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來打我啊,叫人來打我是吧,誰怕誰啊!」
深夜,偏僻的角落裏,一群人對着一個人拳打腳踢,被拳打腳踢的卻死死地把一個人壓在身下打,每拳都往臉上招呼。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被圍着拳打腳踢,好一陣子,其實手上也沒多少力氣,但被打在臉上的肯定也好受不到哪裏去,看起來就是街頭小混混的傢伙們看金主被打成了金豬,一着急,就有人撿起板磚狠狠敲上他的後腦勺,本來就被打得遍體鱗傷,就靠着一口不屈的戾氣撐着余稷頓時暈死過去,沒了半點聲息,而受創的地方流淌下殷紅的血液。
「呀!」動手的小混混大驚失色,扔掉板磚連連後退:「聶少,這……不會死人了吧」
被打到媽都認不出來的聶少在余稷身下咆哮:「他死不死我管不着,你們再不把我拉出來,我反正要被他壓死了!」
幾個小混混面面相覷,一邊把聶少拉出來,一邊探余稷的鼻息。
「呼!」發現余稷還有鼻息,幾個人頓時大鬆口氣。
只是聶少氣不順,又踢了幾腳。
「艹!我的臉啊!」
只是輕輕一碰,臉上都火辣辣的,疼得要死,滿嘴牙都松晃着,似乎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樣子,這讓聶少又踢了余稷幾腳,才被那些小混混扶走,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
「以後都給我堵着他,見一次揍一次,揍到他怕為止。」
「嘿嘿!聶少您看好了,保證以後揍到他見到您就想跪。」
「他再硬也比不上兄弟們拳頭硬不是。」
「看他還敢不敢跟聶少爭女人。」
「閉嘴!」聶少忽的慌張起來:「什麼跟我爭女人,你知道我為誰揍他嗎你就敢亂說。」
「哎?聶少您不是說是讓他離那誰……那雲秋思遠點嗎?」
「不該問的別問,反正你們只要知道雲秋思跟我沒關係就行。」
說到雲秋思這個名字的時候,聶少竟然縮了縮脖子,四下張望,好像在害怕下一秒就有一把刀砍過來,讓自己身首分離一樣。
幾人漸行漸遠,只留下余稷在原地,頭朝下趴着,血越流越多,沒有半點緩下來的跡象,如果再不止血,或許第二天這裏躺着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不是一個重傷的大學生。
明明人已經是暈死過去了,一點兒也動彈不得,但不知道為什麼,余稷竟然感覺到了死亡正在迫近,人處在半醒不醒的狀態。
「也許……就這樣一睡不醒也好,只是不知道,當她知道我死了,會不會為我流淚呢,哪怕一滴也好。」
想到那個清冷的女孩,想起五年前,余稷竟然覺得這是種奢望。
「也罷,她已經可以照顧好自己了,也不用自己擔心!」
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心,誰甘心去死呢?
星空中一點紅光閃爍招搖,天地萬物以誰也察覺不到的頻率震動,一次又一次的震動起來,紅光被阻擋在了大氣圈外,但僅僅兩秒,僅僅兩秒的時間,紅光便突破了震動的封鎖,落入地球之中,落在了余稷的手背上,形成一道奇異的圖紋,轉瞬即逝。
「交易平台開啟中,強制交易開啟,商品:超限感知、永恆心界、自然之血,交易要求:生命天平,是否接受交易?拒絕交易,則平台脫離。」
「嗯?幻覺嗎?」
意識越來越模糊,只是模模糊糊之中,聽到了什麼超限感知,什麼心界,還有什麼……自然之血?
生命天平又是什麼?
呵呵!
反正也要死了,嗯,那就……
「交易。」
「交易達成,恭喜用戶獲得超限感知、永恆心界、自然之血,生命天平已經開啟,您的生命將永久失去一半,鑑於另一方生命已經處於死亡,並且剝奪壽命,您將無法獲得來自生命天平另一方的饋贈。」
「平台捆綁中……捆綁成功。」
「檢測管理機構……檢測失敗,當前宇宙為新支點,恭喜用戶,作為當前宇宙第一位用戶,將自動升級為平台守護者,享受守護者權限。」
見鬼……煩不煩啊!我要死了你還不讓我死個清淨,吵吵吵,吵你妹啊吵,滾啦!
似乎感受到了余稷的不耐煩,聲音再也沒有響起,而余稷也漸漸失去了知覺,然而身體上的傷痕卻在逐漸消失。
被毆打的淤青顏色逐漸變淺,最後消失無蹤。
後腦勺的傷痕消失,血跡居然也詭異的蒸發,紅色霧氣騰騰而上,在空氣中消散,混雜在空氣中,隨着余稷的呼吸進出,正一點點的消失。
這種詭異的情況如果被發現……被發現最多多幾個好奇的人,就算拍下來發網上,也肯定沒幾個人相信,最光怪陸離的網絡上,也是最不相信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的地方。
異域,一顆荒蕪的星球正在經歷一場災變,無數符文鎖鏈被擠壓逼迫出來,山巒倒塌,碎石崩飛,海底浮出,大地陸沉。
「千年災變再臨,惡魔破封而出了啊!」
千年前的災變歷歷在目,廢墟之中重建起來的城市中還流傳着那萬魔之魔的傳說。
「據說,那萬魔之魔乃災難之源,千年前毀滅了整個世界,最終上蒼降下天罰,猶自不能將其滅殺,只能以整個世界為法器,將其封印,沒想到,沒想到現在封印破了啊!」
「爺爺,上蒼還會保護我們嗎?」
「會的,會的!」
不知道是否真有上蒼鎮壓,這番動靜越來越小,直到消失,然而數百年時間重建起來的各個城市,也再次宣告毀滅,無數人流離失所。
而大地的中心,無數符文如龍遊走,一團又一團,將其中並不太高大,甚至可以說嬌小的身體嚴嚴實實的封印住。
「等了一千年,我的交易終於還是完成了,雖然只得到了三十年的壽命,但已經足夠了,足夠我把你從高高在上的星界之主的位置上拉下來了,你等着吧!」
那清脆的聲音在地心之中迴蕩,聲音不大,但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回應,倒不像是被封印在地心,更像是地心就是家,只是被鎖在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