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從農業雛形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成為了整個神州大地最重要的事,哪怕是進入工業社會,這件事依然是至關重要,而且除非人類進化成能直接吸收能量的物種,否則秋收依然將是人類社會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
面對這關乎到氏族冬天口糧的秋收,長弓氏族在盛大的祭祀過後,便開始了一年一度的收穫,一如往年,可是不同往年的是今年住持祭祀的變成了還未成年的小石頭,所有人都以為祭祀肯定是發瘋了,居然把如此重要的儀式交給人盡皆知的惹禍精,但是儀式開始後質疑的聲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誰不想不到,看上去並不靠譜的惹事精一板一眼的進行着祭祀儀式,沒有任何手忙腳亂,更沒有任何的錯漏疏忽,甚至比起祭祀更充滿活力。而力排眾議,被族人認為是一意孤行的祭祀看着祭祀台上的張岩眼中滿是欣慰,他已經老了,上一次因為蜂蜜而舉行的祭祀儀式就要了他半條命,這次步驟更多的秋收祭祀儀式就更讓他發愁,他累到了無所謂,就怕在儀式進行的時候扛不住破壞了祭祀,那可是對神的大不敬。好在有一個好徒弟啊!祭祀在心中感嘆。
祭祀儀式在張岩這個新手祭祀的最後一句禱詞念完之後宣告結束,男女老少便拿着各類石器開始了收割,雖然田地不少,但架不住全族老少一波流,不到太陽西斜黃燦燦的禾穀就已經被弄到了各種容器之中,這種熱火朝天的景象讓張岩不由的想起自己前世小時候在農村秋收時的場景,相比前世,現在的手段實在是太過落後,也就是人多地少,才能在一天之內幹完,而收穫的禾穀比起前世的小麥水稻更是不堪,如此多的地,竟然只收穫了不到三千斤的糧食,只夠氏族兩百來人喝粥的,好在蜂蜜換來了不少的糧食,每個人看到糧倉中滿滿的糧食都很激動,每年冬天都要挨餓的他們明白今年肯定不會再挨餓了。
比起只能看到眼前糧食滿倉的族人,高層們都對張岩他們帶回來的那三頭牛感興趣,耕種長老張秣更是催促着工匠按照圖紙抓緊打造耕犁,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牛耕,可惜牛大爺們根本不聽他的,然後熟練掌握使喚耕牛五個小傢伙就成了寶,就在剛剛收割完的田裏開始了第一次牛耕,雖然還是最原始的二牛抬犁,但對於這些第一次見識到牛耕的老人來說無不激動萬分。
「你們現在就是他們的師父了,」張虎將負責田地的人全部集結起來,和顏悅色的看着正和牛交流感情的四個小傢伙,「你們一定要放下手段去向着四個小師父學習如何養牛,如何使喚牛,我希望等到春天開始耕種的時候你們都能熟練的使用牛耕法耕地。」
就這樣,在張虎和張秣的強硬命令下,大木頭等四個小傢伙成為了幾十個大人的師父,走在氏族中別提有多神氣了,而最先掌握這一切的張岩卻沒有興趣,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秋收的糧食入倉,冬天就快來了,雖然天氣越來越冷,但畢竟還未下雪,人類的活動並不太受影響,相比被其他人笑話的耕作人員,其他的各個工種還是繼續着自己的工作,因為強制交易而得到的青金武器就吸引了一撥人的目光,之前製作各類石制武器的工匠。
金屬武器比起石器在韌性、鋒利程度、甚至堅硬程度上都有很大的提升,只是剛出現的現在比較珍貴,一罐蜂蜜除了四十斤的鹽之外就換來了五把青金武器,因為製作工藝的落後,現在的青銅(也就是青金)武器都無法做成類似劍這樣的武器,所以這五把武器有三把是斧頭,另兩把則是很短的匕首,一路上戰士們都挨個試過了青金武器,雖然很鋒利,但是比起斧頭,匕首這種只能近身使用的武器,戰士們更喜歡長矛、弓箭這一類能在安全的距離上對付野獸的武器,因此青金武器對他們來說雖然很新奇,但並不實用。
得到意見的工匠們便開始想着如何將這青金斧頭和匕首改造成戰士們喜歡的武器,但是並不明白青金武器是如何打造的他們面對這比石頭還要堅硬的青金就像老鼠拉龜一樣不知道從何下手。
對於這些張岩並不清楚,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知道青銅是怎麼得來的,最多出個用火燒的常見方案。現在的他除了去和祭祀學習各類祭祀儀式以及去訓練場上訓練射術之外,每天都在樹林中穿梭,皂角已經可以收穫了,但心中的急迫感讓他顧不上實驗皂角的效果,每天在河邊他都要實驗各種樹枝燃起來的煙,每天都弄成大花臉,但功夫不負有心,實驗了幾天之後,他終於找到了最適合的那種樹枝。
「現在就只等狩獵隊最後一次狩獵的成果了。」看着眼前正冒着煙的火堆,張岩頗為期待的自言自語。
終於解決了眼前難題的張岩此時終於有時間來清洗一下頭髮了,為了這一天他足足等了一個夏天和一個秋天。
最近在頭疼如何處理青金的張石發現了自己兒子的不正常,因為自身問題沒解決的他本來不想多事,可是看着張岩將不知名的植物果實掰碎了放進陶罐里煮的他不得不過問了。
「這是什麼東西?有沒有毒啊,你就放進去煮水喝?」張石看着蓋上陶罐的兒子,語氣嚴厲,「上一次蜂蜜算你運氣好,你以為先祖次次都能保佑你啊?趕緊倒掉。」張石邊說邊下手,嚇了張岩一跳。
「誰說我煮這個是用來喝的了?」眼見自己勞動成果就要被破壞的張岩急忙攔住自己老爹。
「不是喝的,那用來幹嘛?」張石一臉不信的看着兒子。
「用來洗頭的。」張岩老神在在。
「洗頭?」張石楞了一下,繼而回憶起幾幅畫面,「你夏天時用樹葉洗頭惹笑話就算了,怎麼現在還在想這件事?」張石想起隔壁的嘲笑聲,臉色就黑了下來。
「這次不一樣了。」張岩語氣很拽,「這回我有把握,」看着張石一臉嚴重懷疑的樣子,張岩擺擺手,有些無奈,「算了,等下你看過就信了。」
在張石的懷疑呵張岩的期待中,原始社會的洗髮水終於煮好了,小心翼翼的用絲麻過濾之後,張岩在張石「敗家子」的眼神中開始了穿越來之後第一次痛快的洗髮經歷。
潑掉最後一次清洗頭髮的水,張岩摸着終於順滑的頭髮,滿意的點點頭,果然用了幾千年的皂角是很有效的,下次可以試試用皂角水洗澡。
「你這洗完也沒什麼變化嗎?」看着一臉滿足的兒子,張石不屑撇着嘴。
「這還有不少,你親自試一下就知道有多舒服了。」張岩看着張石那頭打結的頭髮,不禁語氣誘惑的對老爹推銷。
「舒服?」張石搖搖頭,「我沒什麼不舒服的。」
看着堅決拒絕的張石,張岩笑了起來,「您在發愁的時候頭髮不癢嗎?現在可是治療您頭癢最好的機會喲,您確定不要試試嗎?」
聽到張岩的蠱惑,張石感覺頭皮忽然癢了起來,下意識的抓了一把之後就意識到了不妥,繼而嘴硬的威脅起張岩,「要是我洗完還癢怎麼辦?」
「任你處置,您想打多少下屁股就打多少下。」張岩信心滿滿。
「好!」張石點點頭,「希望你到時候還能這麼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