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皇宮便到了。
「汪大哥,多的咱們不說了,以後處着你就知道我韋寶是什麼人了,我既然找了你,以後在宮中也不會隨便找其他公公,這點你放心!我就想宮裏有個有本事的自己人,有什麼事情能知道點風聲就行。」韋寶道。
「我明白!有關於韋公子的事情,我一定儘量傳給公子!」汪雙良道。
「汪大哥,若是不嫌棄的話,叫我兄弟吧?」韋寶道。
汪雙良抿了抿嘴吧,有點不習慣這樣的稱呼,宮中是很難得平輩相交的,一般都是認爹!
就算是比自己小的人,要攀附對方,也是認爹。
「兄弟!」汪雙良終究還是叫出了口。
「大哥!」韋寶的臉皮其實比太監厚,他叫人大哥,那早都是家常便飯了。
汪雙良感動的點頭:「我一生孤苦,沒有父母親人,也沒有兄弟姐妹,多謝兄弟了。」
「大哥,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韋寶眨巴眨巴眼睛,「我在京城有一些房產,你隨便挑一處,選好了告訴我府里的人,我讓人收拾出來給大哥住,以後見面也方便。」
「不必,不必,真的不能這樣。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是管事牌子,即便是管事牌子也沒有幾個敢在宮外置辦房產的,這是大忌,容易招人嫉恨的。」汪雙良道:「若有什麼事情,我悄悄去你府裏面就是了。」
「那好,我在我府邸裏面給大哥收拾出一套別院,大哥什麼時候出宮想歇一歇,隨時里住就是。」韋寶熱情道。對汪雙良這個執事太監的熱情程度,絕不下於對他認的結義大哥李成楝的熱情程度。
倒不是說韋寶多虛偽,見人就想利用,主要是有這個需求,他真的需求一個宮裏面的內線啊。
銷售不是別的,不是放低身價去取悅對手,而你剛好需要,我剛好專業。
現在韋寶就是一個買家,他剛好需要一個像汪雙良這樣的人。
至於汪雙良會不會將今天他巴結他的事情回去告訴魏忠賢,韋寶是不擔心的,告訴也好,不告訴也罷,我大不了損失一點點銀子,我要買的是從你那裏得來的消息,頂多說得來的是假消息,或者不值錢的消息。你給的消息,我又不可能不經過思索就收下。
到了宮門前面一段的時候,汪雙良要求下了車,轉而乘坐他自己的小轎子。
韋寶的馬車跟在後面,再靠近宮門一點點的時候,韋寶也下了車,這裏是皇宮,不是什麼人的車轎子都能靠近的。
能被允許在紫禁城騎馬坐轎的,那得是什麼人啊?靠山王楊林那種差不多。
此時已經有很多人在等着了,一甲和二甲的60人基本上到齊。
「韋公子啊,哦,不,現在該叫韋大人才是。」吳孔嘉主動找韋寶說話。
在宮門外,大家都很收斂,儘量不說話,很少有人交談,都緊張於等會的面聖,那日金殿考試,雖然見過皇帝了,卻沒有聽見皇帝說話,今日是第二次。
不管到什麼時候,人對皇帝都是緊張的,關鍵是那一層身份起作用。
這可不是韋寶在現代看電視看電影裏面見的皇帝,而是真真正正的皇帝啊。
「哦,是吳兄啊,對,我現在也該稱呼吳大人才是。」韋寶淡然答道。
大家竊竊私語的最火熱的話題自然是狀元、榜眼和探花郎的歸屬。
其實這個時候不僅是新科進士們還不知道最終排名,就包括文武百官和閣臣們也不清楚最後具體要怎麼分。
閣臣們只是大概知道一點,反正狀元和榜眼,不出預料的話,肯定是三名東林學子其中的兩個人,探花郎的話,魏忠賢應該會從韋寶或者吳孔嘉兩個人當中弄一個人上去,只是不知道要弄誰上去。
吳孔嘉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他眯了眯眼睛,輕聲對韋寶道:『看樣子,韋大人是勝券在握,覺得探花郎的位置,非韋大人莫屬啊?』
「吳大人,何來這種話啊?我可真沒有這麼想過,探花郎應該是從一甲三人當中得出的吧?狀元和榜眼也是一甲三人當中得出吧?」韋寶一臉小白模樣。
「韋大人當真不知?」吳孔嘉斜睨了韋寶一眼,「探花郎多半是韋大人的了,那日你在首輔大人府邸贏了華琪芳和翁鴻業,他們有什麼資格排在你之上?依我看,你當榜眼,當狀元都夠格了。」
吳孔嘉這話說的聲音不低,惹得許多進士看向他。
韋寶這才知道,吳孔嘉這話就是說給大家聽的,好引起眾人對於自己的警惕。
當官第一條就是要低調,這個道理,韋寶懂得。
「吳大人說笑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要歇一會,等會面聖,你也養足精神吧!」韋寶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吳孔嘉,一副要閉目養神的樣子。
吳孔嘉無聲的冷笑一下,斜了韋寶一眼,暗忖你得意個屁,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別以為在首輔大人的府邸出了風頭,你就能進入前三,就能金榜題名,官場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老子有九千歲撐腰,還能輸給你這鄉巴佬不成?
曾幾何時,吳孔嘉不但是鄉巴佬,還是寒門子弟,但他現在卻可以這麼瞧不起別人,全然忘了他自己的身世。
一眾一甲二甲進士都站好了隊,另一邊,三甲榜單上的那些同進士出身的人也站好了隊。
從站隊就可以看出來等級檔次是有很大分別的,服侍也有很大分別。
一甲和二甲的進士們的服侍與三甲的同進士出身的人也是不同的。
雖然面聖的時間是一致的,但是三甲榜單的人會更晚輩通知到,通知他們的人也不是宮中的太監,而是禮部的人。
三甲榜單的人大都有點心理落差,感嘆要是在會試中發揮的更好一點,能進入一甲和二甲的話,現在就不會受到這種差別待遇了。
吳三輔並沒有心裏落差,興致勃勃的與身邊幾個人輕聲談論狀元、榜眼和探花郎的歸屬問題。
大家都一致認為狀元、榜眼和探花郎一定是從余煌、華琪芳、翁鴻業和吳孔嘉、韋寶這五個人當中產生。
只是誰也不知道最終會怎麼樣,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是東林系的學子,還是魏系,還是中立派學子,大家都知道余煌、華琪芳和翁鴻業三人屬於東林系,吳孔嘉屬於魏系,韋寶屬於中立派。
正因為這樣,對於最終的名次,談的叫一個火熱。
「狀元肯定是余煌的吧?那日在首輔大人府邸,余煌被朱延禧大人保住了,沒有讓他出來作詩比試。肯定就是他了。」一名新科同進士出身的人輕聲道。
他身邊的不少人都表示贊同,認為是這樣的。
「那就是不知道榜眼和探花郎最終會花落誰家,一定在華琪芳、翁鴻業、吳孔嘉和韋寶四人當中產生了,若是按照那日在首輔大人府邸賽詩的結果,韋寶應該是最好的,應該是榜眼才對!」又有一人輕聲道。
「賽詩又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試,都是私下的,決定不了最終排名歸屬!不可能因為韋寶的詩作的好,就能得榜眼或者狀元吧?」又有人提出不同的疑問。
這是由皇帝宣佈登第進士名次的隆重典禮。
殿試閱卷後次日清晨,鑾儀衛設鹵簿法駕於太和殿前,樂部和聲署設中和韶樂於太和殿檐下兩旁,設丹陛大樂於太和門內兩旁。
當禮樂一起,大家便趕緊整好隊伍,跟隨太監入宮了。
宮內的廣場上,文武百官已經列隊齊整。
今天是一個盛大的日子,盛大的場面。
王以下,入八分公以上在丹陛上,文武各官在丹墀內,都身穿朝服,按品級排位,諸貢士穿公服,戴三枝九葉頂冠,按名次排立在文武各官東西班次之後。
禮部、鴻臚寺設黃案兩座:一於殿內東楹,一于丹陛正中上。禮部鴻臚寺官設一黃案於太和殿內東旁,由內閣學士捧黃榜置於黃案之上。又設雲盤于丹陛下,設彩亭御仗鼓吹於午門外。
辰初時分,禮部尚書便到乾清宮奏請皇帝具禮服出宮,近侍導引入太和殿升座。這時中和韶樂奏隆平之章,一衛士執鞭到屋檐下。連舞三鞭之後丹陛大樂奏慶平之章。
經三跪九叩禮之後,鴻臚寺官開始宣《制》:「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韋寶偷偷的看,皇帝親臨,大殿外都是按照天子禮儀而來的,在大殿頂檐正中有一把九龍曲柄黃傘蓋,手持禮儀用的長刀弓箭長槍的天子親衛站在台階兩邊,威風凜凜。
整個大殿顯得格外威嚴和隆重。
「鳴鞭!」
一名高大的御前侍衛手持一根環形用黃絲編織而成的長鞭,用力的甩起,然後重重的抽打在地面上,一共甩了三。
啪啪啪的聲音特別尖銳,人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的。
然後是宣《制》畢,唱第一甲第一名余煌,為新科狀元!
余煌早有準備,但真的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還是激動的不行,飽含熱淚的磕頭謝恩。
不管是進士們,還是官員們,都沒有意外。
會試第一,一般在殿試之後也是第一,極少有更改的。
大家更加關心的是一甲第二,關心的是榜眼是誰。
接下來,鴻臚寺官引狀元出班就御道左跪,然後唱第一甲第二名姓名,第二名,也就是榜眼,是華琪芳!
沒有變!
所有東林系大臣都鬆了一口氣,同時覺得魏忠賢真的是很厲害,至少這一次魏忠賢沒有硬生生的起什麼風浪,維護了所有東林系大臣的顏面!
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沒有起變化!
鴻臚寺官引榜眼出班,就御道右稍後跪。
接下來唱的是殿試第一甲第三名姓名,也就是榜眼!
韋寶與吳孔嘉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翁鴻業也看了韋寶和吳孔嘉一眼,三個人都有希望,都不清楚這個探花郎的位置是誰的,都焦急的等待着。
都等的心臟似乎都狂跳的要撞出胸腔了一般!
韋寶雖然定力大勝過往昔,已經非現代時候的鵰絲可比。
但同樣心跳狂作,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緊張的感覺了啊?
上一回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好像還是第一次與女生親吻的時候才有這樣的感覺吧?
雖然對於這一世的韋寶來說,科考是一個途徑,卻絕對不是唯一的途徑,他不必把這個看的太過高大重要。
可一年多的付出,平時多多少少都花了時間在科考知識上的,這些付出之後,自然有等值的期待。
還有就是耳濡目染之下,早已經被這個時代的人影響了。
由於現代普通人能夠接觸到很多最低階層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得以窺見頂層人物生活中的一斑,這讓現代人眼界普遍提高到了,無法想像古代人的社會等級,無法想像那些與自身地位不適應的層次。
看待古代的問題,要用古人的眼光。
古代社會文盲率在九成以上,這可能都還不止,十個人裏面不見得能出一個讀書識字的人!
情況慘一點的朝代,如元朝,文盲率超過千分之九百九!
古代社會裏,一個普通的農民一輩子幾乎不可能離開本縣,更不用說出省了。一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活動範圍也就是周圍的幾個村,認識的最牛的權貴也不過就是十里八鄉的大地主,能認識幾百個字的人已經算是相當有文化的人了,對於他們來說,本縣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所以過去講農民們想像皇帝用着金鋤頭,絕不是一個笑話。
普通人放在古代,大概率處於這個階級。
理解了這個,就能理解科舉中的功名是什麼概念了。
科舉中的功名,從來就不是一個學歷的概念,用科舉來比高考,是十分滑稽的。
古代能夠讀書的人,基本都是家裏有點底子的。貧農家庭讓孩子讀書的可能性極低,像孔乙己那種窮書生其實屬於極少數。
而普通的讀書人,要去縣裏考取「童生」,考中了才有繼續考試的資格。
「童生」就已經不好考了,五六十歲考不上童生的人大有人在,而童生裏面最高的一等叫秀才,所以考取秀才難度是很大的。
有清一代,童生總數約為200~300萬,秀才為46萬人,清朝的人口為一億到四億,在兩百多年間,一個擁有數億人口的帝國總共就產生了不到五十萬秀才。
能考上秀才,就意味着已經被統治階級接納為預備隊了。
秀才擁有諸多的特權,見着官不下跪,受審不用刑,不用服徭役等等。
在古代社會裏,能夠當上秀才就已經在地方上是個人物了,因為在身份上他們已經與普通的「民」有了本質性差別。
而當上舉人,就更加牛的不行了。
舉人是通過鄉試考出來的,是在省里考出來的。
對於古人來說,能夠離開本縣去省城一趟,已經是可以吹一輩子牛的事情了。而秀才是有資格見這個世面的。
能考上舉人,省里會直接派人來通知,那才真是爆炸性的消息。一般來講,偏遠地區,一個縣能產生一個舉人,已經算是教化有方了,是可以算做地方官的政績的。
韋寶所在的遼西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出過舉人!
整個清朝兩百六十年,總共產生了十五萬名舉人,平均一年不到六百個。當上了舉人,就已經正式踏入了「官」的行列。雖然官不大,也就是個七品八品的官職,等於副縣長一類,但是對於古代百姓來說,已經屬於「大老爺」行列的人物了。
在古代社會裏,「官」與「民」的差距是非常大的,是不可跨過的絕對鴻溝。
縣太爺在普通百姓中擁有神一般的地位,古人講「滅門知府,破家縣令」,無論是百姓還是地方鄉紳,縣太爺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絕對的權威。而舉人能夠輕易當上副縣長(縣丞),自然也屬於「大老爺」的行列,地方鄉紳唯恐巴結不上。
范進中舉,本來就是一個鄉村教師,誰見誰欺負,一朝中舉,本縣最大的土豪親自來拜見,又是送銀子又是稱兄道弟,這一切的變化僅僅在通知書送到的幾個小時內發生。
到了進士這個層次,基本跟老百姓已經關係不大了。
一般民間故事的小說,出場人物很少有進士,舉人就已經是百姓有可能接觸到的最高等級的人物了。
至於進士,那基本屬於傳說。
進士有多難考?
每三年一次的會試,大概產生三百人左右的進士。
後世全國在任的高官幹部大概三千人。
而到了韋寶那種一甲、二甲的進士,只要不是老的動不了,有個十年官場經歷,不得罪什麼大人物,基本上都有升遷到高官的機會。
進士和舉人雖然只差一等,但差距相當大。
進士的起點是舉人的終點,進士上榜之後,最慘的待遇就是發配地方當縣令,而舉人如果退休的時候能夠當上縣令的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一個進士就算再沒用,再無能,運氣再差,一輩子不進中央,最次也能在地方上混個五品知府退休,相當於市高官。
而大部分的進士,十幾年幾十年官當下來,混個布政使(高官)平平常常。
如果進了中央的話,一輩子進士下來,混個三朝元老退休,追封個三公三孤或者太子太師少傅都很平常。
在古代中了進士,大概率註定了這輩子的結局是實權高官到副國級幹部,如果成績好的話(一甲或者二甲前幾名),基本可以確定出閣拜相。
而這一切,都是通過考試獲得的。
科舉制度簡直可以說是華夏對世界文明最大的貢獻之一。
如此豐厚的回饋居然可以憑學習得來,難怪古人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說法。
後世就算是全世界著名的大學畢業,博士後畢業,他的底線頂多也就是舉人這個層次。
與進士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狀元、榜眼、探花,這三個名分,有一個共同的名稱——一甲。
進士分為一甲二甲三甲,其中一甲有三個人,也就是全國的前三名。
狀元文章最好,至少是皇帝和文官都認可。
探花的長相一定要帥,至少不能丑,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則。
在科舉考試中,中探花的人並不比中狀元的人地位低。
相反,中探花的人可能比中狀元的人更高興,因為這代表着朝廷對自己的才華和顏值的雙重肯定。
比如張居正的老師徐階,就是嘉靖二年的探花。
能夠中一甲的三位,和二甲的前幾名,都是科舉考試中的佼佼者,有着極為光明的前程。
其他人考中之後可能會下地方當縣令,或者去中央六部從主事做起熬資歷,但他們不用。這些優等生會被送入翰林院,擔當「庶吉士」,官雖然不比其他同學大,但位置卻不同。
明清一代有個不成文的規則,宰相(內閣大學士、軍機處大臣)必須是庶吉士出身的人,雖然也有特例,但如果能當上庶吉士,入閣拜相是早晚的事。
就算不能拜相,在中央當個正二品尚書都御史也是板上釘釘,成為帝國權力最大的幾位大佬。
科舉對華夏這樣大一統的帝國,究竟有多重要?
首先,科舉對維護國家統一,對維護漢語統一有巨大的作用。
秦始皇統一中國以前,華夏大地上,各國有各自的文字,是秦始皇把文字統一成相同的樣式。但以中國幅員之遼闊,各地之間的語言差異不嚳外語。秦始皇到隋文帝的一千年間,漢字經過了數種字體的變化。
如果沒有科舉考試,難保在之後的一千多年裏,各地不會發展出自己的文字。
而有了科舉考試,五湖四海的文人都要用同樣的文字寫文章,甚至要寫同樣的書法。這是漢字統一的巨大優勢。
科舉對中國社會制度和中國文化有着極為巨大的改進。
英國人第一次踏上中國的土地時,對中國的科舉制度極為讚嘆——在你們國家,普通人居然可以通過學習來獲得權力?
這對於歐洲人來說是不可想像的。直到現代之前,血統依然佔據了歐洲權力結構中的主流。
而中國人從古到今都不信命,不信血統,從陳勝吳廣的起義到科舉考試中的寒門舉子,科舉極大的打擊了中國社會中的血統論,讓門閥士族再無棲身之所。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門閥壟斷了所有的官僚機構,比如王羲之的兒子王獻之,連馬和驢都分不清的糊塗蛋都能當上高級軍官,那個時代沒有任何公平可言。
在南北朝時期,士族是不屑於和寒族有任何交往的,連話都不願意跟寒族說。
韋寶今天能進入到最高權力的角逐層面,怎麼能不激動?
「今科的探花郎是韋寶!」宣讀聖旨的官員終究說出了那個名字!
是韋寶?
是韋寶?
所有人幾乎都是問號。
雖然大家都曾經想過可能是韋寶,但真的確定了的時候,沒有哪個人不是滿腹狐疑的。
就包括吳三輔也很驚奇。
韋寶的事情只會對吳雪霞說,一般與吳三輔無關的事情,是不會主動告訴這位老哥的。
一方面告訴他沒啥用,另一方面怕他大嘴巴,忍不住說出去了。
眾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都看向了韋寶,韋寶雖然不意外,他早已經知道,但面對眾人一起投來的目光,還是禁不住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