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烏恩、胡和魯……」胡爾圖將自己認識的人一一的念了出來。
這些人都不自然的低下了頭,手中舉起的槍也很自然的垂了下來。
「混蛋,你們幹什麼,還不把這個污衊扎爾克圖少爺的人那些!」憤怒的卓圖大吼道。
「胡爾圖,對不起,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被胡爾圖手指點中,叫烏恩的人上前一步道。
「烏恩,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胡和魯,我們現在是給扎爾克圖少爺做事,卓圖總管的命令我們不能不聽……」
「卓圖他在公報私仇,我們又不是他卓圖的人!」
「對,胡和魯說的對,我們是扎爾可圖少爺的人,不是卓圖的人,為什麼要聽卓圖的命令?」
「烏恩、胡和魯,你們造反了,竟敢不聽我的命令!」卓圖氣的脖子都歪了!
「卓圖總管,胡爾圖曾經對我們有恩,我們蒙古人向來有恩報恩,我們不能對我們的恩人下手,就算你報告給扎爾克圖少爺,我們也不會聽你的!」胡和魯說道。
胡和魯等七八個人收起了槍,退到一邊,還有八個人手持手槍對着胡爾圖!
八比一!
胡爾圖還處在劣勢!
「你們,還不把胡爾圖拿下?」卓圖冷笑的下令道,沒有胡和魯他們,他還有八名屬下,八個對付一個,這是很輕鬆的一件事。
「卓圖,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還記得當年你是怎麼被我在肚皮上劃開一刀的嗎?」胡爾圖微微一笑道,要是沒點絕活,他怎麼能夠跟博爾朮一起進入直屬隊,還擔任中隊長呢?
胡爾圖祖輩也是蒙古族悍將,善使一手的馬刀,快若閃電,人稱:閃電刀!
卓圖聞言,頓時神色大變。胡爾圖十年前就那樣厲害了,十年之後,正當壯年的胡爾圖該有多麼厲害?
卓圖害怕了,雖然加起來八個人八支槍對着胡爾圖。但是他還是覺得胡爾圖要突破這八個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年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里,胡爾圖一人一刀,單槍匹馬殺入他的長刀會。
要不是胡爾圖沒有殺他之心,他早就被開膛破肚了!
「幾位兄弟。這是我跟卓圖的私人恩怨,與你們無關,請你們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胡爾圖緩緩說道。
八個人紋絲不動,他們不是胡和魯等人,跟胡爾圖有舊,受過恩惠,因此對於卓圖的命令他們是不敢違抗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胡爾圖突然一聲爆喝,藏在腰間的馬刀被他右手抽了出來!
刷刷!
根本看不清楚胡爾圖是如何出刀的。八名槍手只感覺手腕處一麻,全部鬆開了手,八支盒子炮全部掉在了地上!
好快的刀!
胡和魯等人暗自舒了一口氣,幸虧及時推出,不然倒霉的也會加上他們自己!
卓圖嚇的亡魂直冒,胡爾圖的刀比自己十年前見到的還好快,還要狠!
胡爾圖將地上的槍一一的撿了起來,放在桌子上,八個槍手失魂落魄的呆立在當場,他們沒有一個敢去把自己槍要回來。
他們很清楚。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們的右手就在剛才已經被廢掉了。
「槍留下,人可以滾了!」
八名槍手如聞大赦。丟下卓圖,慌張而去!
「卓圖,現在該算一算咱們倆的舊賬了!」胡爾圖嘿嘿一聲冷笑,走近了道。
「胡爾圖,卓圖現在是扎爾克圖少爺的管家,你不能殺他!」胡和魯等人沒走。而是上前勸阻道。
「殺人,我沒興趣,我本來並不像管閒事,只是,呼倫老爹一家對我有恩,他老人家的事情我胡爾圖是不能不管的!」胡爾圖道。
「胡爾圖,這確實不是卓圖使得壞,是扎爾克圖少爺真的看上了多瑪小姐!」胡和魯解釋道。
「什麼意思,扎爾克圖看上了誰,誰就得嫁給他嗎?」胡爾圖怒道。
「胡爾圖,你十年沒回來了,不知道如今白城的情況,扎爾可圖少爺財雄勢大,有傍上了日本人,現在誰都懼他三分,看上誰家的姑娘,直接搶回去,對多瑪小姐算是夠耐心的了!」胡和魯道。
「胡和魯,你小子是不是吃屎吃多了,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他扎爾克圖憑什麼可以在白城欺男霸女,橫行霸道?」胡爾圖大罵道,「你們就不怕族人戳你們的脊梁骨,助紂為虐,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當年我怎麼就認了你們這幫兄弟!」
胡爾圖的一通罵,胡和魯等人瞬間臉漲得通紅,一個個低下了腦袋。
「胡爾圖,你等着,扎爾克圖少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稍不留神,卓圖居然偷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發誓要找胡爾圖算賬!
「媽的,想跑!」胡爾圖吼了一聲,提着刀就追了出去!
「胡爾圖,回去,他跑不了!」就在這個時候,博爾朮的聲音在胡爾耳邊炸響。
胡爾圖生生將邁出去的一條腿收了回來,博爾朮既然這麼說了,那卓圖就一定跑不了,博爾朮號稱「哲別」,他的箭術自然是數一數二的!
「嗖!」
一支利箭劃破空氣,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下子洞穿了卓圖的大腿!
卓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衝出去兩個人,迅速的將卓圖架起來,拖進了老店!
事情鬧大了,抓了卓圖,就等於跟扎爾克圖宣戰,但是如果任由卓圖回去,那麻煩更大。
一旦卓圖回去,肯定會帶更多人的過來,必須將卓圖控制,然後先發制人!
「大哥!」
「讓你低調處理,現事情鬧大了,只能先發制人了!」博爾朮一張臉陰沉如水道。
「大哥,對不起,我一看到卓圖這個傢伙,這一口氣沒忍住!」胡爾圖道。
「記得狼王怎麼教我們。我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明白嗎!」博爾朮冷冷的斥了一句!
「大哥,我錯了!」
「馬上給狼王發電報,報告這裏的發生的事情!」博爾朮道。
「是!」
博爾朮的突然出現。驚呆了胡和魯等人,特別是博爾朮的那一箭,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我請大家暫時保密,如果我發現有人胡亂說出去。別怪我博爾朮不客氣!」博爾朮衝着一屋子看熱鬧的街坊鄰居抱拳道。
「大隊長,這些人怎麼辦?」
「暫時扣下!」
「是!」
「胡和魯,你是願意繼續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呢,還是跟我們一道將扎爾克圖這個為禍白城的混蛋剷除呢?」博爾朮鄭重的問胡和魯道。
胡和魯一陣口乾舌燥,事情變化太快,他有些瞠目結舌,而且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胡和魯,呼倫老爹,實話告訴你們。我和胡爾圖根本不是什麼商幫,我們真正的身份是東北抗日縱隊直屬隊,這一次我們回來,一是回家看望家裏的親人,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對白城內的日偽情況進行偵查,迎接主力部隊攻城!」博爾朮公佈了自己真實身份道。
「什麼?」呼倫老爹眼珠子瞪比銅鈴還大,胡和魯更是驚的呆如木雞!
「東縱,博爾朮大哥,你們是東縱!」胡和魯驚的叫起來。
「小聲點兒。別讓外人聽見!」
「小果子,你們真的是抗日軍?」
「那當然,這馬車上除了裝的日用百貨之外,全部都是我們的武器裝備!」博爾朮道。
「怪不得我看你們馬車車轍印那麼深。這麼一點貨物不應該那麼重,原來裝了別的東西!」呼倫老爹恍然大悟道。
「扎爾克圖馬上就會知道我們回來的消息,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所以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穩住紮爾克圖!」博爾朮道。
「怎麼做?」
「扎爾克圖可不是卓圖那個蠢豬,他在摸不准我這次回來幹什麼的話,一定會派人過來試探。所以,呼倫老爹,你聽我說……」
「你要娶多瑪?」呼倫老爹激動的一哆嗦道。
「這是權益之計,目的是要讓扎爾克圖相信我是為了多瑪回來的。」博爾朮道,「我扣下卓圖也是為了安全着想,他一定會相信的!」
「明白了!」呼倫老爹點了點頭!
「胡和魯,扎爾克圖的衛隊當中有不少人跟你一樣,是為了混口飯吃吧?」博爾朮道。
「差不多大半都是,扎爾克圖有日本人撐腰,有槍也有錢,我們這些人沒別的長處,就會騎馬放槍,除了幹這個還能幹什麼?」胡和魯道。
「你們就沒有想過,給扎爾克圖做事,欺負我們蒙古人,那將來連長生天都不會饒恕你們的!」博爾朮道。
「我們也知道扎爾克圖少爺不得好死,可是我們也要養活家人。」胡和魯道,「我家裏三個孩子,要不是當護衛拿點餉銀,我三個孩子就要喝西北風!」
「胡和魯,你熟悉白城的情況,給我說一說這白城的日偽軍的情況?」博爾朮道。
「好的,白城一共有三大勢力,白城警備司令部,日本憲兵司令部,還有就是扎爾克圖少爺的護衛隊。」胡和魯點了點頭道。
「說一下具體部署!」
「白城警備司令李壽山,他是原洮南鎮撫使張海鵬的舊將,手下有三個團,有三四千人,駐紮在城南、城西和城北的三座軍營內,日本憲兵司令部在城東,靠近火車站,也有一個軍營,修建了碉堡和炮樓,戒備森嚴,人數有幾百人吧,領頭的是一個叫澤田敏夫的中佐,老婆孩子都跟過來了!」
「扎爾克圖這個護衛隊呢?」
「我們總人數有三百人,兩支大隊和一個小隊,小隊是貼身護衛扎爾克圖少爺安全的,武器最好,餉銀也高,兩個大隊,一個在城外的農場,一支看守東城以及巡邏!」
「警察呢?」
「我們就是警察!」胡和魯訕訕一笑道,「扎爾克圖少爺是白城縣長兼白城警察局局長。」
敢情這是官匪一家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