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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堂里一片靜,連呼吸都刻意收斂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
似乎即便是遇到了上述的情況,也要比現在好得多,因為腸子自從醒來之後,就一句話不說,面色蒼白無血色,重傷初愈的他,幾乎又是大病一場,看着就那麼讓人心疼。
沉默良久,幾個骨幹護衛互望一眼,略微點頭,一個護衛脫眾而出,施禮道:「大人,您走吧。」
「是啊大人,我們實力不濟,可也有幾十號兄弟,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為您殺出一條血路,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拼上一拼。說不定還能有一線機會。」
腸子嘆息一聲,儘管面色蒼白,可神情並不萎靡,視線逐漸集中起來,開口道:「我的心已亂,怕是無法再進行指揮了,貿然出擊,只能徒增傷亡。你們當中也是有家室的,不能這樣送死。」
這手下咧嘴一笑,道:「就憑大人此刻還在為我們考慮,我李大友就願為大人赴湯蹈火。」
「沒錯,大人你看現在的情況,包圍星辰堂的人足有三百,他們遲遲不動的原因,極有可能是等待着某個重要人物到來,到那時咱們仍舊避免不了一場血戰,若是此時出其不意,一線希望並不是沒有。」
「是啊大人,我們的家室,還不是拿星辰堂的錢才能養活的起,星辰堂沒了,我們的家也就完了,再者說,我們這些人,早就被包圍的人給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玉簡都傳遞不出消息。」
「殺一個賺本,殺兩個就賺一個!」
「請大人下令!」
一眾護衛,齊刷刷的跪了下來,腸子一一看過去,他們當中,有大部分是由雜役身份招進星辰堂,然後在缺失人手時補充上去的,儘管他們的修為大多數會在金丹期五重止步,再難有資源供他們進步,可此時卻也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為,也並非是白白送死。
腸子環視眾人,鄭重起身,朗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一心!」
「其利斷金!」護衛們呼喝起來,旋即就噓聲四起,一個個全都禁了聲。
腸子也不多說,重重一點頭,一擺手,帶着他們進到了庫房,兵器、護甲、丹藥、符咒、機關暗器等等等等,一切物資全都按份額分配下去,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挖坑埋了,能活下來的,將來就有資格來挖取。
隨後,全部打坐調息,片刻之後,全都站了起來,逐步向大門靠了過去。
院牆之外,幾個負責望風的修士有些沒精打采的抽着煙,他們昨夜裏就已經值夜巡邏了一整夜,本來白天是該輪休的時間,可誰讓該值班的孫景森手下來頭大,得罪不起呢?
沒錯,他們全都來自附近的城池,上一次家裏面有人過來辦事,結果一個都沒回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但經過楊竹君的一個師弟的分析,這些世家終於得知,他們全都死在了這裏,所有世家小門派全都暴怒了,尤其是孫家的孫景森,當即一拍桌子,反問那人,那段清有八個腦袋麼?那人說沒有,孫景森頓時冷笑一聲:「既然他還是個人,那他就必須要死。」
於是,一眾世家和小門派全都派出了人手趕到了飄渺城。
圍而不攻也是有原因的,據說有修士公會在距離飄渺城不足千里的山脈中,發現了一條礦脈,並且極有可能會是靈石礦脈,這條消息已經被楊竹君以重金買下,並委派小師弟司空博文前來勘探,司空只是獨身一人,所以人手自然是由孫家這幾個大家出,一旦確定礦脈的真實性,勢必要派重兵把守,這些家族和門派自然也就能分一杯羹。
事實上,楊竹君行事在這一方面的口碑還是極好的,只要能幫他做成事,報酬是不會少的。
其實就連當初的逍遙小沛都是一樣,儘管他沒能成為天嵐宗弟子,但也獲得了大量的威望和權利,要不是他的性格太過跳脫,只要踏踏實實的走下去,未必就沒有機會進入到宗門。
而此時,一些小世家和小門派都是當家人親自帶人過來的,只是礙於孫景森還有司空沒有到場,貿然動手,有搶了他們風頭的嫌疑,所以才這樣圍而不攻,防備的主要時間也主要是在夜裏,那幾十號人要是敢在白天突圍,那他們一定是活得膩了。
是以這些值班護衛有些疲勞,但精神上並不緊張,也都放輕鬆的說笑,講着葷段子,喝着從街邊飯館訛詐過來的老酒,一個個美滋滋的,感慨很久沒有這樣快哉了,忽然感覺有什麼味道,比酒味還要刺鼻一些,下意識的轉頭看看,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臥槽!」
「臥槽!臥槽!」
其他人也全都蹦跳起來,大呼小叫的,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有人開口問怎麼回事,他們慌亂的指着地面,驚叫着:「臥槽,是火油!」
幾個黑色的小點翻出了院牆,落到了地面上,那幾個驚慌傢伙的視線看了過去,頓時變得神經質一般,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叫,火團瞬間爆了起來,強烈的衝擊力幾乎撕裂了空氣,發出劇烈的爆裂聲,而爆炸產生的火焰,同時引燃了地面的火油,幾乎就在這一瞬間,三丈多長的火苗衝上了天空,爆炸範圍當中時一片火海,地面上還有一道火線向前蔓延着...
街頭上除了帳篷和一些物資外,幾乎沒什麼可燃物,可是在火油的作用下,地面的青石似乎都燃燒起來,熾烈的溫度席捲開來,讓街道兩側的樹木都開始燃燒,一個帳篷里住下的七八個人連反應都來不及,直接被包裹在火海當中,狠命撞破了燃燒帳篷衝擊出來時,身上幾乎沾滿了火焰,燒得嗷嗷慘叫,摔倒在地,拼命的打滾。
「怎麼回事!」
「救人啊!」
「快滅火!」
「臥槽踏馬的,那邊有個逼人還在倒油,那邊也有...」
「弄死他個逼養的!」
呼喝之間,半條街都燃燒了起來,慌亂逃了出去的人們手忙腳亂,有攜帶水系符咒的紛紛釋放,開始他們還在救人,逐漸發現必須要控制火勢,可這玩意兒帶的人不多,於是又有人現場開始製作,剛寫了兩張,一支弩箭就插進了他的後心,但這人也夠堅強,吞下幾顆丹藥吐了口黑血仍舊堅持製作。
生死關頭,沒人敢懈怠。
突然間,院牆靠西側的一段轟然倒塌,星辰堂的護衛們仿佛猛虎下山一般沖了出來,沒有吶喊,沒有呼喝,直接衝進了剛剛逃離火海的人群,悍然出手。
腸子就是第一個,他手中兩把長刀上下翻飛,大開大合,異常兇悍,當即吸引了一部分人的圍攻,在砍倒三個人後,腸子的刀斷了,甩手撇出,斷刀插進了一個舉刀衝來的傢伙心口,隨後腸子在狂奔中摘下口中匕首,順勢刺入另外一個傢伙的脖子,刀刃卡在了骨頭上,老不及拔了,索性丟棄,自腰間又摸出兩把劍來,正破開身前一個傢伙的喉嚨時,肩頭被砍了一刀,來不及查看,身旁有護衛被砍倒在地,七八樣兵器頓時將他貫穿,還在不斷的拼命砍,也不看,繼續向前沖。
其實突圍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如果將這幾十人比作一把劍的話,腸子就是劍尖,他不能停,一旦停住了,那就是被圍困之時。
一個世家的骨幹站在交戰之處四丈多遠,饒有興致的打量着衝殺出來的星辰堂眾人。他是火家的人,叫火志丹,事實上他們火家是非常擅長玩火的,這次他倒沒提前出手,只是佈置了下陣法,防止傳音,也防止他們使用縮地成寸的符咒,任務就算完成,因為風頭是孫家的,他必須要矜持,卻也好奇眼前這些人的勇猛。
沒有喊叫,沒有助威,就算是被人砍倒在地也沒有臨死前的呼救,只有默默承受,只有向前衝殺的心。
「必死之心的力量,這樣強大麼?」火志丹喃喃說了一句,一伸手,屬下就將一杆戰槍放到他手中,他隨手顛了顛,嘴角一笑,槍尖衝着那帶頭衝鋒的青年,「嗚」的一聲激射了出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重創或者幹掉這個青年,這支隊伍的衝鋒就等於失敗了大半。
「嗚——!」
戰槍飛梭,腸子正一腳踹飛一個傢伙,抬眼間那戰槍已到身前,可是他不能停,停下就是整個隊伍的末日,突然旁邊猛然衝出一人,撞歪了戰槍,那戰槍蘊含的力量,當即將此人給炸成了碎塊,一團血霧爆裂當空。
一往無前沒有絲毫停滯的腸子一頭撞穿血霧,渾身都沾滿了兄弟的鮮血,仿佛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鬼,一劍將一個傢伙斜刺釘進地面,劍拔不出來,一拳轟在身前頭顱,打歪了去,身形一旋間,避開了兩把刺來的長劍,他已手無寸鐵,抓過那人的肩頭,一口咬在了脖頸上,撕扯,鮮血橫飛!
火志丹眉頭不禁一皺,抬手,開口:「劍來。」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