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者別墅的趙爺爺與李黑風,此刻面對着怒眸圓睜的洪伯,表現出兩種不同的表情,趙爺爺端着煙袋,意態閒暇的吐着煙圈,而站在他身邊的李叔李黑風,卻在那平日裏憨厚老實的臉上,浮現了一種濃濃的期待。
「沒有想到,曾要轟動北方的趙無敵,竟然還活着,當年敗在你的手中,我洪刀心服口服,但這三十年來,我卻是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敗,趙無敵,我要向你挑戰!」
煙在嘴中,吐出了煙圈,趙爺爺抬起頭來,臉上有一種對往事的回味,但很快的,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三十年了,好多事,都已經過去了,洪刀,我們都已經老了,你為何還看不透,如此的執着?」
「哈哈哈----」洪伯一向淡然如水的臉上,浮出一種狂動的憤怒,還有憤怒。
「忘記?」洪伯厲聲的說道:「敗了,我洪刀認,但你要讓我怎麼受得了如此的屈辱,當年,我連你的三招也接不下,跪在你的面前,要不然,我洪伯怎麼會入了范家,甘心為仆三十年,人生,有幾個三十年。」
「我本以為,這一輩子,只能帶着屈辱死去,卻沒有想到,你趙無敵還活着。」
趙爺爺看着激動的洪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三十年了,你仍是根基未穩,如此心態,又怎麼能變強,就算是修習了范家的功法,洪刀,你仍不是我的對手。」
洪伯大聲的叫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就算是在敗,我也要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洪刀,你不要不自量力,趙爺三十年未曾出手了,一出手,非死即傷,看在范家小姐對小河的這份情義,我們也不會為難你,要不,老娘陪你玩玩。」門口,一抹有些鬼魅的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
正是現在在別墅當廚娘的玉嬸,手裏托着木盤,盤上放着一杯茶,送到了趙爺爺的面前。
李叔回頭,笑道:「玉娘,你也不要搶我李黑風的生意嘛,這麼多年,難得碰上如此的高手,讓我李黑風來試一試。」
洪伯臉色有些黑,衝着李黑風,玉嬸,還有趙爺爺喊道:「你們欺人太甚!」
趙爺爺沒有說話,但玉嬸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洪刀,就憑你,欺負你又怎麼樣,要不是楚家解散隱居,大家不問世事,就憑你敢向我楚家人挑戰,今日你就得死。」
「不要以為我楚家不出世,就不把我等放在眼裏,哼,老虎不在家,個個都當老大了,不知所謂。」
李黑風有些受不住的說道:「洪刀,別廢話了,我陪你玩玩。」
說罷,身形一個轉身,如箭般的,從門口竄了出去,而洪刀眼裏怒火狂燒,叫道:「你想死,我洪刀成全你。」
說着,也跟着身形一閃,從窗口消失了,很快的,外面傳來「劈啪」作響的打鬥聲,你來我往,似乎十分的熱鬧。
玉嬸說道:「趙爺,李黑風好些年沒有出手了,怕是有些生疏了。」
趙爺連眉頭也沒有抬一下,說道:「黑風的煉骨也差不多火候了,打幾掌死不了人,由着他吧,這些年,憋壞了。」
玉嬸笑了,說道:「說的也是,李黑風也是暴脾氣的人,這些年,當一個農夫,整日拿着鋤頭,的確虧了他。」
趙爺爺卻是沒有在意兩人在外面的切蹉,而是突然的問道:「那范家的丫頭怎麼樣?」
玉嬸立刻點頭,說道:「身子骨不錯,雖然比不上悠悠那女人宜男之像,但天姿聰慧,很適合與小河結成生死愛侶。」
「她能在這樣的時候,給予一份力,心性還是不錯的,鎮南范家雖然實力一般,但那范老頭,卻是一個聰明人。」
玉嬸一愣,問道:「世人知我楚家的,皆一副畏虎之態,這范老頭卻沒有阻攔范丫頭的行事,倒的確讓人意想不到。」
趙爺爺喝了一口茶,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知道我楚家的人已經不多了,但范老頭卻應該知道一些,因為當年為了拿到千年河參救少主,我們在北方鬧了一場,記得當時范老頭,也是當事人。」
玉嬸又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小河的事,好像鬧得越來越大啊!」
趙爺爺沉默了,說道:「隨小河心意,鬧大就鬧大,只要天塌不下來,誰又敢對小河不利,我現在擔心的,是小河沒有自保能力。」
「趙爺不用擔心,任何靠近小河身邊的人,都有我們盯着呢,沒有人能傷害小河。」玉嬸說到這裏,像是有些猶豫的問道:「趙爺,小河這樣子,楚家是不是要出世了?」
趙爺爺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吧,先等等再看,其實我還是願意看到小河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一生。」
這是老人的想法,算是對孫子一般看待的楚河一種愛意方式,但孩子大了,終究不是由人啊!
如果有一天,楚河真的決定出世,想要轟轟烈烈,那麼他趙無敵,也要出世了,只是那個時候,怕不會像今天星空集團,一個小小虛擬技術那般的簡單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楚河想在站起來,只有血殺成神,可是現在的楚河,還遠遠不夠。
除非,他能激發楚家傳承的血脈力量,但小河都已經二十二歲了,似乎並沒有激發的徵兆。
第二天,看到洪伯的時候,范舞兒嚇了一跳,驚聲的叫道:「洪伯,你這是怎麼了?」
洪伯臉色青紫一片,連眼角都烏紫烏紫的,有些像是熊貓眼,不過只有一隻是,另一隻很正常,連嘴角都腫了,都整個的變了樣子。
想要露出溫和的笑,但扯動了肌肉,手扶在臉上,有些尷尬的說道:「小姐,我沒事,只是昨夜人生地不熟的,被摔了一跤,所以成這樣子了。」
范舞兒瞪大眼睛,很明顯的不相信,摔一跤成這樣子,這一跤摔得也太重了吧,當時怎麼沒有送去醫院?
「李叔,你怎麼了,你不會與洪伯一樣的,也摔跤了吧?」看到李叔的時候,楚河也是抖了抖嘴角,這李叔的臉,都腫了一圈,如果不是相處日久的人,怕都認不出來他。
李叔倒很乾脆,也沒有尷尬,因為昨天這一戰,他心情很是舒爽,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好好的打一場了,雖然他被打了,有些吃虧,但對方也沒有好過。
「是啊,是啊,昨夜關了燈,不小心摔了一跤,老洪,正巧啊,你也摔跤了,摔得挺嚴重的嘛,疼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洪伯氣結,沒好氣的說道:「不需要你好心,你還是關心自己吧,沒有摔骨折腿折吧,我看還是去醫院好好的檢查檢查,免得以半身不遂。」
兩人這說話的怨氣,讓楚河與范舞兒相視一眼,很是莫名,范舞兒湊到楚河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楚河,不會昨晚洪伯與李叔發生矛盾打駕了吧,這麼大年紀的人,不像這麼不穩重摔跤摔成這樣子的。」
楚河白了這女人一眼,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不是摔的,但兩人不說,楚河也不能總追問是不是,這不是讓人家難堪麼?
「真是對不起,這新居,大家都很陌生,大家以後小心一些,還好沒有摔重傷,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洪伯,李叔,還是用白藥擦擦,傷口散得快些。」
「不用擔心,李叔會自己處理的。」
至於洪伯,則是冷哼了一聲,似乎並不接受楚河的這份關心。
「小姐,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范舞兒搖頭,說道:「洪伯,我暫且不準備回去了,我昨晚想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進入星空集團,幫楚河管理公司,順便震懾那些想對星空伸手的人。」
洪伯臉色一變,叫道:「小姐,這可不是小事,這個老爺子可有同意?」
范舞兒說道:「這是我私人的決定,我爺爺早就說過的,我的人生,我自己選擇,無論我選擇怎麼樣的一條路,他都會支持的,我相信,他不會反對。」
洪伯臉黑了,他可不想在這裏呆了,昨天與李黑風打了一架,雖然兩人在伯仲之中,但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大的心愿是打敗趙無敵,但人家還沒有出手呢,他就已經不行了,這幾十年的勤修苦練,似乎一朝皆成了白費,他真的沒有臉面對趙無敵。
要是小姐在這裏呆下去,他豈不是還得住着,沒完沒了了。
「洪伯,要不你先回去吧,有小強小風他們跟着,我想來也無礙的。」
「這怎麼可以,人心叵測,沒有我在身邊,總是讓人不太放心,既然小姐想要留下來,那洪伯也在這裏多住幾日了。」
雖然有些難堪,但洪伯可不敢真的回去,把范舞兒一個人留下來,必竟范舞兒可是他看着長大的,真的如孫女一般,而且范舞兒一直待他孝順,他可做不到無視她的安危。
鎮南范家的確強勢,但並不是天下第一家,也有不少敵人與對手的,再說范老爺子一生嫉惡如仇,殺了不少人,范舞兒作為范家的孫女,可是那些暗藏着的仇人最好下手的目標。
楚河看着范舞兒,問道:「舞兒,你真的決定了,你要想清楚,進了星空集團,麻煩就上身了,到時候,推都推不了。」
范舞兒瞪了楚河一眼,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哼,你當我范舞兒是一個怕事的人麼?小看我。」
二樓走下來的兩女,正是周紫衣與曲悠悠。
「這是股份合同,簽了這份合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作為星空集團的CEO,我代表星空歡迎范小姐的加入。」
雖然周紫衣與范舞兒兩不待見,但這是私人衝突,卻是與星空集團無關,所以為了楚河,兩女都不會把這種爭鬥,放到公司上面來。
公是公,私是私,要分清楚,不然就讓楚河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