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山。
今日的崑山,明顯的氣氛有些凝重,尤其是當那幾名掌權人一臉陰沉的回歸崑山之後,這壓抑的氣氛就更重了。
有不少弟子私下傳議,說是崑山不行了,被周圍的宗門盯上了,任何加入崑山的弟子,只要在這邊一天,就別想好好練級。
這番話傳開,一時間弄得是人心惶惶,而房東大人一回到宗門便是聽到有兩位美眉在那裏談論這件事,當場就把房東大人氣得不輕,如果不是有葉落拉着,房東大人怕是立刻就要把那兩位美眉逐出宗門。
太陽的,這還沒和別的宗門開戰呢,這群弟子竟然一個個都想逃跑,看來這段時間招收的弟子人數是多了,但是質量太差,正好借這件事看一看這些弟子。
房東大人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氣,和葉落美眉一起走進了青龍殿。
青龍殿,作為新府這邊對宗門弟子開放的大殿,一向是被視為宗門大事的議事殿,功能倒是和崑崙那邊的真武殿差不多。
當房東大人二人進入這青龍殿時,殿內已經有二十來人等在了那裏,房東大人粗略一看,其中有六人正是那八名小白,崑山這邊的掌權者。
只不過,相比於當初見到的分辨不清的六人,這一次倒是涇渭分明,首先是以危樓為首的三人,坐在了大殿的左側,身後還跟着幾名弟子,其次就是一名面容冷厲的男子,卻是青龍幫的執掌者刀疤,帶着一群小弟坐在右側,和危樓相對。
緊接着就是兩名女弟子,看到葉落進來時面露喜色,正是水葉組的四位小白之二,房東大人粗略一掃殿內的情況,給了葉落一個眼色,而後便是徑直坐上了大殿中的主位。
這一幕,看得那坐着的幾人若有所思,尤其是刀疤,似笑非笑的看着對面的危樓,眼中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倒是危樓,從房東大人進來時面色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靜靜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不過房東大人卻是不在乎這幾人的想法,落座之後,清咳一聲,便是緩緩開口了:「關於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一二,不過今日即是危樓傳書,就把大致的情況先和大家說一說吧。」
房東大人話音落下,危樓便是起身,對着房東點了點頭,而後沉聲道:「今日傳書諸位,想來大家也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兩日,我們崑崙弟子屢次被人截殺,大家應該也清楚這事,前兩日還好,並沒有太多的弟子死亡,我也只當作是一般的小摩擦,卻沒想到今日這些人變本加厲,擊殺了近千名崑崙弟子,因此,我我才傳書與大家,與大家商議此事,定下個方案。」
危樓一番話說完,殿內的眾人反應不一,葉落看了一眼房東大人之後,也不說話,卻是查閱起了玩家日誌,而刀疤則是冷冷一笑,淡淡道:「什麼叫前兩日沒有太多的弟子傷亡,應該說前兩日你摘星樓沒什么弟子傷亡吧,昨日我青龍幫死亡弟子上千人,你只當做不知道,今日你摘星樓才死了二十多人,就是大事了,危樓你這賬算得可真清楚啊!」
刀疤一開口,便是絲毫不留情面,房東大人早就聽葉落說過兩人不太對付,而昨日這事危樓辦得不地道,被人抓住了把柄,今日提起,以後危樓在新府弟子中的威信怕是大打折扣。
而聽到刀疤這麼一說,危樓卻是猛地轉頭,看向刀疤怒視道:「刀疤,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危樓行事,行得正,坐得直,說是不知,就是不知,我知道你青龍幫今日也傷亡了許多人,心情不爽,但倘若你要是這個態度,今日也就沒有商議的必要了。」
危樓一席話,說得是正氣凜然,給人極大的信服度,只不過,刀疤卻不吃他這一套,只見刀疤臉上冷笑更濃,「我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我心中清楚,大家心中也清楚,你今日這般演戲,是演給誰看,我們,還是外面那些菜鳥?危樓,我實話告訴你,今日你若不是說無邪也會來此,你以為我會在這裏陪你浪費時間,真是搞笑!」
「咦,這兩人之間關係竟然差到了這種程度?」主座之上,房東大人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本來糟糕的心情卻又變得好了起來,果然,看戲才是舒緩心情的最佳方式,如果此時手邊能再有一包瓜子那就更好了,某人滿是惡趣味的想到。
不過,當房東大人不經意間看到葉落驚奇的看向自己的目光時,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乾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而後又做出一副沉重的表情,一拍扶手道:「夠了!」
房東大人開口,在這些人中還是有些威信的,雖然殿內的有些小白不清楚房東大人的身份,但是危樓他們七人卻是清楚,想當初,如果不是房東大人開口求情,他們說不得要在那道殿前站多長時間呢。
因此,一聽房東大人開口,殿內眾人迅速安靜了下來,危樓滿臉怒意,刀疤則是冷笑不止,卻終究還是沒有人再開口。
看到兩人如此識趣,房東大人也是點點頭,放棄了拿出戒律薄的想法,淡淡的掃了一眼殿內眾人,緩緩道:「今日大家前來,是為了我們崑崙以後的發展,是商議怎麼面對當下的危機的,如此緊急情況,你們不想如何面對眼前局面,卻在這裏針鋒相對,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嗎?你們若是如此,那今日這事也不用議了,我崑崙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便可!」
房東大人一番話,憤怒中充滿着威嚴,然後便是把目光落在了刀疤和危樓身上。
兩人都不是蠢人,看到這一幕,自然是清楚房東大人的想法,只見刀疤迅速收回了目光,對着房東大人拱手道:「今日既然是無邪開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此前事情算是揭過,我也不再追究。」
「很好,危樓你怎麼說?」房東大人冷冷的目光看向危樓三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危樓抬起頭,看了看刀疤,然後又看向房東大人,到了現在,房東大人的用意已然明了,就是要借着這件事壓下他,倘若危樓選擇和解,等於變相的向房東大人低頭,以後再想執掌崑崙就沒那麼容易了,可是今日的情景又由不得他不同意。
且不說現在大勢在這裏,房東大人借題發揮,就說他自己,目前尚沒有摸清楚房東大人的實力,以及房東大人在崑崙的地位,連這種事情都不清楚,他怎麼敢正面對上房東大人。
因此,面對着房東大人那充滿着壓迫的目光,危樓一聲長嘆,緩緩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不過眼下最大的問題還是我們要如何應對這件事情,如今門內弟子只要出宗,就有被人截殺的可能,別說什麼任務了,就連正常的練級刷怪都做不到,這件事,還要無邪你拿個主意才行。」
危樓畢竟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向房東大人低了頭,但是卻也順勢將目前最大的難題踢給了房東大人,反正現在在執掌崑崙這件事上房東大人已經佔了先鋒,那他就順勢往上方加把火,如果房東大人能夠解決這件事自然是萬眾歸心,執掌新府再無障礙,可是一旦失敗,那他就有了再次與房東的人爭奪的資本了,這就是他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