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一路開掛 74.追溯上古

    盪魔山上，景泰獰笑着準備完成祭祀的最後一步。

    而立柱上的八個人有六個已經掛了，身上的精華已經被吸收殆盡，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包裹着森森白骨。而凌戰，因為心中對女神的執念，則還有一絲游離的氣息。

    至於董小球，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主角嘛，作者君是沒勇氣把他弄死的），他…舒服地睡着了，並且還在做夢！

    睡夢中，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面巨大的鏡子面前，鏡子之大完全看不到邊際。似乎有一股強烈的意念在吸引着他：跨過去！

    一抬腳，天地變幻！

    這是一個殺戮的世界：

    有山，山高千萬丈，佔地周不知其幾千里，山上有火在燃燒，卻無烈焰跳動，只是紅艷艷流淌開來，時而浩浩湯湯，火浪滔天；時而靜如處子，煙波浩渺。

    整個世界因大山的原因而寸草不生！

    不知為何，小球知道，這山其實不是山，而是神獸鳳凰的化身。果然，那血色焰火中時而扭曲出一隻五彩神鳥：其頭似錦雞，帶五彩霞冠，下頜似金燕，身似鴛鴦，展翅似大鵬，腳似仙鶴，尾似孔雀。此鳥身披霞光，眼神傲然，不時閃過赤色血光，頂天立地。

    很快身影又隱入大山之中。

    而山下又有水，波浪滔天！

    這裏是水的世界，無邊無際的汪洋——黑色的汪洋，沒有一絲光澤，除了滔天的波浪，一浪高過一浪，感覺不到一絲水的清新滑潤，相反，更多的是濃墨般的粘稠、膠着。好似有無數看不見的手混雜其中，相互撕扯擁擠，沒一刻的安寧，喧囂聲響徹整片大地。

    小球知道，這水其實不是水，而是神龍的化身。突然，「昂……」，一聲響徹雲霄的龍吟爆發出來，遮蓋了汪洋巨浪帶來的所有喧囂。剎那間，整個天地都靜謐下來，只剩下這一聲綿延不絕的龍吟。這時，濃黑的波濤上，突然顯露出一個巨大的生物來：

    其頭生杈角，馬面而長須，嘴唇如驢而獠牙突起；身體如蛇盤旋蜿蜒，生有四爪，如鷹，短而粗壯。四爪扎入水下，呈蹲伏狀，身體隨浪濤起伏不定，雖身處無盡的汪洋之上，卻沒有渺小之感，其露出的莊嚴和威壓迫使巨浪都壓低了下去，接着又融入黑色的海洋之中。

    之所以說殺戮，那是因為二者正在進行生死搏鬥。

    說時遲、那時快，大山化作鳳凰，海洋化作巨龍，二者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再次對撞在一起。慢慢的時空裏，他們已經不知道戰鬥了多久。

    反正小球知道，從他們戰鬥開始，已經過去了無數億萬年。

    轟！

    天地震顫！

    隨着二者的對撞，天地竟然靜謐下去，仿佛多年未見好友，不期而遇，竟然產生出和諧之美！然而，隨着紅黑二色的逐漸融合，交接處不斷泵射出耀眼的白光，忽而熾烈，忽而陰冷，蔓延着，蔓延着，包裹住交織在一起的玄黑和血紅。

    時間似過去了許久，仿佛留戀這片天地一般，白光依然久久沒有散去！

    再分開，二者的純色變得暗淡了許多。

    大山依然是大山！

    海洋依然是海洋！

    他們在積蓄力量！

    小球就像一個看客，根本沒有形態的他只是一縷意識，他靜靜地等待着，又過去了很久很久！

    巨龍首先凝聚，這次他並沒有撞向大山，而是眼中透着決絕，將龐大身軀開始筆直伸展開來，兩後爪下抓，上身騰空，右爪向前猛抓，口中爆發龍吟「昂…」，前伸的右臂連同龍爪猛然化作一柄利劍，劍身纖細悠長，薄如蟬翼，漆黑如墨。

    反轉劍柄，劍尖遙指心臟位置，狠狠刺下。

    怪哉，順着劍身，汩汩鮮艷的紅色不斷流出，竟然是獻血，比離火還要殷紅！

    流過劍身的血液並沒有流落，反而匯聚於空中，環抱成團，放出炙熱的光華，光華不斷扭曲着，撕扯着，突然爆裂開來，顯露出一隻巨鼎：

    鼎身呈青銅色，泛着幽光，雙耳四足，口呈圓形，肚呈八面，每面刻一猛獸，形狀各異，只是皆為龍首，猙獰異常，似時刻都要躍出一般。

    鼎底亦有一龍首獸，雙目似張非張。

    而流盡血液的混沌玄水龍依然保持着筆直挺立的姿勢，只是身體由漆黑濃墨逐漸轉白，繼而化作一團白光靜立在巨鼎之上。

    於此同時，那鳳凰也被凝聚成型。看到巨龍的動作，一聲長鳴，鳴叫中透露着絕望和驚恐。

    她不甘心，雙翅展開，鋪展數千里，欲揮舞離開。

    可惜，太晚了。

    大鼎從空中狠狠地砸落下來，速度迅捷，遠超過鳳凰的飛行速度，很快砸中脊背，其重不知億萬。每當她增加一分力，大鼎也跟着重愈一分，神鳥越飛越慢，終於不堪重負，又幻化出本體大山。

    但巨鼎依然不會放過他，又重重壓上山頭。

    轟！

    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大山崩裂！分解成無數塊晶瑩剔透的火焰巨石，飛射向四周，力量之狂暴，有部分石頭甚至飛向百千萬里之遠。所有巨石落地瞬間便如吹氣球般暴漲，直至又是一座座大山，山頂中央凹陷，不斷有火紅岩漿噴涌！

    這些大山依然在不斷扭曲掙扎，似乎有無數鳳凰的形體要噴發而出。

    但是巨鼎不允許如此！

    之間它在空中不斷旋轉，逐漸轉黑，慢慢消融。直至完全變成玄黑的雨水灑落在地面。

    隨着黑色的雨落下，煙霧在飛散，血光在消失，鳳凰的力量在不斷被削弱。而被大火肆虐的地面則神奇的伸出無數嫩綠的小苗，剎那間長大，鬱鬱蔥蔥，或參天巨樹，或芳香野花，轉眼這裏已是森林密佈，鳥獸蟲鳴！

    就連僅有意識存在的董小球似乎也沐浴到了這雨，舒爽而充滿生機。

    很快，所有大山都被澆滅，鳳凰的氣息也跟着完全消失了，整個世界變成了欣欣向榮。

    而天地間似乎又浮現一個龐大的龍形虛影，虛影在念誦一句咒語：

    以天地為證，以血脈為引，以混沌地母之力，以吾之信念，封！

    董小球迷茫了，這句話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