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樣真的行麼?」林府外,兩個雪衣女子交談,目光卻望向林家院落。
「靈道體可遇不可求,不讓我們靠近這裏,不過是驚鴻想獨吞功勞罷了,靈道體誰捉回去不是一樣,放心,此次成功,必然大功一件,我們二人都是大劍士九階了,若是藉此得到培元丹,王道縹緲,定然有我等一席之地!」另一個女子幻想着,狠毒跟着聲音在流離。
「對,此次成功,必然大功一件。師姐,我聽你的!」
「好師妹,師姐不會忘了你的。」
……
「噔噔噔……噔噔噔……」(請幻想一首曲子跟着念,是不是覺得好聽了很多?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白日夢!)
「大半夜彈什麼鬼琴吶!」林霜披頭散髮跳出房門,見到面前那貨正席地而坐撥弄琴弦,當時便一腳踹過去。
最近幾天林霜越來越暴躁,簡直刷新了眾人這幾年來對林大小姐的認知,當年那個乖巧懂事,遇事從不大呼小叫的女子看來是不見了。
「這你就不懂了,天高月明,美酒一壺琴瑟一把,佳人常坐人長彈,豈不快活?」白尺一臉自我陶醉,感染了林霜。
「真的哦……」林霜湊近白尺,溫柔無比。
「是哇是哇!」白尺一臉享受。
「很快活啊!」
「嗯嗯嗯……」
「你去死吧!」林霜對着白尺耳朵河東獅吼,簡直震耳欲聾。
「咣當!」房門閉合。
「哎,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月色忽冷,白尺孤獨慘笑,像一汪寂靜的泉水,除了臉上的腳印以外,一切都那麼完美。
「噔噔……」白尺彈了兩下,酸澀一笑,琴音是如此蕭瑟,男子是如此孤高,一切都含着悲傷,在這裏幽幽遊走。
「吱呀!」房門洞開!
「啊呀呀呀……女神,女帝,女菩薩,我錯了,我錯了!饒命啊!」
慘叫不斷,合着方才的場景,如此的……嗯……詭異!
「轟……」卻聽一聲響起,兩人打鬧頓時一滯。
只見房頂兩女子一劍西來,頓時天外飛仙。
「娘子,快來看上帝啊!」
白尺似乎驚呆。
「這就是仙人麼?」林霜迷濛,拼命眨眼,覺得不真切。
「臥槽,仙人殺人啦!」白尺發現不對,這兩人貌似衝着自己來的啊。
「快跑,看屁啊看?」白尺跑出去半步,卻發覺林霜還在一動不動,又折了回去。
「哇呀呀呀……老混蛋,怎麼還不來!」白尺拉着林霜滿園亂跑,只是這速度哪比得上人家飛的,不差一會就被堵住了。
望着兩個女人手裏的長劍,看着懷裏的林霜,白尺果斷求饒:「二位,萬事好商量,我其實是崑崙山第九十九代傳人,也是半個道上的人……你看這樣成不成……我……」
「崑崙?」兩女子一愣。
白尺一見這兩人竟然停下了,頓時就雄起了:「哈哈哈……是的,是的,二位,看來你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見識的,需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正是崑崙山第九十九代傳人是也,不是我看不起二位,你們這樣的小角色,我平時都是一巴掌拍三個的……哇呀我去……」
「殺了!」那二人本來還心存忌憚,但是越聽越臉黑,下一刻那是根本不管不顧,一聲下,劍刺來。
「你個蠢貨!」林霜也在大罵。
「嗡……」長劍含着靈力,摧枯拉朽,在空中綻放一道道七彩光輝,迷濛了二人雙眼。
「啊!」白尺一聲怪異無比的慘叫,就像是臨時演員演戲似的,那模樣,壓根不會讓人想到他現在正在被人追殺,不過白尺還是頗有幾分情意,危急關頭急忙用身軀擋住了林霜。
「轟!」
豈料九介大劍士的一擊竟被彈開,兩個女子猝不及防退了三步,面面相覷,各自看見對方眼中震驚。
「嗯?」四個人一愣,白尺也像是傻了,喊着林霜幫他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然後發覺竟然沒有半點屁事以後:「呔,爾等不知死活,可不要怪我不念舊情,我已經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啊!」突然,白尺又是一聲大叫,竟把三個女子都嚇了一跳,只見他猛然用左手按住了右手,面容扭曲到了極點,像是極力克制着什麼。
「我的麒麟臂要發作了。這是你們逼我的!」白尺大吼,一副悲天憫人神態,然後在三個女子的震驚中,出手了。
「pia……」卻聽一聲怪異聲響,本來嚴陣以待的兩個女人頓時瞪大雙眼。
原來白尺竟然一招「抓奶龍爪手」……襲胸了!
「……」林霜一翻白眼,差點暈厥過去,她差點沒扇自己一巴掌,因為就在剛才,她都差點相信白尺了,這是恥辱啊,竟然被這種低劣的手段騙了!
「呃!」白尺驚覺三人吃人的目光,訕訕笑了笑:「意外,意外,你再看我這招……」
「殺!」二個女刺客瘋了,啥招式都沒了,對着白尺就是一陣亂砍。
「哇!」白尺被二人突然的發難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掌,只是一個轉身,又按在林霜胸前了。
「啊……」林霜與白尺相視大叫。
「啪!」不過還是林霜反應比較快,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雞飛狗跳,三個女人就在這個漆黑的院落追着白尺亂串。
「何爺爺救命!」緊急時刻,白尺跪了。
三女子鄙視,心中冷笑,這種狀態之下,莫說喊爺爺,喊奶奶都是一樣。
「我來也!」卻不料一聲驚天地,竟是飛來一人,彈指一揮間,兩女刺客手中劍應聲而斷,化作碾粉。
「哈哈哈哈……」灰頭土臉的白尺原地滿血復活,跟個彈簧似的立起,大笑道:「天不亡我,把她們全都給我扒光了,我倒要看看這樣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到底跟別人有什麼不同!」
滾!
老頭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是何人?」女刺客眼見面前老頭仙風道骨,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不只是面前這個老者方才那一手隔空斷劍,而是這個老者給人的感覺,就如深淵一般的深不見底,她們二人早已隱隱摸到王道邊緣,可是在這人面前竟然半點力量都用不上。
力量!
不對!
二人猛然驚醒,她們震驚的望向白尺,從進門到現在,她們仿佛忽略了一件事,在追殺白尺的過程中,她們竟然連半點靈力都不曾動用。
靈力於修道之人就仿佛是力氣於凡人一樣,那是不用刻意都能輕易發出的力量,可是在方才這整整半柱香時間,自己二人除了在第一次攻擊中打出過,此後竟然連半點都不曾動用過麼?
這是怎樣恐怖的事實?
要知道一個修士如果連靈力都不能用了,等於自廢一臂,而自己兩個人竟然在被人砍了一條手臂的情況下毫無所覺?
冷汗,從額頭一直流到下巴。
「我們二人今日認栽,不過還請前輩看在炎凰陵的面子上,放我等離去!」
「呵呵……既然來了就住一段時間再走吧!」老者笑眯眯的,深不可測的眸子盯着二人,給人一種惡寒的感覺,在被收進對方法器時,二人突然感覺到老頭潛在的猥瑣。
「仙人!」老頭正想離去時,被林霜叫住。
「何事啊?」在林霜面前,老頭還是要拿喬的,不然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敢問仙人長居江南麼?」林霜的眼睛亮晶晶的。
「……」老頭看了看一臉「我不說話就是笑」的白尺,自暴自棄的說:「對,想走都走不了的那種!」
林霜喜形於色:「那太好了!」
老頭:「……」喂,你們兩夫妻串通好懟我是吧?說話不氣死人渾身不舒服是吧?
「你到底有什麼事?」老頭實在不想在這裏多待了。
林霜思忖良久,突然鄭重其事:「那個……您能不能收我為徒?」
「呃!」老頭身形一滯,後兒反應過來,急忙倒退三步:「不不不,祖宗,你是我祖宗,我要是收你為徒是要折壽的,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過幾年差不多就能退休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啊!」
老頭覺得做林霜的師父,那還不如直接被白尺玩死好一點,那賤人本來就很討厭什麼師父師叔的壓着他,要是自己真當了他媳婦師父,不被吃了也要丟個腎,終身不舉,雖然現在也……咳……反正就是白尺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一陣風聲,老頭子發瘋一樣的跑了,留下原地呆滯的林霜。
「誒,怎麼不問問他為什麼救你啊?」白尺抱着胸走了過來,拐了拐林霜問,他的腦袋不是漿糊,這個問題格外關鍵。
「因為一個人,他跟這個仙人認識!」林霜說,眼底都是愛意與溫暖。
「哇!腦袋瓜可以啊。」聽到這白尺驚了,他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牛,想不到這就被你看出來了。」自個隱藏的這麼深都被猜到了,林家人都這麼真人不露相的?
「那你都知道了怎麼還讓那老頭收你為徒?」白尺笑嘻嘻的問,說完就拍了拍自己,然後再豎起一個大拇指對着自己,其意思就是我當師父那是槓槓的。
「我就想知道他的修為現在到了什麼地步,如果老人家是不屑一顧,那麼他的修為肯定不怎麼樣……不過看起來,應該很厲害了!」林霜雙手捧在胸前,似乎祈禱:「原來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姐弟,我還以為他是沒心沒肺的,今天看來,他還是很在乎我們的……」
「哇!」白尺再一次驚了:「你這心思讓我都不得不佩服啊!厲害厲害……對頭對頭,這個男人一定是劍膽琴心無與倫比,這樣的男人如果我是個女人我都會愛上他,絕對見面就要以身相許,千萬不能放過的絕世好男人啊!」說完一甩亂蓬蓬的劉海,擺了個風騷無比的造型,喝到:「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沒錯。我就是……」
「爹爹能夠有仙人這樣的朋友,我就放心了!」結果最後,林霜扭過頭喜笑顏開來了這麼一句。
「嘎!」白尺下巴脫臼。直到林霜走出了好遠好遠才怨念的叫到:「我恨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