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時間沒有超過二十五分鐘,王海平急匆匆而來,手中拿着個文件袋。走到雷蕾面前,匯報道:「董事長,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說完抽出文件袋,裏面赫然是幾把鑰匙,和一張寫着「雷蕾」名字的房產證。這個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雷蕾」兩個字的份量,在這個早已下班,可以說已經是「半夜三更」的時刻,所有的「有關部門」都已經下班,他們是怎麼弄到這份蓋着「房管局」鋼印的房產證的?
細節就不用說了,李相看到早已等在門口的徐力,臉上苦笑,本來想藉此機會送送美人,但是人家的保鏢兼司機已經來了,也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了。
他大體看一眼房產證地址,拿起房間和自行車鑰匙,向雷蕾抱拳道:「雷經理,既然我們已經訂下合約,那麼今天的飯錢就算做定金吧!」
又團團抱拳,道:「各位兄弟姐妹,我們明天學校見。」
留下再次錯愕的眾人,還有對房產證很感興趣的呂程,揚長而去。
李相與門口的徐力擦肩而過,雙方都是皺眉不已。
徐力對李相的印象很差,這混蛋簡直是陰魂不散,怎麼又出現了,而且還和小姐在一起,夾纏不清。
李相皺眉是感覺這個保鏢兼司機對自己充滿敵意,可以想像,其家人對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感,這倒是有點棘手。
唉,慢慢來吧,他看到了停放在門口的一輛嶄新山地車,大紅色的噴漆,很漂亮,看造型,就知道價值不菲。
將夜歌放進車籃,引起她的一陣不滿,李相不管,斜挎上去,一個使勁,便衝出老遠,到底是新車,輕鬆順暢。
江南居提供的小區叫做東方匯,是一個主打小高層豪華公寓的社區,聚集了鶴城大部分的白領階層,或者說中高產階級。隨着鶴城由能源型向互聯網高科技,旅遊等第三產業方向的不斷轉型,鶴城政府為吸引高科技人才,做了很多努力。為了與高科技園區向配套,大批高檔社區拔地而起,東方匯就是其中最早打造的經典商業住宅,在其周圍還有很多類似的社區公寓正在興建,從這裏也能看出鶴城這座西南重鎮奇蹟般騰飛的足跡。
東方匯距離江南居也就十分鐘車程,經過一片工地時,路燈稍暗,李相心頭忽然感覺有點異樣,這種感覺在當時離開鶴城,被柳宗武跟蹤時有過。現在又有了,而且比那時候只高不低,說明來者實力不淺啊。
又是一段「夜黑風高無人路啊」,不過李相卻露出了淡然的笑,如今的他可是今非昔比,只要不是遇到高級修仙者,人間界這些所謂國術高手實在都不在話下,龍潭虎穴都可闖得。即使遇到高級修仙者,也無所謂,不是還有風生獸夜歌在嗎?
阻攔準備跳下車籃的小黑貓,道:「你不准下來,等我有危險再來幫我。」
「有意見也沒用,再說了,這自行車騎着不錯,必須幫我看好,別讓人偷了。」說完不等夜歌有所表示,放好自行車,縱身一躍,翻入工地的圍牆。
夜歌撇撇嘴,道一聲:「誰稀罕!」繼續睡覺。
這片工地被圍牆環繞,實行封閉式管理,跳到裏面,發現高空大燈照耀下,正有幾個人在等着他,為首一個竟然是那個在幻想世界網吧讓他吃癟的保安——軍哥。
葛軍帶着三個小弟站在圍牆下,看見跳進來的人很驚訝,這不是那個上網成癮的問題小孩嗎?其實他並不比李相到來的早多長時間,下午的時候接到少爺電話,說要教訓一個人,對他來說這都是常事,也沒想太多。
誰知道在江南居附近踩好了點,又接到他電話臨時改地址了,只是說時間緊急,到東方匯必經之路等着,他帶着小弟連闖三個紅燈才趕在騎車少年的前頭,沒想到要教訓的是他。
看李相黝黑的面孔,葛軍不禁皺眉,這個孩子不簡單啊。
他不在江湖,江湖中卻有了他的傳說。
江湖傳言,在鶴CD區黑暗勢力中擁有極高話語權的柳氏祖孫,之所以一個被廢,一個失蹤,落得個屍骨全無的下場,都是因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而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眾說紛紜。
但是葛軍卻是實實在在的知道柳京被廢卻是與這個孩子又關,當日雙方被趕出幻想世界,葛軍也沒有多想,別人怕柳宗武,老呂家卻是不怕。但是開門做生意畢竟講究的是以和為貴,所以派了幾個得力兄弟暗中照應,防止事態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據他們回報,柳京的被廢就是眼前人造成的。葛軍並不關心柳京這個廢柴,但是柳宗武卻是真正的國術高手,即使不如他,那也是差之分毫。現在看來,柳宗武的失蹤卻是與李相脫不了關係了,沒有直接聯繫,那估計也是間接關係,能讓一個國術高手悄無聲息的失蹤,這份能耐可不一般吶。
所以,無論那種,必須慎重對待。
但是讓他疑惑的是為何從其身上看不出一點練家子的味道呢,難道他背後有人?
對着身後小弟耳語一番,等那人錯愕片刻立即離開後,葛軍抱拳道:「這不是李兄弟嗎,別來無恙啊?」作為行走在灰色地帶多年的佼佼者,雖然雙方目前看是敵飛友,但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所以葛軍搶先說話。
李相眯着眼睛,已經想到今天這幾個攔路虎是怎麼來的了,看來那個看起來超級豪華的幻想世界網吧就是呂程家的嘍。
李相也不點破,同樣抱拳,笑眯眯道:「原來是軍哥,這大半夜的,諸位哥哥是準備曬月亮嗎?」
然後將手往身後一背,道:「軍哥今天所為何來?看樣子不會是專門為了教訓小弟的吧?」
葛軍的表情一直很嚴肅,道:「李兄弟,對不住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但是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食人之祿,忠於人事,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