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我們休息一會吧?」陳默在密林之中揮刀斬斷樹枝穿行的時候,叫做柔柔的女人從後面拉住他的胳膊,用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向着陳默撒嬌。
陳默轉身看着女人「你是灣灣人?」
「不是。」柔柔搖頭,隨即疑惑詢問「為什麼這麼問?」
「不是灣灣的話就別這麼嗲嗲的說話,聽着不舒服。」陳默說完轉身就繼續向前走去。而柔柔則是氣的撇嘴,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嫌棄她說話不好聽。
「一定是裝的。」看着陳默的背影,女人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安慰的藉口「他一定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只要老娘發點福利給他,保證立馬就會撲過來。」
正被女人腹誹的陳默此時並沒有想着撲倒女人,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前方不遠處一棟位於密林之中的建築上。
這是移動雙層小樓,灰白色的水泥磚牆四周圍了一圈鐵絲。幾扇窗戶已經破裂,地面的水泥同樣佈滿了交錯的裂紋。看上去已經空置了很長一段時間。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建築?」陳默想起之前看到的島上的諸多現代建築,心中愈發疑惑這裏究竟是生存世界創造出來專門用於這次任務的空間還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有房子?」柔柔來到陳默身旁一臉欣喜的看着不遠處的房子「天就快黑了,正好有個能睡覺的地方。」
「你想睡覺?」陳默揚了揚眉梢,神色古怪的看着身邊的女人。
「你這人真是...」女人一臉嬌羞的表情「怎麼盡想這種事情?」
陳默微微搖頭,目光轉回到房子那邊「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不過要注意安全。」
「你不過去?」女人疑惑的看着陳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沒看到房前空地上有生火之後留下的灰燼?」陳默伸手指向房前的空地「那裏還有不少的新鮮垃圾,鐵絲前大門上的鎖是被直接剪斷的。二樓的幾扇窗戶旁邊堆着各種雜物甚至還有衣櫃。誰家的衣櫃會直接堵在窗戶旁邊?」
「你是說這裏有人?」陳默觀察到的這些情況女人並非是一無所知,之所以假裝什麼都不懂不過是為了迷惑陳默而已。不過她此時心裏還是對陳默提高的警惕,她自己只是發現了門前有生火的痕跡而已。卻沒有想到陳默居然觀察的如此仔細。
「不僅僅是有人。」陳默微微搖頭「而且還是很多人。」
「很多人?」女人向着房子那邊張望,看到地面上散落的諸多各式膠袋空的罐頭盒子還有礦泉水瓶之後恍然點頭「還真是。」
「那我們快走吧。」女人一臉焦急的拉着陳默的手臂搖晃。
「走?為什麼要走?」陳默輕笑出聲「看天色晚上應該會下雨。這裏正是一個避雨的好地方。而且這麼多的挑戰者集中在一起是好事情,免了我到處去找他們的麻煩。」
女人是真的驚訝了,裏面少說也有好幾個挑戰者。看上去也並不缺乏物資。陳默居然想要一個人把佔據優勢地形的幾個挑戰者都幹掉?!這是自大還是實力?
想起陳默之前的表現,女人驚訝的發現自己可能是小瞧了身邊的這個男人。
女人突然之間想到如果能夠把這個實力強大的男人栓在自己的身邊,那以後在生存世界豈不是安全了許多?想到這裏,女人看向陳默的目光瞬間就熱切了許多。
再次看了眼這棟建築之後,陳默轉身後退在密林之中找了塊乾淨點的地方開始閉目養神。
「你在做什麼?」柔柔靠在陳默的身邊輕聲詢問。
「等時間。」陳默雙臂環抱胸前閉目養神「你沒看過電影嗎?想要做壞事都是在晚上行動。」
就像是陳默所推測的那樣,這處位於密林之中的二層小樓裏面的確是有着不少的挑戰者。而且還是陳默認識的人,就是那位被陳默當成立威對象的虎哥還有他的老虎幫。
虎哥他們的運氣很不錯,因為是一起跳傘所以除了一個倒霉蛋下落不明之外其它九個人都聚集到了一起。而且他們一路上找到了不少的物資還幹掉了一些挑戰者。早上空投補給物資的時候他們追蹤一個降落傘包發現了這處建築就全都躲進去將這裏當成了他們的據點。
「老大,你說那小子會躲在什麼地方?」除了一個放哨的之外,老虎幫的幾個人都聚集在一起吹牛打屁,而他們聊天的對象就是給他們帶去羞辱的陳默。
「管他在什麼地方,只要見到他就乾死他!」
「對,乾死他!」
「弄死這小子!」
「讓這小子看看咱們老虎幫的厲害!」
「我要用來復槍爆他的後面!!」
「哈哈哈哈」
作為老大的虎哥還沒有說話,幾個小弟就已經紛紛嚷嚷着表達自己的憤怒以及對陳默的藐視。
然而這些人之所以表現的如此激烈,正是因為他們都感受到了陳默所帶來的巨大壓力與威脅。招惹上了這麼強大的對手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這些人只能是用內心的強大來為自己壯膽。
所謂的老虎幫只是這些個人實力很一般的挑戰者們為了能夠更好的在生存世界活下去而抱團取暖而已。只有在面臨陳默這種強大威脅的時候這些人才會講兄弟情義要一起對付陳默。而平日裏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從未中斷過。
就像是這次的任務世界,之前他們遇上的落單挑戰者都是被老虎擊殺得分,要說其他人毫不介意那就是個笑話。也就是因為老虎的實力最強而且現在也不是鬧內訌的時候,這些人才勉強忍耐。換做其它時候自己人早就打起來了。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坐在椅子上抽煙的老虎一臉陰沉,揮手呵斥小弟們閉嘴之後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對於他本人來說,自然是能夠幹掉三十個挑戰者完成任務最好。可是挑戰者們又不是螞蟻隨便讓他去踩,兔子被逼急了還能咬人呢更何況是都強化過的挑戰者。
他本人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幹掉三十個挑戰者,而這些小弟們表面上恭恭敬敬可是實際上卻恨不得在時機來臨的時候從背後狠狠的插他一刀。
更加麻煩的是陳默,一個實力遠超所有普通挑戰者的強人。對於老虎來說,下落不明的陳默就像是一把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利斯克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砍死他!
內憂外患的諸多事情讓老虎非常頭疼,不過此時他只能是依靠身邊的這些小弟們來壯膽。
掏出從補給箱內找到的香煙給小弟們發了一輪,虎哥開始囑咐小弟們休息「看天色晚上會下雨。都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天晴之後咱們就去狩獵!哥幾個都把心放到肚子裏面去,我老虎一定會把大家都安全的帶回去。」
「虎哥說的沒錯。」
「就是就是。」
「老大你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
小弟們又是一輪表態之後紛紛找地方各自休息。至於他們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就沒人知道了。
夕陽西沉,夜幕開始統治大地。從海面上漂過來的大片烏雲逐漸籠罩整座島嶼。帶着咸腥味道的逐漸強烈起來,一場大雨眼看着即將到來。
「馬蛋的都欺負老子,祝願你們都死在這裏!」在鐵絲外面靠近密林的灌木叢里,一個蜷縮着身子躲在這裏的挑戰者看向不遠處兩層小樓低聲咒罵「都要下雨了還讓老子在這裏放哨,我放你大爺!!」
虎哥還是有些基本的頭腦,知道在這種環境下在外面必然是要有警戒哨為所有人提供警戒。他也囑咐了手下們安排好放哨的事情。
只是,虎哥卻不清楚他的手下都是一些散漫的人,並沒有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再加上手下小弟之間的矛盾衝突,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個長期被欺負的挑戰者被推出來在外面做潛伏哨。
做潛伏哨就算了,可是這些人卻並沒有安排輪換。說是人少輪換不過來,就讓那個倒霉蛋一個人堅持到天亮。這種事情換做是任何人遇上都會滿腔怒火。
心中憤恨不已的潛伏哨壓根就沒有執行自己任務的心思,隨意找了個厚實點的灌木叢躲起來之後就開始不停的咒罵自己的同夥。直到一雙大手從他的身後伸過來勒住了他的脖子才戛然而止!
「這風可真大。」一個染着一頭黃髮的挑戰者一路小跑着從樓上跑下來到房子的外面放水。感受着呼嘯的海風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等他抖了抖準備提褲子的時候,心頭猛然間閃過一抹驚悸。
黃毛轉身想要看看身後的時候,一隻大手無聲無息的從他的背後伸了過來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隨後一抹寒芒就成為了他生命之中所見到的最後景象。
『滋』喉管被切開,鮮血激射的聲響被愈發狂暴的海風聲所淹沒。
當黃毛軟軟的倒在地上之後,手中握着折刀的陳默側頭看向房間大門,輕聲自語「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