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壓抑。
整個房間的四面牆壁全都是白色,就連天花和地面也是這種色調,這個房間的照明全都靠着拜放在房間中間的一張木桌上的枱燈來提供。
而這個房間之中,也只有一張木桌放在正中間,上面的枱燈所發出的光芒很是微弱,而桌子兩邊放置着兩把很普通的椅子,凝霜坐在一頭,秋沐坐在另一頭。
兩人也不說話,靜靜的坐着,互相看着。
凝霜十分安靜的坐着,但是她的心裏可是一點都不安靜,這秋沐也不知道突然發了什麼神經,直接把她拉到這個密不透風的小房間裏面。
這拉來就拉來吧,可是秋沐將凝霜拉來之後直接將凝霜一把按在了椅子之上,隨後就坐到凝霜對面,一句話也不說的看着凝霜。
凝霜本來剛開始還問了秋沐一句將她拉到這裏來幹什麼,但是秋沐沒有回答,所以凝霜也就不知道再說什麼,只能是和秋沐一樣保持沉默,然後就這樣互相望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凝霜感覺自己都快睡過去的時候,她總算是聽到秋沐開口的聲音。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凝霜一愣,心裏頭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你這是什麼意思?」
凝霜問着秋沐,只不過說完這句之後秋沐好像就像是沒聽到凝霜的問題一樣,仍然自說自話。
「一體雙生,一陰一陽,有趣,有趣,沒想到,這人的身體裏,竟然真的能同時存在兩個魂魄。」
「兩個魂魄?」
這話一出,凝霜的腦子立馬變成了漿糊,她又不傻,自然聽的出來這秋沐說的肯定是自己,但是自己的身體裏有其他人的魂魄?怎麼可能?要是有另一個人的魂魄,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着都自己這個主人都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只不過凝霜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她還是沒敢信誓旦旦的對着秋沐說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畢竟異能者的世界什麼東西都說不準,而且秋沐敢這樣說,肯定是有什麼依據,所以凝霜在驚訝了一聲之後,還是決定繼續問向秋沐。
「你說我的身體裏有兩個人的魂魄,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秋沐認真的看了凝霜一眼,這下才總算是正式的回答凝霜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獨特的印記,那就是靈魂,靈魂死後會變成鬼魂,這你也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在靈魂變成鬼魂的時候才能察覺,而且在靈魂轉變為鬼魂之後,你是不是只能感受到鬼氣,而不能去判斷這是什麼樣的靈魂?」
凝霜聽着,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因為這秋沐說的確實和自己以前所經歷過的事情八九不離十。
就拿以前的事情來說吧,凝霜確實是只能感受到鬼氣,但是沒有辦法去更進一步的通過自己的感知去感受到更多的關於鬼魂的信息。
而見到凝霜沒有反駁自己的話,秋沐也清楚凝霜心裏應該是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對着凝霜說到。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卻能天生擁有感知別人靈魂的能力,而很幸運的是,我就是這樣的人,而我在你身上,見到了可以說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特殊情況,你的身體裏有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
說着,秋沐站起了身,突然開始圍繞着凝霜繞着圈走着。
「人的靈魂是一個很神秘的領域,我也見過一個人的身體裏有其他靈魂的情況,甚至七個靈魂我也見過,但那些靈魂全都是同源,其實都是從一個靈魂的狀態下分裂而出,而這種人,我們一般都把他叫做人格分裂者,而除了這種情況之外,兩種靈魂存在一個身體裏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那種情況,我們叫做奪舍或者被奪舍。但是!」
說着,秋沐忽然彎腰,雙眼緊緊的和凝霜對視着,眼眸中的奇異廣場更加的明亮起來。
「像你這種,我是真的沒有見過,身體裏能夠那麼和睦的存在兩個靈魂,而那個靈魂竟然沒有吞噬你,真的很特別,想想你使用你所謂時的最強狀態,是不是感覺自己完全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秋沐的話忽然就像一個錘子一樣砸在了凝霜的心裏,瞬間就讓凝霜感到了一絲恐懼。
不知道為什麼,凝霜忽然想起來以前自己做過的一個夢,在夢裏,她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難道說那就是自己身體當中的另一個她?
「可是我為什麼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聽到凝霜的這個疑問,秋沐從凝霜面前又重新站直了身體,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坐下。
「每個人的身體都有自己的主人,那個主人就是它的靈魂,作為主人,不可能不會察覺到自己身體裏還有其他的存在,除非。」
「除非什麼?」
伴隨着凝霜這焦急的語氣的,是凝霜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雙手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
當然,這個動作嚇不到秋沐,看到凝霜這樣,秋沐先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着凝霜開口。
「除非,你的這個身體的主人並不是你!」
房間內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死寂,秋沐的那個你的尾音依稀還能在這個房間當中聽到回音,而凝霜,也變的想雕像一樣,就保持着剛才拍桌子的動作,一動不動。
等了一會,見到凝霜還沒有任何的動作,秋沐又再次站起了身,隨後走到凝霜的身邊,隨後俯身將嘴貼近凝霜的耳朵邊。
雖然這個房間之中只有她們兩個人,但是秋沐還是這樣做了。
「如果我沒猜錯,現在掌控這個身體的你,原本應該是個男人吧?」
這句話已經不是大錘砸了,而是像一把刀,直接刺進了凝霜的心裏,凝霜瞬間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一下子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過了半晌,凝霜這才問道秋沐。
「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心裏清楚,在秋沐面前,狡辯沒什麼意思,畢竟人家能看出靈魂的本質,她說再多又有什麼意思呢?
而說到這裏,秋沐笑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