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二十三個人,土肥原身邊的那個藤田副官是頭兒!」一身藍色印花勁裝的林玉琴來到陸山身邊,小聲稟告道。
「藤田交給我,其他的人盯人,把這幫老鼠給老子捉了!」陸山冷冷的一笑,下令道,「記住,別給對方機會,他們都是殺過人的高手!」
「是!」
「散!」
二十幾條人影迅速的散開,朝各自的目標撲了過去。
忍者都是潛行、隱匿的高手,如果不是事先有準備,還真難捕捉到這些人的行跡。
藤田去的方向是一處山洞,是山上的一處秘密軍械庫,他們估計是事先安排好的了,兩三個人一組,一共設定了八個目標!
這就讓陸山更加肯定了,土肥原上山,招安自己只是一個幌子,或者說只是一個掩護,而真正的目標應該就是河本末守
他已經懷疑自己的身份,或者說得到什麼消息,懷疑河本末守就藏在馬耳山上。
藤田的速度很快,而且還能每每發現暗哨並避過,陸山尾隨其後,都暗暗感到驚奇,這並不是山上出現了叛徒,而是忍者有自己特殊的方法可以察覺暗中的敵人。
這個藤田有中級忍者的實力,自己目前的修為對付起來應該比較輕鬆。
在沒有進入洞中之前,藤田還用了一招「投石問路」,往洞裏面扔了一顆石子!
石子撞擊洞壁發出清脆的聲音,在蜿蜒曲折的山洞裏傳出去很遠,但是在洞外卻聽不見。
因為洞口的哨兵已經被他們敲暈,因此在確定裏面沒有動靜之後,藤田和另外一名忍者一前一後進入洞中,而在洞口則留下一名忍者接應和警戒!
小鬼子的忍術還是有那麼一點門道的,那名留下的忍者往洞口這麼一貼,居然就從他的視覺範圍內消失了。
藏匿、隱身這是忍者的必修科目,如果一個忍者連這麼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就趁早別玩了。
一個人可以把自己偽裝成任何東西。可以把自己藏在任何一個地方,但是有一點他是無法改變,呼吸和體溫。
沒有呼吸和體溫,那就是一個死人。至少忍者還不能把自己變成跟蛇一樣的東西!
所以只要心靜,沉着,要發現忍者其實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當然,如果有一個紅外線掃描儀的話,那就更容易了。只是這個時代還沒有那麼高的科技,只能靠人的力量去自己發現了。
陸山的輕功雖然不如玉蝴蝶,可也不差,功夫到了宗師境界,只要懂得那個發力的技巧,很多種武功都是可以模仿的。
學會了幾個走路不發出聲音的技巧,加上陸山一貫的速度,這「踏草無聲」的輕功也就學的有模有樣了。
至少陸山這一手並沒有驚動洞口的鬼子忍者。
忍者可以將自己的呼吸變得緩慢綿長,這倒是跟中國道家的養生功夫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養生是養生。實戰是實戰!
一縷細微不可查的吸氣聲傳入陸山的耳中,這個山洞陸山來過,雖說不太熟悉裏面的情況的,但是洞口形狀還有些印象!
這是一個內陷式的洞口,洞口不大,但是進去之後就好像一個葫蘆,有一個小穹頂,鬼子的忍者應該就貼身藏在穹頂。
那裏正常人自然不能懸空而立,可忍者有自己特殊的工具,可以吧自己固定在上面。
陸山知道。忍者的警覺性非常強,只要自己一踏入洞口,就會被對方發現。
石子?
對了,藤田這個傢伙不是投石問路嗎。自己何不也學着這一招,把小鬼子的忍者給打下來呢?
但是看不見鬼子忍者的具體位置,這石子該怎麼扔呢?
陸山想了一個辦法,黑暗之中的人最怕的就是突然而來的強光,而陸山手上正好帶着一支手電筒。
於是陸山左手慢慢的取出手電筒,對着自己身子。將開關打開,然後從地上撿了兩枚石子,一枚夾在手指間,另外一枚在藏在掌心。
猛然,接近洞口,陸山手中手電筒一轉,光柱從洞口的一側朝山洞裏面的穹頂照射過去。
果然,一個漆黑的人影掛在穹頂之上,驟然的光亮令他心中一慌,正要轉移位置,並發動攻擊,一枚呼嘯的石子一下子擊中了,他的脖頸!
失去力量的支撐,被擊暈過去的忍者從穹頂上掉了下來!
陸山一個迅步,雙手直接抓向空中掉下來的忍者,沒有讓他直接掉在地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只發出了輕微的聲音,估計並沒有驚動已經進去的藤田兩人。
陸山將暈過去的忍者放了下來,收走了他身上的武器和毒藥,然後悄悄的扛着他走出山洞,交給前來接應的弟兄。
轉身,陸山又進入了山洞!
藤田與另外一名忍者小心翼翼的朝山洞深處摸了過去,他們隨身攜帶了照明工具,一種特製的火摺子。
山洞裏根本沒有人,只是一些軍械和彈藥。
藤田馬上明白這裏不是他想要來的地方,馬上熄滅火摺子,招呼跟隨他的忍者趕緊離開!
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沒有機會離開了!
咚!
什麼聲音?藤田吃驚的一回頭,發現一個黑影朝自己倒了下來,仔細一看,居然是跟着自己的那個忍者!
不好,有敵人!
藤田到底是戰鬥經驗豐富,馬上身形暴退三步,拔出了武士刀,迅速的朝倒下的忍者身後的位置斬了一刀!
不錯的反應,如果是一般高手,還真是難以避過他那迅猛無比的一刀。
只不過他面對的人是陸山,一個熟悉了櫻花會武功路數的未來敵人,藤田今天註定要吃虧。
如此凌厲的一刀居然斬了一個空,這讓滕田心中升起一絲驚恐,他恐怕面對的是一個高手。
刷!刷!刷!
藤田跟着自己的本能朝三個方向連續砍了三刀,但刀刀最終都落空了。
發現不了敵人,那就只有跑路了!
逃跑對於一位忍者來說,並不是可恥的事情。
藤田扭頭。拔腿就要朝洞外跑去,但是他腳未動,肩膀前傾,一股大力狠狠的貫入他的體內!
嘎嘣!
一聲。藤田被這一股大力壓得直接朝地面跪了下去,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力!
藤田一咬牙,反手一刀朝身後削了過去。
還是空氣,沒有人!
忍者劇痛,藤田就要藉助另外一條腿站起來。但是,令他絕望的是,另外一個肩頭上又是一道無法反抗的力量壓了下來!
雙腿一齊跪在了,滿是碎石子的地上,那可都是有稜有角的石子,跪在上面不亞於跪在了釘板之上!
瞬間那些鋒利的稜角就刺入了他那薄薄的以上,刺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滲透出來!
藤田心理憋屈又恐懼,自己連敵人是誰都沒看到就遭到了如此慘白,而且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他習武二十多年來從未經歷過的事情!
就在他不甘心的想要喊出來之際。脖子上傳來一道火辣辣的大力,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了下去!
一手拎着一個,陸山將藤田和另一個忍者交給接應的弟兄,然後過去幫其他人了。
「二十三個,死了三個,輕傷五個,重傷兩個,剩下的都完好無損!」一個小時後,指揮室。林玉琴稟告道。
「咱們的弟兄呢?」
「有幾個弟兄輕傷,其他的都無大礙,沒有傷亡!」林南滿面紅光道,這一仗基本上都是他的手下拿下的。而且還沒人傷亡,他臉上當然有光彩了。
「這一次來的忍者級別都不是很高,下一次就難說了,讓大家小心一些,別大意了!」陸山點了點頭,下令道。
「大哥。這些人要不要審一審?」
「不用,忍者有他們自己的行為準則,他們一旦發現自己被捕,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殺!」陸山解釋道。
「這麼殘忍?」
「殘忍,只要能保住秘密,犧牲些人算什麼?」陸山冷冷的一笑道。
「好了,照我原先說的去佈置吧,明天早上還有一齣好戲等着咱們看呢!」陸山道。
小樓內。
「老師,都兩個小時過去了,藤田他們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川島芳子憂心忡忡的道。
「芳子,藤田是我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忍者之一,現在山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藤田他們還沒有被發現,馬耳山這麼大,他們要找一個人,也是需要時間的。」土肥原道。
「可是,如果河本末守中尉真的在山上的話,他們一定會嚴加看守,藤田君不一定能夠輕易找到的,何況時間越長,發現的幾率就越大……」
「芳子,現在我們能做的事情,只能是等,等藤田他們回來,別的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老師……」
「芳子,你還是考慮一下,如果藤田他們無功而返,你留下來該如何工作吧?」土肥原冷冷的說道。
「老師,您真要把我留下?」川島芳子感到身上一陣寒冷。
「為了大日本帝國,也為了你們的滿洲帝國,芳子,你要明白你現在做的事情是多麼的神聖!」
「芳子明白!」川島芳子咬着嘴唇說道。
「明白就好,你下去休息吧,我這裏不需要你!」土肥原冷冷的命令道。
「是,老師!」川島芳子起身,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三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藤田返回。
土肥原自己也感到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有些沉不住氣,焦急了,雖然山上並去一絲動靜,很安靜,很祥和,但是他總感覺這種安靜太怪異了。
究竟是藤田他們進展順利呢,還是滕田他們已經落入對手的手中呢?
土肥原在漆黑的屋子裏來回的踱着步子,腦子裏不停的思考着可能面對的情況。
就在焦急和不安中,土肥原最終一宿沒睡,兩隻眼睛佈滿了血絲,一直等到天明。
「老師。老師,不好了……」土肥原一躍而起,跑過去,將門拉開。
「老師。藤田君他們被抓住了,還被吊在了演兵場上……」川島芳子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什麼?」土肥原驚的忙沖了出來,他所在的二樓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演武場上樹立着二十幾根木樁,每一根木樁上都吊着一個人,從他們的服飾一眼就認出。正是藤田等人!
「八嘎,這是怎麼回事?」土肥原驚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藤田等人實力他是很清楚的,居然被人無聲無息的擒下,並掛在木樁上,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川島芳子焦急道。
土肥原一瞬間從憤怒之後冷靜下來了,藤田既然被抓了,那麼他的計劃就破產了。
相信藤田是不會胡亂說話的,除非他願意玷污忍者的榮譽!
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個「大先生」肯定會興師問罪的,這樣一來,他就徹底被動了!
「土肥原先生,芳子小姐,我們大當家的請你們過去!」秦時雨出現在小樓下,冷冷的衝着樓上大聲說道。
「請稍等一下,我穿一下衣服!」土肥原到這個時候還臨危不亂,確實有他的過人之處。
三分鐘後,土肥原與川島芳子都穿戴整齊的下樓來。
「兩位請跟我來!」
演武場上,已經聚集了數百人。將二十幾根木樁團團圍住了,只留一個進出的缺口!
「土肥原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陸山冷冷的望着土肥原,質問一聲道。
土肥原抬頭看了一眼。所有櫻花會的忍者都被捆住手腳,吊在半空,不過在他們的脖子上還套着一個繩套,現在看上去都還活着,只要吊住他們的繩子一斷,他們的腦袋就會被繩套套住。幾分鐘後,就會被吊死在這木樁上!
「大先生,我還想問你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土肥原鎮定的一笑問道。
「是嗎?」陸山抬手就是一槍,吊在藤田腳上的繩子應聲斷開了,他整個人一下子甩了下來!
「不要……」川島芳子嚇的驚呼一聲,土肥原也不免有些驚的臉頰挑動了一下。
好在藤田後背還綁着一根繩,暫時還沒有性命危險。
「土肥原先生,你的這位藤田副官,半夜三更的,穿着這麼一身衣服,跑到我的軍械庫,想要幹什麼?」陸山道,「是不是想把之前你們給我的軍火給偷回去?」
「大先生,這都是土肥原的錯,是我管教下屬無方,讓大先生見笑了!」
「土肥原,老子把你當客人,你有把老子當主人嗎?」陸山露出猙獰的面孔怒聲道。
「大先生,只要你放了藤田等人,大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土肥原冷靜的道。
「要求,我的要求,你給的起嗎?」
「只要大先生肯提,一切都好談?」
「我要你們滾出中國去,你能辦到嗎?」
「大先生,我只能在我的職責範圍內答應你一些條件,至於你說的,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土肥原臉黑的如同鍋底,他知道如果這一關過不去,他自己都可能葬送在這裏!
「好,那就聽聽,看看你能給我什麼?」陸山一招手,拿來一把椅子,在土肥原面前坐了下來。
「我願意用兩百支步槍,十挺輕機槍,外加兩挺重機槍和是十萬發子彈換他們!」土肥原手一指掛在木樁上的藤田等人。
「這二十幾個人就值這些?」陸山輕蔑的冷笑道。
「那依照大先生的意思?」土肥原胸中怒火燃燒,但此時此刻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叫你在山門外的人繳械,另外找個數字翻倍!」陸山道,「東西拿來,人還給你!」
「大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土肥原立該謙遜的外表,露出猙獰的獠牙。
「後果,大不了老子帶着隊伍投奔抗日義勇軍去,就憑老子手下這千把號人馬,也能混一路司令,總比當漢奸賣國賊好多了!」
「大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跟大日本帝國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那個什麼抗日義勇軍,在大日本帝國軍隊面前,絕對如同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所以老子才在這裏跟你蘑菇半天,不然,老子早把你捆了交給義勇軍做投名狀了!」
「大先生,咱們換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放這些人跟我離開,我土肥原保舉你擔任奉天警備司令!」土肥原道。
「奉天警備司令,那還不是要聽你的命令,老子不干!」陸山一口回絕道。
「大先生,如果你答應放了藤田君,我會在滿洲國皇帝陛下面前保舉你為一等忠勇公!」川島芳子也拋出一個誘餌。
「一等忠勇公,不要,還沒十挺機關槍來的實在!」陸山再一次拒絕道。
「那大先生是寸步不讓了?」
「是你們做事不地道在先,那就別怪我不講道義了,是不是?」陸山道,「土肥原先生,你說呢?」
「好,我答應你的交換條件!」土肥原一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來人,派人跟着土肥原先生的人去山門外收繳武器,記住,只要是武器,一件別放過!」陸山當着土肥原的面,擺弄手上的翡翠戒指道,「山里窮呀,什麼都沒有……」
土肥原氣的快要吐血,你還窮,就你手上兩顆戒指就夠你山上這一千多號人吃喝半年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