軍營,這是必然需要經歷的過程。
全副武裝五公里越野結束,回歸營地,早就累癱,平日一回營地就趴下的眾人,此刻卻是沒有休息的意思,一個個竟然興高采烈。
劉震脫下身上的準備,興奮的拉着楚河的手,說道:「楚河,明天就要實彈練習,進來軍營一個月,終於可以打槍了。」
是的,這些興奮的人,就是因為教官最後宣佈,明天進行實彈射擊訓練。
作為一個男人,玩槍是拒絕不了的誘-惑。
作為八年老兵的記憶,楚河對此當然不陌生,看着興奮的劉震,他不得不開口提醒:「劉震,射擊訓練,不僅僅把子彈打出去,光是一個射擊姿勢的訓練,就夠你吃一壺的,喜歡打槍?到時候你不要哭。」
劉震一愣,臉煞的白了,對楚河說的,他現在已經不敢懷疑了,因為好幾次沒聽,卻都對了,所以這話一出,不少人也都圍了過來。
「楚河,不會吧,開個槍有什麼難的,還要怎麼訓練?」
「是啊,是啊,咱們又不是炮兵,只要瞄準就行了,三點一線,誰不會?」
果然是新兵蛋子,楚河從記憶中知道,光是一個托槍的姿勢,就千難萬難了,因為需要養成一種條件反射,可以用最快的時間,最準的姿勢,射出最致命的子彈,只有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用槍高手。
練槍練出滿手的厚繭,可不是一句玩笑話。
士兵手中的槍,就如學生手中的筆,三日不練手生的。
面對眾人的懷疑,楚河並沒有解釋,只是笑着說道:「這個等明天你們就知道了。」
第二天,新兵被帶到了靶場,軍隊的靶場與俱樂部的可不一樣,全天候的野外靶場,甚至連地面都沒有修整過,一切原生態。
果然聽到教官說道:「射擊訓練,首先要熟悉槍,若連自己的武器都不熟悉,又怎麼可能最佳的使用它,從今天開始,六種槍械,全部訓練裝卸,新兵達標的要求是三十秒,超過時間,全部不合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失所望,要不是被嚴重警告過,作為士兵,只有服從服從,怕早就有人迫不急待的開口抗議了,我們是來射擊訓練的,不開槍訓練個屁啊!
這會兒沒有人敢,教官說一不二,可沒有人敢挑釁。
必竟先前有過這樣的例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還被開除了。
按照教官的說法,他不介意挑戰,但沒有本事卻跑出來裝B,就該打了。
在軍隊裏,士兵們祟敬的是實力,強者為尊。
六種槍械,全部都是軍隊時常需要用到的,有四支長槍,還有兩支短槍,各有各的用途,但作為一個士兵,都需要了解他們的構造,還有各自的用途,甚至子彈,都有三種類型,要是在戰場之上,連子彈都弄錯,那就搞笑了。
作為教官,馮成才他可不想自己的手下,出現那樣的小丑,所以特別的嚴格,每一個從他手裏出來的新兵,都是最優秀的,過關的條件,不可能降低分毫。
「楚河,出列。」
楚河雙手放在腰間,快步的跑了前來,敬禮放下。
還沒有說話,一把槍已經被馮成才扔到了他的手裏,說道:「來,與大家說說,這把槍的構造,等下展現射擊姿勢,讓我看看,你平日裏學了多少。」
是的,楚河對訓練的熟悉,讓馮成才很驚訝,在這一批菜鳥兵中,也是最獨特的,雖然楚河一向低調,喜歡悶聲發大財,但他卻是這支新兵部隊裏,僅少幾個沒有被處罰過的人,由不得馮成才不注意他。
就好比,優秀的人就像螢火蟲,只要在黑暗中,早晚也會被人注意到。
楚河不想出這種風頭,說實在話,要不是系統夢夢要求,他也不會來軍營里吃這些苦,能過就行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這是我國自主研發的九五式制步槍,該步槍口徑5.8mm,為無托式結構,穩定性好;精確度高,槍身較短,平衡性優良,攜帶方便使其可全天候作戰,5.8毫米彈藥可在100米內擊穿8毫米鋼板,並仍帶微弱殺傷力,殺傷力大。」
「至於它的射擊姿勢,大家注意我的肩膀,還有我雙手握住的位置。」其實這些並不難,必竟幾種常用槍械的資料,都可以在部隊借閱室里查到的,而且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的東西。
馮成才有些吃驚,要說大學生記住槍的資料,倒不奇怪,但是關於九五制步槍的射擊姿勢,卻是書里找不到的,沒有想到,楚河竟然知道。
立刻又命令道:「進行拆槍訓練,楚河,由你第一個。」
「是。」
楚河沒有想到,這教官與他槓上了,要是說些東西,對菜鳥部隊來說,很難,但對八年老兵的楚河來說,卻是再容易不過了,雖然速度上有些困難,但拆起來並不麻煩。
一分鐘左右,一支完整的槍,已經拆成十多個零件,在那長桌上擺得整整齊齊。
「用時五十一秒,記得訓練速度,現在重新組裝起來。」
「是,教官。」
楚河把剛才拆完的槍,又一件件的組裝起來,這一次耗時就比較多了,最後用時一分十三秒,但對一個新手來說,卻已經相當不錯了。
馮成才讓楚河歸隊,這才大聲的說道:「還有沒有像楚河那樣,出來試一試。」
幾百人,沒有人敢吭聲了,雖然入伍之前,有過各方的了解,但槍械這東西,普通人是摸不到的,要不是剛才楚河表演了一番,這些人根本摸不着頭緒,更不要說拆槍與裝槍了。
「既然沒有敢,那我再把剛才的拆槍與裝槍演示一遍,看清楚,記住,這是一個月的考核內容。」
「報告教官,我有話說。」
「說。」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的射擊,用子彈的那種。」
馮成才冷冷的笑了,說道:「如果你現在可以把卸槍與裝槍達標,我立刻申請射子彈,只有完整的了解了槍,才有資格射擊。」
馮成才不愧是教官,拆槍行雲流水,不過幾秒鐘,那零件就擺了整齊,然後裝槍,也不過十多秒鐘,拉起保險彈出聲音的時候,整支槍已經組裝完畢了。
沒有真的射擊打槍,很多人都失望不已,接下來的日子,早上早操,練軍拳,按照教官的說法,軍拳是未來搏殺技巧的基礎,誰也不能放鬆,每日都需要堅持做到,然後是列隊跑步,早餐,上午練習拆槍裝槍,步驟都學會了,但要提高速度,卻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做到的。
至於下午,則開始了搏擊訓練,這也是眾人最喜歡的。
穿着背心,短褲,在那裏擊拳飛腿,個個都熱汗淋漓,一個動作不好,連續做百次,每一招每一式,都要練得猶如臂使,這樣的訓練科目密集存在,讓每個人每天,都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集合,全部靠攏。」教官命令聲又響起。
這一個多月來,慘痛的經歷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這隊列,已經初具效用了,教官的命令發出十多秒鐘,隊伍已經整整齊齊。
「軍拳與搏擊已經練了這麼久,現在,給你們一個挑戰的機會,誰有興趣,出列陪我過幾招?」馮成才難得的用一種友好的表情,詢問眾人。
立刻,有人心動了。
一個身材魁梧,力大體壯的菜鳥上當了,舉起了手,叫道:「教官,我來試試。」
難得有這樣出風頭的機會,這人可能覺得自己力氣大,比教官都壯很多,哪怕是打不贏,也可以走上幾招,會倍有面子。
但楚河分明的看到,兩個旁邊站立的助教,卻是一臉冷漠嘲諷的神色,馮成才可是新七連最強的人,這小子不知厲害,敢與他過招,這一次要不是連長苦苦請求,他才不會來當什麼新兵營的教官。
虐這些菜鳥,有什麼意思,至少也虐虐老兵,也能支撐一時半會。
估計是膩味了,所以才給這些菜鳥機會,送死的機會。
雙手握拳,擺開了陣式,這新兵大聲的叫道:「教官,我準備好了。」
馮成才卻是再次問道:「真的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下一刻,馮成才動了,幾乎沒有人發現他是怎麼動的,只知道快,太快了,似乎眼前人一閃,近前的人聽到「咔嚓」一聲,然後耳邊傳來一聲慘痛的驚叫,那剛才還氣勢洶洶,準備大戰一場的菜鳥新兵,已經飛了出去,在地下滾動着慘叫。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兩個助教飛快的衝過去,蹲下身子一探,立刻抬頭叫道:「馮副連,他骨折了。」
「送去醫療室。」
幾個醫療兵拿着抬架過來,很快的把人抬走了。
馮成才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再次抬頭問道:「還有沒有人願意挑戰?」
這一下,沉默了,沒有人敢。
馮成才破口大罵,叫道:「你們是廢物麼,他雖然不堪一擊,但至少有這樣的勇氣,你們呢,都是懦夫。」
操,罵我,老子就算是拼着骨折,也要幹上一架,劉震就要舉手,卻是沒有想到,站在他身邊的楚河,卻是率先的把手舉起來了。
「教官,我來試一試吧!」
被罵了,生氣了,被刺激了?都不是,這個沉靜無聲一個多月的系統,竟然又出聲了,雖然聲音熟悉,聽着悅耳,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發瘋。
「觸及新任務,戰教官,拒絕任務生死訓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