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簡直無語了,暗忖你們這些公子哥,還能不能要點逼臉呀?
大庭廣眾的,都是同窗聚會,說什麼叫姑娘來玩一玩,還說的這麼坦蕩蕩?
王秋雅很是反感這幾個紈絝公子的提議,最看不慣這幾個人,也知道這幾個人看不慣韋寶,卻沒有想到他們的皮這般厚,居然還好意思讓韋寶出錢給他們找姑娘?
吳雪霞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韋寶從吳雪霞的態度也能看出的這年代的男尊女卑觀念至深,即便是吳雪霞這等一等一的豪強大小姐,也不能免俗,似乎覺得男人玩女人,乃天經地義之事。
「你們幾位老兄想找姑娘,便去找就是了,這也要問我?」韋寶微微一笑:「你們沒有銀子?想問我借一點嗎?」
噗。
吳雪霞正彈着琴,聽韋寶這麼說,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幾個人問韋寶的意思,自然是想讓韋寶出錢,但韋寶一句話便懟了回去,而且不留痕跡,不會讓人下不來台。
幾個公子哥怏怏不樂的互相看了看,不好再說什麼。
他們自然不是沒有叫姑娘的銀子,而是一幫公子哥在一起,現在又正在聚會,總不能每個人分頭去叫吧?
那樣的話,別人肯定會說自己吃獨食,小氣。
但是一起叫姑娘的話,至少得叫七八個姑娘來,肯定是其中一個人來付賬,都暗忖自己憑啥花錢幫別人叫姑娘?
所以,這幫公子哥都想訛韋寶一筆,想讓韋寶幫他們付賬,本來就是韋寶組織的聚會嘛,難道不該韋寶付賬?
韋寶是什麼人?
韋寶不去訛別人都算好的,還想訛韋寶?
古代讀書人的臉皮薄,經不住攛掇,而韋寶一個穿越巨,在現代哪天不碰到一堆想佔便宜的人?
這點也應付不了的話,還當啥穿越巨。所以一句話便將幾個公子哥的路封死。
「你想讓誰教你二胡?」
韋寶本來以為吳雪霞因為自己剛才開的『姐夫』的玩笑有點過分了,不會再來理會自己哩,卻沒有想到過了一會兒,吳雪霞居然又來找自己說話,頓時欣喜。
韋寶微微一笑:「蕊姑娘,你見過的,她精通音律。」
吳雪霞聞言,氣鼓鼓轉過臉,又不理會韋寶了,暗忖沒有見我一手琵琶已經彈奏的出神入化了嗎?
韋寶自然明白吳雪霞的心意,呵呵一笑,考近了吳雪霞,聞着她肩頭的發香,輕聲問道:「怎麼?吳大小姐想親自教授我二胡機巧嗎?」
吳雪霞感覺到了韋寶的呼吸噴到自己的臉上,癢酥酥的,芳心鹿撞,渾身酸軟,急忙讓開一點,緊張的看了看旁人。
汪東明、方安平、汪燦華等人正在偷看吳雪霞,被吳雪霞的目光掃過,紛紛避讓,假意互相勸酒。
吳雪霞方才回頭,怒視韋寶,輕聲道:「喂,你靠這麼近作死呀?我什麼時候說要教你拉二胡了?」
「那你問我誰要教我二胡做什麼?還嘴硬?」韋寶呵呵一笑,皮厚的又考近了一點。
韋寶這麼一靠近,吳雪霞還沒有怎麼樣,汪東明、方安平和汪燦華三人幾乎暴走,喂!太犯規了吧?靠這麼近!你特麼想當眾與吳雪霞做個嘴嗎?真是豈有此理,有辱斯文!
韋寶自然沒有要做個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吳雪霞,借着酒醉微醺的狀態看吳雪霞美麗動人的臉蛋,和豐滿高聳的酥胸。
她粉臉紅撲撲,在明黃色的燈光照耀下,更增嬌艷絕倫,美輪美奐如同仙子下凡。
吳雪霞本能的粉臉後退,與韋寶的臉拉開一點距離,明眸撲簌簌的閃動星光:「誰嘴硬了?誰要教你二胡?你就是跪地求我,本小姐也絕不會考慮的。」
「三年琵琶五年簫,一把二胡拉斷腰。」韋寶笑道:「拉二胡可不那麼簡單,你會二胡嗎?」
「本小姐不會二胡?」吳雪霞被氣着了,「本小姐沒有不會的樂器!懶得跟你說。你如果不信,現在弄把二胡來,我就把你剛才唱的曲子用二胡拉出來。」
「這簡單。」韋寶打個響指,示意王秋雅過來,讓她叫人弄把二胡來。
這年代到處是二胡,因為二胡的工藝稍微比琵琶、古箏那些簡單一點。但是樂器要做的好,做的精美,其實難度都是一樣大的。
二胡很快弄來,吳雪霞當場用二胡拉了一首《朋友》。
本來有點傷感的曲子,倒是被她拉的活潑了不少,不過韋寶需要承認,吳雪霞的確很厲害,二胡拉的很好。
韋寶最受不了二胡獨特的音色,光是聽響聲便讓人陶醉。
「怎麼樣?」吳雪霞得意洋洋的看向韋寶:「這把二胡太次了,要是我自己的二胡,我還能拉的更好。」
「還行。」韋寶微微一笑,「不過,等我學了二胡之後,一定比你拉的好!我還有好些好聽的曲子呢。」
吳雪霞切了一聲,氣呼呼的瞪着韋寶,似乎韋寶不管說什麼,都立馬能惹得她生氣:「下回我非要聽你那個蕊姑娘拉一下二胡,看看她到底什麼水平!看看有沒有我的技藝這麼精湛!」
「雪霞,你和韋公子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高興?」吳三輔唱歌唱的有點累了,邊抿了一口酒,一邊笑問道。
「沒……沒說什麼。」吳雪霞粉臉一紅,想到今天與韋寶說的話,實在是有些太多了。
「韋公子,總是唱一首曲子,未免乏味,還有沒有別的曲子?」吳三輔問道。
「別的曲子?」韋寶想了想,穿越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好似已經完全融入了大明,反倒是現代的事情,要回憶起來,還真的花費點功夫。
汪東明、方安平和汪燦華等幾個公子見韋寶思索猶豫,一下子覺得又來機會了!
猜想韋寶剛才那曲子,八成是湊巧弄出來的,沒事唱着玩的,否則今日宴會,哪裏能說想出來便想出來啊?
「韋公子滿腹經綸,學富五車,肯定不止一首曲子!像這種朋友聚會的曲子還不多麼?」汪東明哈哈一笑。
汪燦華趕忙湊趣道:「不錯,韋公子現在是咱山海書院的大才子啊,哪能想不出曲子?人家曹植七步成詩,咱們韋公子六步就夠了,隨便都能想出一首曲子。」
「也不見得吧?韋公子剛才那曲子,定是早就做好了的,韋公子擅長抄啊,說不定便是哪裏抄來的。」方安平嘲笑道。
「我們公子的曲子,都是自己編寫的,我就聽過很多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王秋雅忍不住說話道:「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去抄一個來啊?看看哪兒有我家公子唱的這種曲子?」
方安平被王秋雅懟的冷哼一聲:「那你讓他再來一個啊?」
韋寶微微一笑:「不就是唱曲嗎?小菜一碟。」
說罷,站起身,壓了壓手,等大家停下唱歌,對眾人道:「光一首曲子翻來覆去的唱,未免有些單調,我再獻醜一首曲子吧?」
眾人聞言,轟然叫好,都說韋公子大才,韋公子做出的曲子,一定是極好的。
韋寶呵呵一笑,「好不好,大家聽着玩,宴會湊個趣罷了。」
韋寶說完唱起來:「有沒有一扇窗
能讓你不絕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來象夢一場
有人哭有人笑
有人輸有人老
到結局還不是一樣
有沒有一種愛
能讓你不受傷
這些年堆積多少
對你的知心話
什麼酒醒不了
什麼痛忘不掉
向前走
就不可能回頭望
朋友別哭
我依然是你心靈的歸宿
朋友別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紅塵中
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觸」
這首《朋友別哭》是呂方的一首經典歌曲,雖然傳唱度不如周華健的《朋友》,不過,當時也有很多人喜歡,尤其放在離別的場合,十分應景。
眾人見韋寶停下來,知道是唱完了,紛紛大讚,都說這首好聽,還有的人說比剛才那首《朋友》還要好聽。
《朋友》雖然很好,但沒有《朋友別哭》煽情,也更加符合大明這個時代的人的口味,這點就是韋寶之前想不到的了。韋寶忽然發現,自己不能總是主觀的臆斷這個時代的人的想法。
很多自己覺得不錯的東西,他們未必認可。很多自己覺得一般的東西,這些人倒是有可能愛的發狂。
接下來又進入了《朋友別哭》的循環歌唱模式,眾人依然唱的興高采烈,這一夜,大家都做好了不醉不歸的打算。
汪東明、方安平和汪燦華等幾個公子哥這叫一個氣啊,本來打算韋寶沒有新的曲子,藉機嘲諷他幾句的,誰知道,韋寶像是無所不能一般。
韋寶望着幾個公子哥氣呼呼的模樣,暗暗好笑,暗忖別再讓我唱歌了,真的要仔細回想的話,現代的歌曲,一兩百首,哥還是想的起來的。
韋寶萬沒有想到現代的那些通俗歌曲,到了大明這個時代,正好與俚曲歡快的曲風相合,居然也頗有市場。
「你真的沒有學過器樂嗎?」吳雪霞好奇的問韋寶。
「沒有,這個有什麼好騙人的。」韋寶微微一笑:「科考又不考唱曲,要不然,我能直接當個舉人吧?」
吳雪霞噗嗤一笑,瞟給韋寶一個白眼:「美得你。不過,你對樂理有些天賦,隨口唱唱都有調子,而且還能不重樣,這是很難得的。」
韋寶聽吳雪霞誇讚自己,大為得意,笑道:「這有什麼啊?作曲與寫文章一樣,需要激發靈感,今天晚上你對我笑了這麼多下,明天我又能寫出一大堆好曲子!」
吳雪霞聞言,粉臉羞得緋紅,又轉開頭,不與韋寶說話了,實在是經不起韋寶不斷的撩撥,暗責韋寶壞透了,什麼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呀?從小到大,都是從來沒有過的。
即便是有家世與吳家相當的門第貴公子和她接觸,對方要麼輕浮無能,要麼拘謹古板,一板一眼,反正,吳雪霞從來沒有見過像韋寶這般的人。
宴會並沒有通宵,到了丑時,一眾學子們便歪七扭八的趟的到處都是,再無聲息。
吳三鳳和一幫公子哥們也都喝多了,含糊不清的讓手下小廝送他們回去。
吳雪霞看了一眼趴在桌上,已經呼呼大睡進入夢鄉的吳三桂,然後輕聲對韋寶道:「謝謝你今日的款待嘍。」
韋寶微微一笑:「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客氣了?很好,女孩子便該溫柔的,溫柔才是最美麗的武器。」
「呸。誰要對你溫柔?」吳雪霞嗔道:「循例客氣一句,你還順杆子往上爬起來了。走了。」
「我送你吧?」韋寶道。
吳雪霞粉臉羞紅:「誰要你送?我有丫鬟有小廝,還有一大群僕役。」
「那些人能跟我比啊?」韋寶厚臉皮道:「他們能將吳大美人逗笑嗎?」
吳雪霞的芳心怦然一跳,白了韋寶一眼,對下人們道:「回去了,扶好三公子和二公子。」
「是,小姐。」吳家的侍從們急忙上來攙扶吳三輔和吳三桂。
吳三輔滿嘴酒氣的邀請道:「韋公子,走,還是搬回客棧去住吧?你這裏條件是不錯,可是大家在一起熱鬧啊。」
韋寶微笑道:「我就住海商會館這裏吧,過幾日便要院試,我想靜心學習幾日。」
吳三輔頭暈腦脹的點頭道:「也好,希望韋公子這次能一舉中秀才吧,哈哈。」
其他幾個半醉半醒的公子哥聞言,也跟着傻樂開了。
「叫韋公子中秀才,不如叫韋公子趁早準備好一萬兩紋銀吧!」汪東明大笑道。
王秋雅氣呼呼的瞪了汪東明一眼:「我家公子請客,你白吃白喝一頓,還說不出好話!」
汪東明打個酒嗝,一口酒氣噴出,臭不可聞:「你……你……說什麼?」
要是在清醒的時候,被女人這麼一懟,汪東明早就要發脾氣了,此時暈頭轉向,反應不過來。
韋寶冷淡的對汪東明的下人道:「送你們公子回去吧!別再出醜了!」
汪東明的幾個下人聞言暗怒,但是礙於韋寶的身份,也不敢說什麼,韋寶再怎麼樣,也是跟他們家公子平起平坐的,自然輪不到他們說話。
「出醜?我……我哪裏……出醜了?」汪東明被人扶着下去。
方安平和汪燦華等人也被他們各自的下人小廝扶着走,邊走還在邊嘟噥,大意是讓韋寶趕緊準備一萬兩銀子,別瞎忙活什麼同窗會的事情了。
還一個個哀嘆,沒有地方再下注了!問韋寶打賭的事情還能不能算上他們幾個?要是韋寶肯跟他們打賭的話,他們都願意下注。
有的說要賭韋寶不中秀才,肯出10000兩紋銀。
更有的說,肯出15000兩紋銀。
汪東明甚至在樓道上喊出肯出30000兩紋銀的重注!
其實同窗會至此,已經算是成型了,韋寶已經是實際上的會主,只等得到秀才功名,才能更加名正言順。
吳雪霞也喝了不少,在丫鬟的攙扶下,下樓之前,還回頭看了韋寶一眼。
韋寶卻沒有關注吳雪霞下樓,正忙着招呼其他人離去。
這讓吳雪霞很不高興,暗忖剛才還說的好聽,對我離去,居然這般冷漠,只會說好聽的。
「韋公子,那……這些人怎麼辦?」廖夫子也喝高了,說話都不利落,看了眼到處都是歪七扭八的學子,問韋寶。
韋寶笑道:「夫子放心,我讓人一車一車的送他們回客棧,保證一個都不少。」
廖夫子點點頭,遂在幾名還算清醒的學子的攙扶下離開。
韋寶看了一圈,交代自己手下人,將學子們都送回客棧,然後問身邊的王秋雅:「好像沒有看見鄭忠飛啊。」
「他很早就走了。公子唱《朋友別哭》之前,鄭忠飛就走了。」王秋雅回答道。
韋寶呵呵一笑,一邊喝醒酒湯,一邊笑道:「你知道的這麼清楚?」
王秋雅美眸一翻,輕聲反擊:「公子又想埋汰人家麼?我站着,自然看的清楚。有誰起身,有誰離開,一眼便能看見,又不光是他一個人。」
「我倒是有些佩服這個鄭忠飛,數次在背後給我放冷箭,居然還好意思來海商會館吃飯。」韋寶放下茶杯,眯了眯眼睛。
韋寶這般說,主要是想看看王秋雅的反應。
「公子如果想整治鄭忠飛,不必與我說,與我毫不相干。」王秋雅答道。
韋寶微微一笑:「真的?若我殺了他呢?」
王秋雅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公子會說出殺人這等狠話,以她對韋寶的了解,知道韋寶說到的事情,多半是能做到的。
王秋雅的遲疑,讓韋寶心裏舒服了不少,他不希望王秋雅是一個冷漠的女人,不管對鄭忠飛的感情怎麼樣,總歸是有過一段經歷嘛,若毫不關心,不是冷漠是什麼?
「走了,我也該沐浴歇息了。」韋寶站起身來,伸個懶腰:「剛才聽那些公子哥的意思,都不看好我中秀才,若是我能確保中秀才的話,這似乎倒是一次賺錢的大好良機!」
韋寶想到了現代的世界盃下注,每逢大的國際比賽,莊家們都忙死了,各種盤口大量吸金。
若是能確保考中秀才,這一炮,估計得賺十萬兩以上的紋銀,都有可能吧?
尤其今天張榜,自己的試卷貼出來,明天肯定整個遼西遼東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自己水平不行,而遼西遼東又十多年沒有出過秀才了,應該是一邊倒的盤口。
韋寶暗忖,這事,明天起來之後,得去找祖春才合計一下,祖春才是祖光赫的師爺,對官場方方面面都很熟悉,自己這次能僥倖通過府試,也多虧了祖春才,找他是正對路子。
「鄭忠飛在背後使壞,該當受懲罰,不過現在沒有致命的惡行。」王秋雅跟在韋寶身邊道。
韋寶正在想着怎麼中秀才,怎麼賺錢的事情,笑道:「你還在想鄭忠飛啊?我剛才說着玩的,放心,他的賬,我都給他記着呢!我不會專門針對他的,他現在跟我差了不知道多少層級,若欺負他,便如欺負一隻小螞蟻,我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王秋雅點頭道:「公子不是小氣的人。」
韋寶呵呵一笑,在王秋雅的服侍下,沐浴之後上床睡覺。
因為酒勁的關係,一挨着枕頭便打起呼來,平時韋寶是很少打呼的。
韋寶第二人睡到半晌午才起床。
「太陽都升起這麼老高了?」韋寶坐在床上,看了看窗外,木格子玻璃窗戶的邊緣透出金黃色的陽光。
韋寶旗下的商號,客棧喝酒樓,已經全部將窗戶換成了玻璃的了。
這也是一種活招牌。給玻璃打廣告了。
只可惜推廣程度,還是不如韋寶之前期許的那麼厲害。看來什麼事務要讓人接受,都得有個過程。
「還早呢,公子昨日喝了那麼多酒,再睡一會吧。」王秋雅聽見韋寶起床,急忙過來服侍。
「不睡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韋寶呼的一下子做起來。
在王秋雅的服侍下,束髮、洗漱。穿戴整齊:「讓人準備一下,我要去見祖春才。」
「是,我馬上讓人備車,公子先吃飯吧?」王秋雅問道。
「不吃了,也不用備車給我,讓人現在就去請祖春才過來,我要在海商會館請他。」韋寶道。
王秋雅哦了一聲,「我這就去辦。」
韋寶昨晚上宴會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怎麼樣才能必中秀才!
以他目前的見識,覺得毫無希望,只能請教祖春才了。
否則,他做事很講究保密性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通過手段得來的科舉功名,傳出去怕不光彩。
韋寶知道院試第三場,主要考的是策論。
策論本來是要考查考生博古通今的能力,需要考生通讀史書,以及當朝政書。可隨着發展,考生們只讀《文獻通考》,《大明會典》。一古一今來應付。
甚至有背作文考場謄抄的。據《雙槐歲鈔》記載,狀元毛澄的殿試策論被丘浚發現抄襲「至面檢毛修撰澄廷對策,多出《小學史斷》,全無自得」
既然有出題範圍,那麼自然就出現了考生對題目的「預測」。
據朱國楨的《涌幢小品》記載「黃學士葵陽洪憲。未試前。儗科場題。十中七八。不知何靈至此。」
不僅如此,明代商業出版十分重視科舉文章。
明代人稱之為「時文」。
所以常有人背誦時文來應付科舉。
顧炎武本人在日知錄中就對這中風氣進行了批評「夫昔之所謂三場,非下帷十年,讀書千卷,不能有此三場也。今則務於捷得,不過於《四書》、一經之中擬題一二百道,竊取他人之文記之,入場之日,抄謄一過,便可僥倖中式,而本經之全文有不讀者矣」。
「今日科場之病,莫甚乎擬題。且以經文言之,初場試所習本經義四道,而本經之中,場屋可出之題不過數十。富家巨族延請名士館於家塾,將此數十題各撰一篇,計篇酬價,令其子弟及僮奴之俊慧者記誦熟習。入場命題,十符八九,即以所記之文抄謄上卷,較之風檐結構,難易遇殊,《四書》亦然。」
擬題這一現象表明科舉在實施的過程中已經越來越偏離最初的願望,變的僵化。也使一部分人從中找到的作弊的方法。
明代科舉中的「貼卷」
明代科舉的格式,科舉的發展過程中慢慢的開始變為從注重內容,變成注重格式。逐漸開始出現了一些考試規矩,對於不符合格式的科舉試卷就開始有了懲罰——貼卷。就是把犯錯的卷子貼出來懲戒。
哪些試卷會被貼卷呢?其實都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比如試文塗抹,順序顛倒。還有就是所謂的「七夫,七蓋,七甚」。
這是什麼意思呢?
「夫,蓋,甚」都是文言文中的語氣助詞,也就是說如果這些字在文中出現七次,那麼就會被貼出。
晚明趙維寰回憶自己鄉試時,寫完卷子準備交卷,不過當時的收卷人員正在封「書經卷」讓他稍等。他便展開自己的卷子檢查,發現自己卷中用了七個「夫」,急忙拿筆將其中兩個改成「蓋」這才免於「貼卷」。
韋寶倒不擔心自己會考不出來,憑他有手機,存了一大堆策論範文,考出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沒有把握能通過啊。
祖春才每天不是很忙,也不是很閒,主要工作是協助知府祖光耀處理公務。
但到了飯點,祖春才向來是很忙碌的,永平府便為遼西大部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少不得時常有人請客吃飯送禮啥的。
找知府之前,首先要找他,所以,祖春才的飯點,基本上都是有着落的。
祖春才很快就到了,見面便笑道:「韋公子,知道我這頓推脫了多少人嗎?有四家提前打好了招呼,都要約我吃飯。」
韋寶急忙拱手相謝道:「知道知道,祖大哥貴人事多,能請到祖大哥,這是我的面子呀。讓那些人多等一餐吧,反正要求着大哥的人,肯定還會等着的。」
祖春才聽聞,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