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風正在他旁邊,聽到他的叫聲,走上前來。
胖豬正好用小棒向上戳着那屍體的上嘴唇,讓它的牙齒露出來。
柳扶風看到,那屍體的犬齒又尖又長,似乎發着寒光。他嚇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胖豬說道:「如果那天他真的是有意識地抓了我的腳的話,萬一當時他是用牙咬的話,估計我腿上就少了一塊肉了。」
他邊說邊看向柳扶風。可是,柳扶風正驚呆地瞪着那殭屍。
他感覺好笑,說道:「看你嚇得。當時抓的是我,我都沒怕,你怕啥子。」
沒想到,柳扶風抬起左手,突然就一個巴掌,正打在胖豬的右臉上。把他打的原地旋轉個三百六十度。
他由驚到氣,罵道:「你真瘋了,打我幹嘛?」
柳扶風沒有回答,只是指指他的旁邊。
胖豬轉臉一看,嚇了一大跳,「哇」的一聲尖叫起來。
原來,剛才正在胖豬說話的時候,那殭屍竟然睜開了眼睛,並且張大嘴巴就要在胖豬脖子上咬上一口。事出緊急,柳扶風只好抬手一巴掌將胖豬打開去。
胖豬見到這殭屍,先是不以為意,當意識到是殭屍時,於是禁不住驚叫起來。
聶小妖此時正在看月亮、卜吉凶,聽到他的叫聲,驚得回過頭來。
一燈依照術法正在測停屍吉位,聽到他的叫聲,也抬起頭來觀看。
當發現那殭屍伸頭去咬胖豬時,兩人方知情況不妙。
此時的殭屍雖然身手不靈活,但是力量非常大。
它上來就從後邊抓住胖豬的兩臂,張嘴就咬。
胖豬想跑,可是那殭屍的兩臂一握之力非常大,竟然如兩柄鋼鉗一樣,夾住了就不鬆開,把他疼得嘴牙咧嘴,根本就脫不了身。
當它再咬胖豬時,對面的柳扶風一腳踹在它的面門,接着雙手抄到它的下巴,身子一旋,藉助旋力,想把殭屍從胖豬身旁拉開。
可是那殭屍力氣非常大,根本就搬不動。
便是,柳扶風的力道也不小,於是就僵持在那裏。
柳扶風此時也是背對着殭屍,做的是過背摔未遂的招式,僵持在那裏。
情出緊急,聶小妖一躍而起,在空中隔空向那殭屍打出一拳。她手上的戒指發出連續數道玄光,道道擊中殭屍的面門。
殭屍被擊後,明顯力度見小,捉住胖豬雙臂的手放開,被柳扶風從背後摔到了身前,直直地面朝下摔在地上。但是他竟然直直地向後立起,一轉身,來捉柳扶風。
柳扶風此刻正背對着胖豬,他向後躲時,把胖豬給頂撞得向前撲入水裏,自己被那殭屍給捉住。
於是柳扶風使用了「千斤墜」、「降龍手」、「小絞絲」等幾招脫身計,都未能將殭屍的那雙手甩開。那殭屍又探頭上前咬柳扶風,柳扶風內好用空出來的雙手猛力托住那殭屍的下巴,眼睜睜地看着它的嘴一張一合,尖牙交錯發出「啪啪」的響聲。
這時,金光一閃,一物插入了那殭屍一張一合的口中。
原來是一燈的那把玄光劍。
這劍法力相當高,那殭屍咬到劍後,被震得向後倒風出去,直直地落入水中。
聶小妖剛才在空中擊了幾拳後,被一燈搶在了前邊,擋住了自己的的攻擊,所以略有遲疑。這時才看到那殭屍已經掉進了水裏,又朝着水中擊出數道玄光。
沒想到的是,那殭屍立起來後,竟然與眾人對視起來。
一燈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玄光劍。聶小妖已經落在岸邊,手中靈符緊握,嚴陣以待。
柳扶風雙臂同樣被殭屍握得疼痛難忍,但是在這緊要關頭,還是做出了戰鬥姿勢。
胖豬哆哆嗦嗦地從水裏爬了出來,不顧胳膊的疼痛,摸出了佩槍,可是雙手哆嗦地根本就瞄不准。
那殭屍與他們對視了幾分鐘後,竟然突然轉身朝湖中跑去。
一燈見了,立即舉起玄光劍,準備再來一次向清除蘆葦似地劍華斬。可是,他終究沒有斬下來。
聶小妖、柳扶風與胖豬三人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一燈。
聶小妖問道:「師傅,砍呀!」
柳扶風與胖豬也大聲鼓勁,喊道:「砍呀!」
可是,一燈還是高舉過頂,未能砍下來。
聶小妖見了,干着急。
那殭屍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四人,轉身繼續向水中跑去,漸漸沒於水中。
柳扶風急道:「師傅,你可知道,你這是婦人之仁。你放過了他,他不知道還要再害多少人。」
胖豬也說道:「鮑叔,阿瘋說的對,你不該放過它。它會咬人的。」
一燈手中的玄光劍靈光驟滅,他的雙臂也慢慢落了下來,深嘆了口氣。
聶小妖見此,替一燈說道:「你們別再逼問師傅了,他定是有難言之隱。」
柳扶風問聶小妖道:「寶媽,你能耐不小,怎麼不追呢?」
聶小妖說道:「我忘記飛行符的咒語了。」
柳扶風說道:「那就涉水追呀!」
聶小妖輕聲說道:「我不會水,有點怕水。」
沒辦法,四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殭屍消失在前方的蘆葦灘中。
胖豬急得直跺腳,抱怨道:「你們兩位都有高深的法力,怎麼就讓它跑了呢?你們要不想殺了他,就應該把它的腿斬折,你看看這……早知道還不如不把它弄出來,埋在地下還更安全一些。」
柳扶風倒還平靜,問道:「它他這一去,也不知道會在何處出現。你說,它會去哪裏?」
胖豬氣憤地接道:「它肯定是餓了就出來找吃的,吃完就找地方睡大覺。還去哪找它。它想去哪就能去哪。」
柳扶風說道:「你行了吧。你現在有能耐了,剛才你舉着槍怎麼就沒聽到響聲?」
胖豬這才想起來手裏有槍,尷尬地搖了搖手中的佩槍,「我」「我」了幾聲,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一燈說道:「小柳,你別怪他了。這不怪他。他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當年,師傅本可以一劍將那怪物斬掉,可是,他竟然最終還是未能砍出這一劍。這個疑問我問他,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我想了一輩子,可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才明白。」
三人聽了,原來還有內情。
胖豬問道:「鮑叔,你悟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