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認為裁判團和醫聖大人都錯了,他是不是瘋了,就算是害怕輸掉比賽也不至於如此吧!」
有觀眾對華文昊表達出強烈的不滿與鄙視。
曾學禮一顆心早已經揪了起來,怎麼會這樣,他不相信華文昊會給出如此荒誕不經的結論,以他對華文昊的了解,華文昊不可能如此,他到底在做什麼。
主持人聽到華文昊的話異常驚訝。
「華文昊先生,您是在質疑整個裁判團嗎?您認為裁判團的所有專家都搞錯了嗎?還是認為自己比他們都要強?」
主持人故意這樣說,他把華文昊引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這樣的問話明顯包藏禍心。
華文昊看了一眼主持人,這個傢伙的心思昭然若揭。
華文昊盯着主持人說道:「就因為有不同的聲音,所以醫學才會進步,因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才會查補餘缺,我並不認為有不同的聲音是壞事,總比阿諛奉承,吹噓追捧要好得多!」
華文昊不軟不硬的說道,主持人臉上顯得有些不自在,華文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誰都懂得。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華先生有不同的意見,我想裁判團還有許先生都想聽聽你的看法,不知道華先生能否將你的診斷說明,如果你能說服裁判團和許先生,那麼或許您就可以扭轉乾坤了!」
主持人笑裏藏刀,現場的觀眾全都笑了起來,所有人都認為華文昊是在做最後的掙扎,明明輸了,卻不想承認,可惜就算他再做任何掙扎也無可避免這個結局,整個裁判團已經給出了這個結果,甚至連華夏的兩位專家都在裁判團里,難道他們也診錯了嗎?
華文昊好整以暇的說道:「那好,我把我的觀點說出來,也請裁判團的各位專家共同探討一下。」
許清廉一直沒有說話,華文昊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到了,他一直在看着那名患者,努力思考着。
裁判團的專家都想聽華文昊的解釋,全都望着他。
華文昊說道:「病人肝木上揚,所以引發了偏頭疼,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肝木上揚?就像一個人,你餵給他吃了腐蝕性的食物引起肚痛,這算是生病,還是中毒?抑或是一個人,他跑了一身的熱汗,卻用這盤冷水澆在身上,明明是健康的身體卻因為一盆冷水而引發了感冒,那麼這個人是健康的,還是生病的?」
裁判團的專家們全都認真的思考着華文昊的話,他的意思很清楚,他舉的例子是在針對那名患者,華文昊是在告訴他們那名患者是健康的,沒有生病,頭痛是因為外物引起,拋除外物,他的身體是健康的。
許清廉走到那名患者身邊,他問道:「你喜歡喝酒是不是?」
那名患者有些難為情的說道:「是...許先生,我每頓都要喝酒。」
「我知道了!」許清廉說道。
他走到華文昊身邊,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局,我輸了!」
「什麼,醫聖輸了?」
主持人張大的嘴巴,他不明白許清廉為什麼忽然認輸,難道就因為華文昊那幾句話。
現場所有的韓國觀眾全都目瞪口呆,他們已經做好慶祝的準備,醫聖大人怎麼就認輸了,開什麼玩笑啊。
難道有黑幕不成,所有的人都不明所以,現場沸騰起來。
華文昊也沒有想到許清廉竟然如此乾脆的認輸,他對許清廉的感觀立刻扭轉過來,勇於承擔,做為一名成名的醫者,韓醫界最頂尖的醫術大師,許清廉的勇氣與真誠難能可貴。
「可是...可是,許先生,裁判團並沒有認定您輸了,您...怎麼?」
主持人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許清廉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我許清廉還不屑做那麼無恥的事。」他對華文昊說道:「你的確有些本事,你的醫術已經達到了入微之境,這一局我輸的心服口服。」
華文昊笑着說道:「許先生的醫術已經達到大成之境,天人合一,我也敬佩的緊!」
兩人相視一笑,即有火花,又相互欣賞,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國家的鬥爭,或許兩人可以成為朋友。
許清廉雖然認輸了,可是現場的韓國觀眾卻不幹了,他們不認同這個結果,明明是華文昊輸了,為什麼許清廉主動認輸,難道他們是一夥的,故意坑害韓醫嗎?
人聲鼎沸,那些不和諧的聲音不時的傳出來。
主持人有些氣餒,他想不明白許清廉為什麼要認輸,就連裁判團都是這個診斷,為什麼醫聖大人非要說他輸掉了。
「許先生,您看到了,我們觀眾並不認同你的說法,明明是您贏了,為什麼您一定說自己輸了,您能給大家一個解釋嗎?」
許清廉向觀眾席上望去,所看之外全是失望,疑惑,憤怒,不滿的表情。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們看的只是表面,我們看到的才是實質,華文昊先生剛才已經講得很清楚了,病人無病,他的頭痛是因為外物引起。
那外物就是酒,他酗酒無度。酒大傷身,傷的是肝,所以引起了肝木上行,引發頭痛,只要他把酒忌掉,他的頭痛病自然就好了,所以他沒病,這一局我輸的心服口服。」
其實就算他不說整個裁判團也明白了,他們也同樣的『輸』了,只不過他們輸不在醫術低下,而在於沒有『入微』,任何一點的暇絲都不應該發生在醫生身上,而他們恰恰輸在了這一點上。
那些專家們全都低聲嘆氣,只有鄭天直和洛永昌笑呵呵的,什麼叫扭轉乾坤,華文昊的醫術足以這樣形容了。
老了,他們真的老了,華夏有此子,中醫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現場的觀眾集體失聲,電視機前的韓國觀眾更是一個個的呆若木雞,誰能想到竟然峰路轉,華文昊竟然反敗為勝。
醫聖啊,他是韓醫的希望啊,就連他都沒法打敗這個傢伙了嗎?難道韓醫真的要凋落了嗎?
伊恩熙百感交集,當她看到這一幕後,內心深處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可是她感覺到分明是喜悅要比悲傷多一些,因為看到華文昊在場上受到萬眾矚目之時,她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對,就是這樣一種感覺。
鄭爽臉色難看,他的雙手握成拳頭,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已經可以操控華文昊了,可是為什麼那蠱鼓竟然無聲無息的碎裂了,現在可好,華文昊大放異彩,在台上無限風光,這讓他情何以堪。
藍可兒望着電視裏面意氣風發的華文昊搖着頭,她將一顆湛藍色的藍莓放入檀口之中。
「哎,真的很厲害,就連我的蠱毒都奈何不了你,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看來那個廢物並沒有完成我給他的任務,真是白白浪費了我的寶貝呢。
華文昊啊,華文昊,人家真不想親自動手,可是我若不出手,別人還真的奈何不了你呢,我的幾個手下可全都折損了,你讓我怎樣向上面交代呢?」
主持人無法想信這一切,他的心態幾乎代表了現場所有韓人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醫聖先生也是人,是人就有疏忽的時候,華文昊先生,你不會認為只贏了一場,你的醫術就超過醫聖大人吧?我記得還有形診和辯診吧!」
華文昊笑了笑,他不會和這個主持人一般見識,就算是比一百場他也會奉陪到底。
「當然,我不會那麼膚淺,許先生也同樣不會那樣膚淺,對吧許先生!」
許清廉暗怪主持人多事,可是勢成騎虎,他已經無法後退,內心深處隱隱感覺,他這次要一敗塗地了!
許清廉說道:「讓我再見識一下你的醫術吧!」
他向工作人員要了毛筆和宣紙,然後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韓醫』交給華文昊。
「請你看看,能從這兩個字上看出什麼?」
許清廉在考究華文昊,他要看看華文昊的醫術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華文昊將那幅字接了過來,然後仔細的欣賞着許清廉的墨寶。單以字體來說,許清廉這兩個字寫的的確很漂亮,具有顏體的特點,又有王曦之的瀟灑飄逸,看來許清廉對華夏的書法不是一般的熱愛。
華文昊點了點頭,稱讚道:「許先生的字寫的很漂亮,遒勁有力,氣勢開合,從字體上看不出任何暇絲,尤其是具有一種飄逸的感覺,唯一不住的就是飄逸若仙,卻少了一分潤下之感。
水具有滋潤和向下的特性,《道德經》裏講道:大善若水。水主平和,清潔,少了這一分說明金不生水,許先生需要培土生金了!」
許清廉聽到華文昊的話後再也按奈不住內心的驚訝了,從一個人的字體上就能看出對方的病,這是玄醫望診,雖然在這之前他把話說的很大,要與華文昊比試辯診,可其實就算是他也不能從一個人的字體,書畫之中看出這個人身體有什麼不妥之處,他故意寫出這兩個字一方面存在考究之間,一方面存了讓華文昊知難而退的意思。
沒想到華文昊竟真的從他所寫的字上看出了問題。
華文昊所說的培土生金,是說他的肺子不好,需要調理,因為肺子有病,所以金不生水,字體上才會顯示少了潤下之感。
許清廉嘆了口氣道:「我又輸了,我許清廉心服口服。大醫望診,玄醫望氣,你的醫術已達玄醫之境,這世上除了我曾見過的喬博淵先生,你是我見過的第二人,我不如你!」
現場所有人都被許清廉的話驚呆了,醫聖許清廉竟然親口說他不如華文昊,這是什麼樣的節奏,難道韓醫真的敗了嗎?
現場的韓國觀眾甚至有哭出聲的,韓醫就這樣敗了,就連醫聖大人都輸了,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能,他是魔鬼,他一定是魔鬼,否則他怎麼會有這樣強大的醫術,上帝啊,你出現吧,消失這個惡魔,他擊誇了韓醫,擊破了韓人的夢想!
電視外面的韓國民眾憤怒的嘶吼着。
這一天對於韓國來說是一個悲憤的日子,一個人擊誇了一個民族的希望,韓醫就這樣完了嗎?
還有誰,還有誰能夠站出來打敗這個來自華夏的惡魔,他一個人就將韓醫打入了深淵。
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悲憤欲絕,這是灰暗的一天,後來有人曾把這一天比做是韓國的國難日,而華文昊也因為這一天被韓國人永遠的記住。
海風習習,華文昊來到韓國後還是第一次來到海邊,他對大海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整顆心都浸在這廣闊的天地里。
水天一來到他的身邊,望着遠方的海岸,海歐在海面上盡情的飛舞,發出歡快的叫聲。
「你在想什麼?」水天一問道。
「沒想什麼,後天就要回國了,我在想,什麼時候還回再來到這裏看海,你看這裏的海水有多清,多藍,要比我以前看到的海岸秀美多了!」
「天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不知道你從這裏的海水裏有感受到了什麼。」
華文昊說道:「我能感受到一個民族的團結,一個奮發向上的民族,雖然有時他們做的事情讓我們感到憤怒,認為他們做的事很不光明磊落,可是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用自己的行動捍衛着尊嚴。
或許我們在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注視它,可是我們卻是錯了,我們俯視的是它過去的弱小,緬懷的是我們過去的偉大。
其實錯了,我們應該仰視它的百折不撓,仰視他的奮發圖強,仰視它的自強不息。
我們不應該去看它的缺心,而是應該學習它的優點,我們的民族恰恰是缺了這一點。」
水天一明亮的雙眸望着華文昊,仔細的品味着他話里的意思,一時之間竟然痴了。
不遠處,一個小男孩咯咯笑着,向他們兩人這裏跑來。
「阿姨,快來追我。」
小男孩子大聲叫着,海風之中,一襲淡藍的素裙,籃可兒向這邊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