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沒直接回答,而是用指尖捏起了人皮掀開,翻到後背,指着上面一塊說「人皮上面有油脂對吧,是屍體內部血肉腐爛後的脂肪,按理說血肉可腐爛,油脂會有相當一部分留在棺內,但你們不覺得這棺內鮮少有屍油嗎?因為都到了人皮內,所以人皮栩栩如生。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說法可有依據?反正蘇藺眼皮子動了動,淡淡道「這並不科學,因為人皮是死物,怎麼會主動吸收油脂,還吸得這麼幹淨…」
「人皮內不止死物。」秦魚說。
眾人錯愕,還有活物?「難道還有蠱蟲?」蕭庭焱那晚到的時候就見識過莊先生出手料理那些纏魂絲蜘蛛。
蕭庭韻若有所思,忽說「我記得我曾經看過一本書,那書上寫三國春秋時曾有雁北之地爆發大範圍的屍蠱之亂,起因是一個唐姓農夫死後多日還是栩栩如生的軀殼,迷惑世人,讓人以為他們還未死去,他的家人守護他不到幾日就全都昏迷不醒,如前人一樣,後來鄰居破門而入讓醫師上前檢驗才說一家子早已死絕,仵作驗屍,解開人皮,發現裏面鼓囊囊的屍體內部其實全是氣體,內臟血肉都不見了,氣體爆出後,裏面流出大量的蟲卵,蟲卵見風化形,生出如蚊子一般的飛蠱,以可怕的速度蔓延整個雁北後來好不容易滅掉蠱亂,有人發現死者軀殼內部掏空,只剩下頭皮骨頭,尤其是皮膚還栩栩如生,保存許久還一直不毀,後來官府懼怕,把這些人皮全部疊一起燒毀。」
「之前不覺得,今夜聽秦小姐說的,才覺得其中有幾點跟這裏有些契同。」蕭庭韻覺得這有些太巧了。
秦魚也驚訝,但眉頭皺了皺,沒有深究這個所謂三國時名聲赫赫的神秘飛蠱,「這個我不清楚,你說的可能是意外收穫但我的意思是這人皮內不止死物,因為死不死的,概念不能定性,你們覺得氣流是死的嗎?冰塊跟水是死的嗎?鹽跟水是死的嗎?但你把他們放在一起,他們會自動產生運動變形,兩種不同的氣體,兩種不同的物質…假如棺底跟人皮各自蘊含不同的物質,從物質性質來說,棺底的那種會因為時間久遠而逐漸被人皮內部的那種吸收,進而產生另一種物質表象你們覺得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很小,但從化學角度來說很正常。
不過這終究只是推測
「我師傅曾提及過這世間有一種隱香,似生似靈,常用於陵墓之中,你們知道是啥不?」
你們盜墓門派的事情,我們怎知道。
蕭庭韻察覺到秦魚應該已經有結果了,於是眸色多了幾分明麗,笑說「願聞其詳。」
「自古活人怕死人,死人也怕活人,這活人就是盜墓的,為了嚇退活人,很多帝王將相都會讓人在自己的棺柩中放置隱香,隱香封藏棺中百年千年不散,若是突兀開棺,棺中隱香遇空氣化形,變成白霧,一團白霧突兀呼嘯而出,如果夾帶棺木中腐爛夾帶的氣味,就好像鬼魂呼嘯一樣,自然很嚇人,也就有了詐屍或者陵墓主人亡魂顯現保護的預兆不過隱香很稀罕,也只有極少數的古代帝王將相用得起,還得有懂行的親自安置,所以並不多見,當然,也只有懂行的極少數人才知道隱香真正的用處不止於此,還有一種,就是隱紋。」
「這種紋,包括文字跟圖形,都可以經過隱香的香料烙成形,經過時間轉化進入貼近的皮膚之中,要讓它顯露,只有用油浸泡充沛皮膚,讓皮膚表面的隱香紋顯露…」
秦魚終於說出了結果這棺木的秘密說白了就是隱香跟人皮。
「還有棺底,把人皮按照原來位置放好蘇藺,你能根據人體骨骼計算出人體的體重?」蕭庭韻好像對法醫學也有些懂,蘇藺聞言點頭,「可以。」
「那到時候就用其他物質壓着這人皮重新貼靠棺底,模擬出它的物體本重,再用油浸泡一段時間人皮跟棺槨缺一不可才可讓隱香重現,這就是秦小姐說的共生吧?」
蕭庭韻眉目含笑,秦魚手輕輕一擺,微微一笑「感謝我師父話多的時候我沒有走神。」
其實哪裏是什麼師父說的,張老頭壓根沒教過她半毛知識,都是那箭門為數不多的門派知識中恰好提及這隱香,加上秦魚心眼多,特別會來事兒,才把他們牽扯起來。
但具體對不對,還得看蘇藺那邊跟蕭庭韻的配合。
希望結果是對的。
秦魚指尖摩挲,瞥過蕭庭焱灼灼看自己的目光。
如果不對,那她在帥府面前的價值就大打折扣
如果對了,好像也不一定是好事兒。
這位少帥眼神這麼直接,是被她的才華所驚艷,想泡她嗎?
當夜四人一貓就回了北平,先送的秦魚,因為秦魚家最近,到家門口外的院門前,秦魚正要下車。
一同坐在後車座的蕭庭韻關心她,問:「你才修養這麼點時間,確定可以自己進去嗎?」
秦魚回頭看她,「不然怎麼進去?抱我進去?」
蕭庭韻一愣,又看這人微笑:「其實也可以,但我糾結讓你們三個誰來抱…」
蕭庭韻跟前面兩個「…」
你要抓鬮還是擲骰子。
不過也只是玩笑而已,秦魚笑着推開車門,抱着嬌嬌轉身跟蕭庭韻三人告別。
看她還能單手抱嬌嬌,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秦小姐槍傷嚴重,雖然身體恢復很快,但還需注意,最近就別外出多動了。」蕭庭韻柔聲吩咐,秦魚聽出了其中幾分深意,目光一閃,笑「我可不想外出,在家吃好喝好一段時間再說。」
跟蕭庭韻說完後,秦魚也朝開車的蕭庭焱告了別,辛苦他開車云云。
「請我吃飯?」蕭庭焱忽然說。
秦魚瞥過車後座的蕭庭韻,笑「好啊,大小姐來嗎?」
蕭庭焱「姐姐最近比較忙,就我,怎麼,不行?」
秦魚笑「當然行。」
後座的蕭庭韻沒說話,而副駕駛座的蘇藺也沒說話,只是不輕不重瞟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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