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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和他一番交心的談話後,我理了理思緒,將談話的內容轉為到正題上來。伏魔府 www.fumofu.com
我說:「話至此,那麼六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慕容辰謙眼眸低垂,沉吟了片刻,低沉道:「四嫂說四哥昨晚回來後便一個人在屋裏待着,那是因為有些事又勾起了他的痛處。」
我莫名的怔住,身子也不聽使喚的僵直不得動彈。
痛處?
四爺的痛處...........
是長埋於黃陵的先皇?還是已故的錦妃?又或者........又或者是她?那個他曾深愛過的女人————宛璃。
再看慕容辰謙時,他那一臉的沉痛更加的明顯,心裏不由得一頓,眼眸慢慢低垂了下來,靜靜的聽他講來。
慕容辰謙聲音裏帶着些許嘶啞的同我說道:「當年我沉浸於宛璃姐姐的死痛中,一時心裏不順暢便一個人走到了後山,無意中聽到容妃正與親信談及宛璃姐姐的死因,才知是容妃作的手腳,目的是想藉此激化四哥與錦妃娘娘的矛盾,同時又能讓四哥備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這樣她便能坐觀這場好戲,好收漁翁之利。只可惜當時年幼,母妃又忌憚容妃的勢力,不敢將此事聲張出去,以免招來殺身之禍。每每見到四哥因為宛璃姐姐的死難過,甚至不願原諒錦妃娘娘時,我開始時不時的避開他,心裏自是十分的難受。後來母妃不幸病故,便借着為母守孝出走了三年。這三年在外,對當年之事,雖沒有淡卻去,倒也看開了許多。回宮後,耳聞容妃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縱然心裏憤恨至極,但眼見三哥為她不顧身份和顏面長跪殿前求四哥網開一面時,心裏又委實的心痛,於是替三哥在四哥面前說了幾句求情的話。」
我猛的驚住,嘴角斷斷續續的說道:「你是說.......容妃.........容妃害死了........宛璃.......」
一直以來,四爺認為宛璃和她肚中孩子的死是個意外,對錦妃娘娘當年不肯接受那位女子的事心存芥蒂,甚至隨宛璃的離開將心中的怨憤算在了他母妃的頭上,造成了他們母子兩個之間多年來心結難以解開。
誰也沒料想到,給四爺帶來那段苦不堪言的往事竟是出自容妃之手,這招借刀殺人的計謀,可真是狠毒之至。
怪不得當初,在容妃要陷害我之時,慕容辰謙都能及時出手相助,脫於危險。原來,他是很早以前便了解了這個女人的面目。
與此同時,慕容辰謙朝我點了點頭,眼睛裏沒有夾雜任何的情感可言,甚至是冰冷麻木的神情。人一般是在說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時,才會如此。足可見,這些年,他帶着這個秘密,對他而言,是多麼的沉重。
他當初選擇離開,想必是除了為母守孝,避開四爺,也是為了避開這個充滿着勾心鬥角的皇宮。
慕容辰謙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半晌,沉言道:「有時候每每想起那件事,我就恨當時的自己太過於懦弱。後來回來了,在我幾次想要開口說出來時,念着三哥和五哥,我又忍了下來。有些事一直避着,把秘密藏於心裏,未必真的可以避開,更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生過,因為那的的確確,真真實實的存在了。昨日我到天牢找容妃,就想當面問問她對當年犯下的過錯可有一絲後悔之意,誰知,不偏不巧的被四哥撞見了,也許是天意吧。」說到這,慕容辰謙閉了閉雙眼,而後又驀地睜開,一聲悶道,「不得已瞞他至今,這件事他本該早些年知曉的,如今遲了這麼久。天牢裏,我無法忘記,四哥他聽到容妃親口說出如何害死他曾深愛之人,那殺人的眼神恨不得要將容妃碎屍萬段。」
我完全愣住,腦袋一片空白,嘴角抽動着,想說話,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此刻,慕容辰謙那失神的面容,可以聯想到當時的四爺是如何面對這個他以為的「意外」,原來不過是人為,為了那自私的**,不擇手段。
那個時候,四爺他一定是很難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吧,為此,心不由得一痛。任誰,估計都無法接受。
他恨,他怨,他怒,他惱,我都可以理解為情緒的一種泄,可是這些表現,自昨晚他回來之後,一樣也沒有。換來的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
慕容辰謙眸色幽深,深嘆道:「自回來後,我一直隱瞞這件事不說,實在是說而不得。左右都是自己的兄弟,幫了另一方,傷了另一方的心。古往今來,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還算少嗎?我不願看到我們兄弟幾個也變成那樣。所以就瞞着,能瞞得了一時,便是一時。眼下被容妃鬧這麼一出,我若再為她遮掩,我拿什麼臉面面對九泉之下的宛璃姐姐,又拿什麼臉面來面對勞苦勞心的幫父皇守好北漠得四哥。」
我面上浮起一抹苦笑,說來說去,因這份兄弟之情,斷不得。先皇在位時,便心心念念着他們這幾個兄弟。
可惜,可惜的是,這份小心翼翼的守護,怕是要破裂了。
我看了一眼慕容辰謙眼裏的苦澀,幽幽說道:「你並非有意想隱瞞當年的事情,奈何世間可以兩全的辦法難上加難。你既然打算道出當年之事,想必已然是做好了要面對的準備。這件事對四爺的打擊甚大,連我這個局外人聽了,也是觸目驚心,又何況是當年親身經歷這件事承受痛苦當中的四爺。我想,他是不會罷休的。」
容妃當初做的那些事,害他失去深愛之人不說,還讓他與錦妃娘娘之間生隙多年,到死也未完全解彼此的開心結,諸如此類,以四爺的脾氣,他是不可能對容妃的事上輕而易舉的善罷甘休的。
我的話是慕容辰謙一直擔心的問題,他憤憤的說:「她犯下的過錯,就算抵上她這條姓命,未必抵得清她手下的冤魂,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累及到三哥和五哥,是她將他們拉到了這場鬥爭中來,隨時會丟了性命。」
說起時,慕容辰謙不免傷感,大抵是流着同樣血的親人,如何讓他眼睜睜的看着,無動於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