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多少了?」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歇息。
齋藤飛鳥感覺腰酸背疼的,這擺pose凹造型也是一項體力活。
特別是她小胳膊小腿的,有些吃不消。
最重要的是,沒有酬勞拿,完全就是免費勞動力。
這萬惡的資本家,黑心的管理層,拿人不當人......連瓶水都不給她買的。
「我們再去那裏拍幾張吧!」渡邊純手指不遠處的增上寺。
「還拍?」
都拍上百張了吧?他手指頭不累麼?
齋藤飛鳥腹誹着,嘟起的唇角微微透露着她的不滿。
「再拍幾張就回去。」
「來,給我看看,別把我拍成醜八怪了。」齋藤飛鳥伸手,渡邊純將相機遞了過去。
小丫頭抱着相機查看着照片,反而有些詫異地瞥了一眼渡邊純。
果然燒器材還是有點道理的,大部分照片都很一般,但其中有幾張大概還看得過去,不過少頃,她臉色一變。
相機屏幕中,風吹拂着少女的秀髮,揚起她的裙角,隱約可見淡藍色的內內和發育得圓滾滾的屁屁。
小荷才露尖尖角......
視角是從她身後抓拍的,一定是她跑着不小心走光,然後被某位居心叵測的攝影師捕捉到了這春光乍泄的一幕。
「尼桑倒有點攝影師的天賦。」
「那是自然。」
渡邊純絲毫沒覺察到她語氣中的怪異。
「這張照片是你剛才拍的吧?」齋藤飛鳥將相機屏幕遞到他的眼前。
「咦......誒......我什麼時候拍了這樣一張照片,我怎麼不記得了。」渡邊純說着從她的手裏搶過相機。說起來,這上百張照片,也只有這張拍得好一點。
少女纖細的身姿在風中飛揚,白襯衫、飄揚的秀髮、被風撩起的裙角、若隱若現的春色,虛化的公園背景。
少女在風中奔跑的身姿,青春是一副美好的畫卷。
這幅照片無論是從技術還是從構圖上來說,都頗有幾分韻味。
不得不承認,渡邊純多少得到了藤代冥砂的幾分真傳,在拍攝女性臀部方面,多少有幾分心得。
「趕緊刪掉。」齋藤飛鳥義正言辭地說。
渡邊純當然捨不得,好不容易出來拍一次,就這麼一張照片剛好看得過去,拿回去給藤代冥砂老師指導一下,便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怎麼可能說刪就刪。
很多經典就在那一瞬間完成的,如果刪掉的話,就太可惜了。
經典無法複製。
渡邊純倒是沒有想到齋藤飛鳥的小屁屁還挺圓潤的。
總之,不管是從藝術還是收藏的角度,就這麼刪掉這張照片是渡邊純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
「好吧,明明拍得不錯啊。」
「你不刪的話我就不拍了。」
齋藤飛鳥說着轉身欲走。
渡邊純趕緊裝模作樣地擺弄了一下相機,然後謊稱已經刪掉了。
齋藤飛鳥半信半疑,對他的人品持懷疑態度。
「好了,我們去增上寺拍兩張吧。」
「我累了。」
齋藤飛鳥有些心累,果然男人都是這樣的,沒有例外。
也不知道照片真的刪除沒有。
......
看她沮喪的模樣,渡邊純多少有些氣餒。
約她出來拍照片,結果弄得人家不高興,他也不想的。
「不拍就不拍了吧,今天先到這裏,明天......明天還有事,後天再說吧。」
齋藤飛鳥真的很想說一聲,我可以不來了嗎?但是想到那部電影連合約都沒有簽,渡邊純不僅作為乃木坂46會社的藝術總監,手握大權,而且在她外簽的渡邊娛樂公司......小飛鳥親自見過他喊社長吉田美樹姐姐。
這......該不會是家族產業吧?
萬惡的富二代!
「噢。」
有氣無力的。
渡邊純沒轍,照片是真不想刪。
想了想從下午三點到現在五點,將近兩個小時,於是從錢包里掏出十萬日元......現金卻只有兩萬多點。
「給你,兩萬日元作為你下午的模特費。」
「......我還以為你不給錢的。」
「做都做了,怎麼可能不給錢?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見她收下錢,渡邊純多少鬆了口氣,心虛感總算消去一些。
「我請你吃飯吧。」看了看天色,夕陽西下,天邊紅彤彤的一片。
少女的臉也被映襯得紅潤潤的,仿佛紅蘋果,叫人巴不得咬上一口。
「還算有點良心,不過我想吃雪糕。」
「先吃飯,再吃雪糕吧。」
「怎麼和我媽一樣,怪囉嗦的。」
渡邊純苦笑,和小孩子不能講道理。
「你想吃什麼?壽司?烤肉?」
「月島文字燒。」
渡邊純有些無語,明明很想請她吃點貴的東西,畢竟模特費確實低了點。
「吃鐵板燒吧。」
「不行,就文字燒,你是不是東京人啊?」
渡邊純心想是不是東京人和吃不吃文字燒有什麼關係?他只是想請她吃點好的,鐵板燒的食材還是挺新鮮的。
至於文字燒,麵糊做的,黏黏糊糊,小孩子口味。
「好吧,這就去。」
兩人準備駕車前往中央區,不過在中途經過一家書店的時候,齋藤飛鳥說要去書店逛逛。
果然是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想起她陪自己拍了一個多小時,毫無怨言的配合他的指令完成了拍攝的任務,渡邊純也就由着她去了。
「你沒有門禁吧?」
「你想做什麼?」
「我就是問問,到時間好送你回家,免得你父母擔心。」
霓虹16歲以下工作不能超過20點
16歲到18歲工作不能超過22點。
齋藤飛鳥目前十七歲,在晚間的綜藝節目中是不能工作超過22點的。
夜遊逛街也同樣如此,不然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會遭到非議。
如果還和年輕男性一起到酒吧等娛樂場所飲酒作樂的話,那人設基本崩塌。
「阿里嘎多。」齋藤飛鳥覺得他雖然囉嗦了點,但心腸還不壞,看來今天讓娜娜敏姐姐陪她一起來,簡直是多此一舉了。
「尼桑最近在追七瀨姐姐嗎?」
「正常來往,談不上追。」
「哦~」齋藤飛鳥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邊往書店裏頭鑽去,很快在推理小說區找到了一本小說,抱在懷裏愛不釋手。
渡邊純注意到書名叫《亂反射》,是一位叫貫井德郎的霓虹作家的作品。
渡邊純看過的小說有限,沒怎麼聽說過這位作家以及他的作品。
沒想到小丫頭還挺有性格的,看這麼冷門的作品。
「喜歡看推理小說?」
「睡覺前看看,有助於睡眠。」
......
反正這孩子的思路渡邊純暫時還摸不清。
「這本怎麼樣?」渡邊純將暢銷書作家東野圭吾的《白夜行》放到她的眼前。
「東野圭吾?你也看他的小說?」
齋藤飛鳥的眼神讓渡邊純有些受傷,孩子,我也有看小說的好不好?
「當然,除了東野圭吾,我還看川端康成、夏目漱石、太宰治......生而為人,我很抱歉......和兩三個男生睡過的女生是十分污穢不潔的,但和千個男生睡過的女生卻比初女還要純潔。」
渡邊純拽了兩句大作家太宰治的名句。
但實際上述作家的作品他大多沒怎麼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
「噁心。」齋藤飛鳥接過他手中的《白夜行》,加上那本《亂反射》,往收銀台走去。
「你肯定還看過渡邊淳一的作品吧?」
「那當然,這位作家的作品我當年......唔,其實說起作家,我比較喜歡天朝的網絡作家天蠶土豆。」
渡邊淳一的作品當年是當做小黃文看的,但這說出來就太污了。
說起來這位作家的作品他反而看得最多。
「天蠶土豆?一種蠶豆嗎?吃的東西?」
「算是筆名吧。」
「你看得懂中文嗎?」
前面齋藤飛鳥還挺相信的,可是說到後面,就覺得他有點扯淡了。
「人不可貌相。」
「暫時相信你吧,不過這位叫做『蠶豆』的天朝作家,有什麼代表作嗎?」
「《斗破蒼穹》,這部小說在天朝網絡點擊率破億,是一部非常熱門的小說作品,已經改編成了動漫,有時間我找給你看看。」
齋藤飛鳥見他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好像不是在說假話,看來真的精通中文?
「你喜歡那部小說?」
「相較於那位「蠶豆」作者,其實我更喜歡一位叫做『貓膩』的作者,不過他比較哈韓,所以我就不怎麼想提他了。」
「韓流在天朝很火?」
「大概是這樣。」
「天朝到底是個怎樣的國家啊?真好奇!」
「有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很有意思的一個國家,在那裏沒房沒車你都不要想結婚。」
「噗嗤———」齋藤飛鳥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在他身上錘了幾下。
「你就別亂黑人家外國人好嗎?人家天朝人聽到會打死你的!」
......
「多少錢?」
「一共三千日元。」
渡邊純將信用卡遞了過去,心想沒支付寶真是太不習慣了。
是不是搞個類似支付寶這樣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呢?
「不用了,我有錢。」齋藤飛鳥將他的信用卡塞了回來,用現金支付了自己的買書錢。
結完賬,兩人往店外走去,不過臨出門時,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齋藤飛鳥也注意到了。
她手指着不遠處,「那不是沙友理姐姐嗎?我們上去打個招呼吧!」
渡邊純一把拉住了雀躍不已的飛鳥,把他拽到一座書架後面。
「你幹什麼?」身體的接觸,讓齋藤飛鳥莫名有些緊張。
「噓,先別過去。」
「為什麼?咦......那個男人,是沙友理的爸爸嗎?兩人的姿態好親密啊!」齋藤飛鳥天真無邪地說着。
渡邊純頭上三道黑線,爸爸?松村沙友理今年二十出頭,那位男士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怎麼可能是她爸爸?
「不對,太年輕了,不會是沙友理姐姐的男朋友吧?」齋藤飛鳥瞠目結舌地看了看前方,然後回頭,看到乃木坂46會社的年輕藝術總監一臉陰沉的模樣。
頓時嚇了一跳。
平時還覺得他挺和氣的,所以動不動耍些小性子,現在卻有點吃驚。
「我們......怎麼辦?現在出去嗎?」說實在話,齋藤飛鳥內心對「戀愛禁止條例」這道規則有些不以為然。
但是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敢踩這條紅線,除非不想做偶像了。
只是,沙友理姐姐也太可憐了些。
「你似乎很同情她?」
「沒有,絕對沒有,戀愛禁止賽高!」齋藤飛鳥堅決服從組織的領導。
渡邊純臉色陰沉,實則左右為難。
禁止成員戀愛,特別是已經成年的那些,實在太不人道,簡直違反了人性。
但是如果任由成員們隨意戀愛曝光的話,那乃木坂和akb這樣的女團也不用幹了,直接解散得了。
所以這其中,需要一個平衡點。
渡邊純實在是不想干涉已經成年成員們的戀愛問題。
更何況他現在還在追求西野七瀨,這本身就是監守自盜。
於是他嘆了口氣,覺得有些頭疼。
齋藤飛鳥看他一副煩惱的樣子,有些不解。
松村沙友理和那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買了一些漫畫雜誌,然後兩人手挽手地往外走去,這副親密的姿勢,幾乎坐實了兩人的關係。
「要跟上去嗎?」齋藤飛鳥着急地問道。
渡邊純真的不想管這點b事,但是作為乃團的藝術總監,成員們的戀情也是他需要關注的問題。
正常戀愛也就算了,男未娶女未嫁,乾柴烈火的,咱也不能太不人道不是?總得讓她們有個抒發的渠道。
但如果出了醜聞......婚外戀、枕運營、小三......
一個人的醜聞會毀了乃木坂出道三年來苦苦塑造的清純形象。
乃木坂46不是akb48,akb反正是醜聞頻出,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什麼時候文春不爆出點新聞來,反而說明akb糊了。
可是乃木坂不一樣,搞什麼醜聞、炎上炒作這些,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且松村沙友理可是御三家之一,乃木坂46的top成員之一。
如果出問題的話,損失很大。
「跟上去吧!」
渡邊純不怎麼想管這種事,打算明天交給秋元康管,反正他身經百戰,處理過多次這種類似事件。
「渡邊君,好巧!」
他剛要上車,一個青年男子從一旁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名片。
原來是周刊文春的記者。
渡邊純皺着眉頭看着他。
「那位男士是集英社的編輯,據我們所知,已經結婚了。」
「你們拍到什麼了嗎?」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青年手指着遠處。
渡邊純蹙眉望去,松村沙友理已經和那位三十多歲的集英社編輯,哦,人夫,一起進了賓館。
「看在渡邊君的面子上,今天我們就先撤了,請代我們社長向您父親問好!」
「阿里嘎多。」渡邊純低頭表示感謝,讓周刊文春放棄和秋元康之間的宿怨而停止偷拍,完全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
兩人坐到車裏,都是一臉懵逼。
渡邊純向來不大喜歡干涉人家的私事,況且都要去開房了,一定說明很饑渴,有那種需求,這個時候去阻止人家,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位思考的話......
可是不阻止的話就是他這位總監失職了。
至少也要當面告知提醒一下,剩下的就不關他的事了。
「阿蘇卡,你過去和沙友理說一下那位男士的情況,並告知她這件事運營已經知道了,看她如何選擇!」
「我不去!明明是你的事,幹嘛推到我頭上!」
「去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膽小鬼!你這樣子到底怎麼管理我們乃團?」齋藤飛鳥覺得這位哥哥真是太沒用了。
......
渡邊純苦着臉無話可說。
「我去了,你等我!」齋藤飛鳥怒氣咻咻地衝出了車門。
「傻蘋果,你死定了!」
渡邊純聽到她離去時略帶殺意的這句狠話,感到無比欣慰。
(感謝「送別」、「囚鳥南飛」、「我愛YYYYYYY」、「磨嘰邪」的打賞支持。12張月票以及474張推薦票的支持。先去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