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那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在戰場上的勇武還是讓齊爾弗羅伊公爵感到一陣意外,這樣驍勇的戰士,就算是在他這樣一位常年在戰爭中成長的貴族,也只是在戰場上見識過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很少。
「真是一位英勇的騎士啊。」齊爾弗羅伊公爵輕微嘆出一口氣。
在戰場上用臨危不亂的指揮,敢於進行突擊衝鋒,更能夠號召周遭英勇的騎士,更……擁有一支強悍的武裝力量。
這樣一個人如果不能夠在巴托尼亞的未來中佔據一席之地,那麼這樣一個人肯定會成為巴托尼亞歷史上有名的叛黨。
齊爾弗羅伊公爵正在想着陸恩的時候,實際上陸恩已經在齊爾弗羅伊公爵的騎士召喚之下,從不遠處的戰場騎着一匹戰馬來到了齊爾弗羅伊公爵的身邊。
「很高興認識你,齊爾弗羅伊公爵。」陸恩從戰馬上跳下來。
齊爾弗羅伊公爵點了點頭,他隨即問道:「貴族聯軍要求我帶領軍隊來援助你,看得出來,你完全可以一個人抵抗住帝國的軍隊。」
陸恩說:「任何一位貴族都無法抵抗住帝國的軍隊,我也是依靠神殿的軍隊還有閣下軍隊的支援才勝利的。」
陸恩遲疑了一下:「你覺得艾絲翠拉能不能夠成為巴托尼亞的女王?」
齊爾弗羅伊公爵平靜說:「這件事情,我必須得到貴族議會的統一討論之後才能夠得出結論。」
陸恩深吸一口氣,果不其然,在貴族們決定叛亂之後,他們打算乾脆將王朝一起推翻了拉倒,這雖然痛快,也為不少有野心的貴族提供了上升渠道,可這不符合陸恩的利益。
陸恩隨即說:「你對整個巴托尼亞的未來究竟是一個什麼看法。」
齊爾弗羅伊公爵哈哈一笑:「我已經老了,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我體內逐漸變的虛弱的身軀,還有不願意多吃飯的情緒。」
「關於巴托尼亞,老實說,我很悲觀,這個王國中的敵人太多了,原本我們以為帝國是我們的依靠,但今天看起來,帝國並非是我們的依靠。」
「西格瑪帝國只是想要控制巴托尼亞王國,讓巴托尼亞成為西格瑪帝國的一部分或者是幫手。」
「這次的戰爭,或許就是帝國忍耐不住了,直接開始動手了。」
陸恩點了點頭,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王國中的種種樣子,隨即睜開了眼眸:「這個王國我並不喜歡,未來也正是一片黯淡無光的樣子。
因為巴托尼亞沒有未來了,這個國家每一天,都會有很多,很多的農夫在艱苦的生活着,他們每一天都奮力的勞動,只是為了在將來不會被餓死。
而貴族雖然在地位上有優越感,但他們的生活也並不好。我曾經觀察過我的騎士,他們大多數都還穿着從父輩流傳下來的鎧甲,他們平日裏雖說還有很多小麥糧食可以吃,但就算是騎士或者貴族,想要吃一頓肉,也必須進山區尋找野豬,或者在草原上尋找野牛進行獵殺,才有機會能夠吃上肉。
這就是巴托尼亞的現狀,那些為國家奮鬥終生的人,最終只能夠孤零零的死去。」
陸恩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很多人,雖然有少數人的日子一天天的變好了,但大多數人都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作為巴托尼亞的貴族,我認為我們有義務去改變這種事情。」
齊爾弗羅伊公爵打了一個哈欠:「我已經老了,這些事情,我就算是想做,也沒有體力能夠做了。」
陸恩說:「不,你應該會幫助我,因為我……能夠讓巴托尼亞再次偉大。」
齊爾弗羅伊公爵說:「不錯,巴托尼亞以前是很偉大,至少周圍沒有出現什麼敵人,但最近的時間,什麼野獸人,綠皮,還有帝國,全部都開始對巴托尼亞進行敵對了。」
陸恩說:「不錯,如果讓艾絲翠拉當上巴托尼亞的女王,我會改造這個國家。」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會要求任何人為別人着想,因為每個人都應該愛自己。愛別人的人是不存在,那只是存在哲學家的空想中。
但是,我們應該有更多珍愛的事物,在保證自己的同時,我們可以力所能及的幫助我們所珍愛的事物,例如這個國家,巴托尼亞,還有更多,更多。
因為我們的命運早已經連接到了一起,想想看,如果巴托尼亞成為了帝國的傀儡,那麼巴托尼亞中的居住的普通人和貴族,會遭受到什麼樣子的厄運。」
陸恩一邊平靜說出這句話:「齊爾弗羅伊公爵,你並未沒有未來,你也想要有一個安穩的晚年吧,不是帶走一筆錢在四下逃竄,最終死在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的角落中。」
「這不該是你的未來,你應該回到自己的城堡中去安穩的度過晚年,在你死去的時候,你的親人,子女,領地上的士兵,某個不認識的農奴會來到你的葬禮前祈禱仁慈的湖中女神的祝福,最後他們為你下達結論,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人。」
「農奴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他們能夠憑藉自己的感覺,像你表達這句話,你很好,很好。」陸恩平靜說:「你大可以說農奴平日的懶惰和刁蠻,但你也應該去嘗試得到這些人的尊重。」
齊爾弗羅伊公爵乾笑一聲,在他的世界中,唯有戰爭和貴族,至於領地中的平民,他接觸甚少,平日裏都是他的管家在管理。
但陸恩的話語未來沒有道理。
齊爾弗羅伊公爵忽然想到,如果真的按照之前的想法,帶上一筆錢,去某一個不認識自己的城市中進行居住,那麼當他老去的時候,那麼最後他真的很有可能死在一場爛醉之中,或者什麼都不剩下。
齊爾弗羅伊公爵輕微嘆出一口氣,他也想要回到自己家鄉去老死,但眼下帝國的軍隊正在阿圖瓦附近的亞豋森林展開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