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兩天深居簡出,都是那個雲子出去活動,我們發現了有人跟蹤那個雲子,估計她們很快就會接頭了!」羅青山稟告道。
「儘量離的遠一點兒,不要讓她們察覺到,由美可不是一般女人,她能成為日本陸軍間諜之花,並且做到大佐的位置,這不是一般女人能夠做到的!」陸山站在窗邊,眺望遠處的街景說道。
「她還不是被咱們給抓住了?」
「那是因為她身不由己,才會才出錯,如果整件事都由她來主導的話,我們未必能抓住她!」陸山道。
「是,要不要查一查跟蹤雲子的人?」
「不用,就當我們不知道,留着這些人,對我們有好處!」陸山道,「做反間諜工作,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不能將對方一網打盡,因為這是一個長期性的工作,只要我們抓住一根線頭,隨時都可以打掉對方,而如果我們把線頭都掐掉的話,那我們就會失去目標,你明白嗎?」
「明白!」
「當然,這是對普通的潛伏人員而言,如果是單獨行動,跟潛伏人員不發生關係的獨立情報員,那是抓到一個,打掉一個,以免留有後患!」陸山又道。
「是!」
「你去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報告!」
「是,陸總,我先去了!」羅青山敬禮道。
小樓中,森山由美每天坐在窗前,有時候剪剪紙,有時候看看報紙,端木雲子每天都會買上幾份不同的報紙帶回來。
一日三餐不用她操心,端木雲子都會做好了,然後叫她下去吃飯,生活規律而又簡單。
「姐,我今天又見到那個人了,跟了我一路。我裝作沒發現。」端木雲子拿起一隻蘋果咬了一口道。
「哦,你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了嗎?」
「沒有,他把帽檐壓的很低,也換了一件衣服。不過我知道,這兩天跟蹤我的那個人就是他!」端木雲子道。
「看來,他們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森山由美道,「平靜的日子要到頭了!」
「姐,咱們回去之後。能通過審查嗎?」端木雲子道。
「這個不用擔心,就算我們不能繼續留在軍中,退役也是沒有問題的,你忘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嗎?」森山由美淡然的一笑道。
「姐你是沒問題,可我呢?」端木雲子道,「他們不會輕易讓我也跟着退役的。」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有問題的!」森山由美道。
「嗯,姐,那明天我還去嗎?」
「不用了。你明天去一趟醫院,我想要知道武田君的確切的病房!」森山由美道。
「好,我知道了!」端木雲子點了點頭。
「你小心一點兒,武田君被扣留在哈爾濱,肯定會有人看守,而且蘇俄方面一直想將他從醫院弄走,但他們不敢隨便動手,中國人並不相信蘇俄人,那份秘密文件的內容就是針對中國人的!」森山由美道。
「明白!」端木雲子答應一聲。
「好了,天也不早。快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森山由美對端木雲子道。
「確定嗎?」
「哈伊,屬下不敢肯定,但那個女子卻是跟雲子小姐很像!」
「你見過雲子小姐?」
「見過一次。那還是兩年前,我還是一個小小的外圍,接受培訓的時候,見過雲子小姐一面,之後就沒有見過了!」
「很好,如果真的是雲子小姐。我們就立大功了!」
「組長,機關長電報!」
「噢,說的什麼?」
「五步蛇牽連一樁案子被捕入獄,但沒有被支那人發生先生,五天之前成功越獄!」
「組長,五步蛇正是雲子小姐的代號!」
「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在那一次培訓中聽說的,雲子小姐一直都是用這個代號執行任務的!」
「你確定?」
「我確定!」
「馬上上報機關長,我們可能發現雲子小姐的行蹤,她就在哈爾濱!」
「哈伊!」
「一定要確定是端木雲子,還有跟她在一起那個女子的身份,要快!」小磯國昭接到甘粕正彥的報告,馬上下命令道。
距離森山由美和端木雲子恢復自由已經是第五天了,端木雲子按照森山由美的吩咐去了醫院!
端木雲子化名王銀花,以看病的名義,摸清楚了醫院的環境還有武田毅雄所住的病房以及康復情況,然後返回小樓!
「你確定武田君只有一個陪護?「
「是的,就只有一個,不過醫院進出檢查非常嚴格,尤其是車輛,人員倒是不怎麼注意!」
「武田君在醫院是安全的,蘇俄人不敢衝進醫院抓人,只能待在醫院外面,如果武田君出來,那就危險了,所以一個陪護也就足夠了!」森山由美道。
「姐,我們要帶走武田君嗎?」
「當然,不過單憑我們兩個人是做不到的,還得找幫手幫我們!」森山由美道。
「幫手?」
「他們快來了,不在今晚,也會在明晚,耐心等着!」森山由美說道。
「噢,我去做飯了,今天被那個醫生問東問西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端木雲子道。
「嗯,這幾天辛苦你了,雲子!」
「姐,說哪裏話了,我能撿回一條命,還不是因為姐姐你!」端木雲子道,要真沒有森山由美,她就算不死,也要遭很大的罪,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間諜可不是普通戰犯,落到對手手裏,價值更大,為了敲開間諜的嘴,那對手絕對會不折手段的。
「端木雲子去了醫院!」
「嗯,我知道了,繼續監視,不要驚動她,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現!」
「明白。陸總!」
第五天晚上,吃過晚飯,森山由美叫住了端木雲子:「雲子,好久沒有下棋了。我們下一盤棋好嗎?」
「好呀,真的是很久沒有跟老師,不姐姐下棋了。」端木雲子很是高興的說道。
兩人在森山由美房間內擺開棋盤,森山由美執白子,端木雲子執黑子。
「兩年不見。雲子的棋力是大有長進呀!」
「讓姐姐見笑了,雲子這兩年空閒的時間比價多,沒事的時候就多琢磨了一些,但還不是姐姐的對手!」端木雲子謙虛的一笑道。
「雲子,你太謙虛了!」
「姐姐這兩年雖然為俗事分心了,棋藝不降反增,這才是讓雲子佩服的地方?」
「我是想的太多,顧慮太多,你心思比我單純,反倒可以在棋藝上勇猛精進!」
「姐姐過謙了!」
「雲子。到你了!」
「姐姐,青木他……」
「我以為你會等到我們回去之後再問的,沒想到你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森山由美淡然一笑。
「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端木雲子問道。
「人各有志,青木今後前程遠大,你也不必苛責於他!」森山由美道。
「該死,他居然背叛了老師……」
「雲子,青木沒有背叛我,他跟着我沒有前途,我又何必將他捆綁住呢?」森山由美道。
「可是……」
「好了。雲子,以我們現在的處境,青木也不會跟我們一起的!」森山由美道。
「是,我明白了!」端木雲子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青木不是良配。雲子,你把感情放在他的身上,註定不會有結果的!」森山由美提醒道。
「我知道,青木一直喜歡的人是老師您!」端木雲子道。
「我們不要為這個男人討論,好嗎,我們以後還會是敵人!」森山由美道。
「他都能背叛自己喜歡的人。又怎麼會喜歡我呢,姐姐,你放心,我明白的!」端木雲子道。
「雲子,你輸了!」
「還是姐姐棋高一招!」端木雲子敬佩的說道。
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頓時打破小樓的寧靜。
「雲子,下去看看!」森山由美沖端木雲子點了點頭道。
「嗯!」端木雲子慢慢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一把鋒利的匕首悄然別在身後,緩緩的朝大門走去。
「誰?」
「是雲子小姐嗎,我是中橋二郎!」
「什麼中橋二郎,我不認識,你找錯人了!」端木雲子斷然回答道。
「雲子小姐,我記得你的聲音,還請你打開門讓我進去,一會兒治安巡邏隊就要過來了!」中橋二郎急促的道。
「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中橋二郎,請你馬上離開,否則等着治安巡邏隊把你抓走吧!」端木雲子道。
「雲子小姐,我真的是中橋二郎,兩年前,你給我們這些人上課的時候,我見過您的,你的聲音我記得清清楚楚!」
中橋二郎?
端木雲子腦海里仔細回憶起來,看是不是真有這樣一個人,是她認識的。
「對不起,我不是什麼雲子,我叫王銀花,你認錯人了!」端木雲子道。
「雲子小姐,你在……」
「這兩天跟蹤我的人就是你?」端木雲子壓低聲音問道。
「是的,我是奉稻川組長之名來見您的!」
端木雲子推開木栓,拉開門,放人進來,但沒有放鬆警惕,背後的匕首還緊緊的握在手中。
「中橋二郎見過雲子小姐!」
「你的身份?」
「屬下現在隸屬關東軍新京特務機關,在哈爾濱進行情報刺探和收集工作,我的上司是稻川雄一。」中橋二郎忙解釋道。
「稻川雄一,沒聽說這個名字?」端木雲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稻川組長是剛從國內調過來的,您不認識這是自然的!」中橋二郎忙解釋道。
「你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還要休息呢?」端木雲子道。
「請問雲子小姐,是不是從依蘭過來的?」
「是又怎麼樣?」
「上面已經收到了雲子小姐成功越獄的消息,甘粕機關長和參謀長閣下十分高興,但對於雲子小姐突然出現在哈爾濱,有些不理解,上面要求我們問清楚雲子小姐到哈爾濱的目的,還有雲子小姐是否還另有同伴?」
「這些不是你該問的,讓你的上司來跟談吧!」端木雲子高高在上道。
「是,是,雲子小姐請說一個時間和地點,稻川組長會準時赴約!」中橋二郎欠身道。
「明天上午九點,波蒙特咖啡屋,一朵白玫瑰花朝南開!」端木雲子道。
「波蒙特咖啡屋,那可是俄國人的秘密情報站?」中橋二郎大吃一驚道。
「怎麼,你們的稻川組長不敢嗎?」
「這……」
「你把話帶到就行了,明天要是看不到他的話,那我們也別在見面了!」端木雲子道,「記住了,如果見不到他人,以後就不要來了。」
「明白,雲子小姐!」中橋二郎神情一凜,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去吧,小心別被巡邏隊撞上,那可就麻煩了!」端木雲子直接哄人道。
「雲子小姐,中橋告辭!」中橋二郎忙給端木雲子鞠了一個躬,急匆匆的離開了!
「雲子,你真的約那個稻川去波蒙特咖啡屋?」森山由美微微皺眉為的問道。
「我是想看一看上面對我是不是足夠重視,也試一試那個稻川的膽量!」端木雲子道。
「這麼做就不怕暴露了,當年你在哈爾濱,俄國人對你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白天,他們敢動手嗎?」端木雲子道,「這裏已經不是俄國人可以橫行霸道的地方了!」
「雲子,你不要玩的過火了!」森山由美道。
「姐姐,我們也要知道,你的那位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如果他不值得是我們這麼付出的話,咱們又何必替他賣命呢?」端木雲子道。
「雲子,你會知道的!」森山由美不由的嘆息一聲,一個人兩個身份,手握十萬雄兵,還暗地裏控制着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這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嗎?
「姐姐,我發現你真的變了,莫非當年的那個人還傷的你不夠?」端木雲子道。
「都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他做什麼?」森山由美索然無味的說道。
「姐姐,你也許就不應該來中國!」端木雲子認真的說道。
「是呀,其實我們都不應該來中國!」森神由美要報以認真的眼神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