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屬於聖杯戰爭的舞台再度開啟。早已接到最後決戰的訊息,三位王者開始了最後的準備。
吉爾伽美什並沒有選擇繼續契約,而是選擇了作為獨立的英靈,不受契約的束縛。Emiya對此沒有發表意見,一切都沉默的進行。
韋伯和征服王其上駿馬,韋伯看着還沒跨上駿馬的征服王,突然抬起刻畫着令咒的手臂:「以令咒之名,Rider,請為我帶來今夜的勝利!以令咒之名,Rider,請為我帶來聖杯決戰的勝利!以令咒之名,Rider,請為我獲得最後的勝利!」
三道令咒的紅光閃過,令咒徹底消失,但是它多蘊含的魔力,盡數灌注於征服王的體內。
「小Master!」征服王看着韋伯,有點驚訝,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高興。
「抱歉,Rider,讓你跟隨了我這麼一個廢柴的御主。」韋伯苦笑道,「我無法為你提供強大的魔力支援,所以我只能這麼做!」
「哈哈哈,說什麼傻話!」征服王哈哈大笑,翻身跨上駿馬,『駕』的一聲,「我今夜必為你帶來勝利!」
……
夜晚的接到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靜,街上連個汽車的影子都看不見,只有瀝青路面在冬夜寒氣的浸淫下被街燈照得一片蒼白。荒無人煙的街道給人仿佛置身於等比例的玩具場景中的錯覺。
一匹駿馬旁若無人地穿過了那異常的景色。韋伯騎乘在那躍動的脊背上,正朝着死地疾馳而去。他的身後是征服王那寬廣而厚實的胸懷,距離已近到幾乎能感受到那高鳴的鼓動。
坐騎悠然穿過了沉睡的街道,躍向籠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月夜中,目的地的大橋被縹緲的水銀燈光輝映照得一片雪白。
「Rider,那是……」韋伯伸手指去,征服王微微頷首以示肯定。
那威嚴的身影身處連接冬木市的大橋上,卻像是在嘲笑人造燈光是贗作一般,通體金光燦然生輝。兩方雖然相隔數百米之遙,可那緋紅的眸瞳中所透露出的威嚴和壓迫,卻依然使韋伯全身戰慄,動彈不得。
這是Servant·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韋伯並非沒有心理準備。他清楚那對手是早晚要面對的。儘管如此,一旦真的面對本人,威嚴的對方所帶來的壓迫感還是穿透了重重加護,直擊他的靈魂核心。
「害怕嗎,小子?」征服王察覺到了韋伯的顫抖,輕聲問道。少年沒有虛張聲勢,老實地點了點頭:「嗯,害怕。或者說,這就是你所謂的『歡欣雀躍』嗎?」
征服王聽到那緊繃繃的回答,得意地微笑起來:「沒錯。敵人越是強大,渴望暢飲勝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無比的激昂。哼哼,你也變得機靈了呢。」
布塞法魯斯載着征服王來到的冬木大橋上。兩人在橋上狹路相逢,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二王相爭,那就是命中注定的戰場。
征服王牽着韁繩,布塞法魯斯仿佛洞察了騎手的意志一般,止住了四蹄。征服王看着站在街道上的吉爾伽美什,揚聲問道:「怎麼,先來到這裏的竟然是你嗎?Archer?」
吉爾伽美什面對着征服王,站在遠處看着這一對主從說道:「今晚是聖杯戰爭的最後一夜了,戰爭將決出勝負。也許,今晚也將是一個註定的不眠之夜。」
「和你在一起的ruler沒有一起來嗎?」征服王牽着韁繩,目光四處掃視一番,沒有發現Emiya的蹤跡。
「放心,他是ruler職階,並不會幫助本王。他已經去尋找小聖杯去了。今晚,這裏只是你和我的戰場!」吉爾伽美什的目光淡淡,看着對面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說道。
「小子,你先在這裏等着。」征服王翻身下馬,悠然地走向吉爾伽美什。
「——哎?」韋伯眨了眨眼睛。
吉爾伽美什也像是事先約好了一樣,傲然走上前來。「Rider,你引以為豪的戰車呢?」吉爾伽美什目光遙遙注視着征服王,一幅非常平靜的樣子。
「啊啊,那個呀,已經收起來了!」征服王不慌不忙地說道,「雖然我的神威車輪很厲害,但是我覺得那東西看起來對你沒有多少作用!」
「 ̄へ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吉爾伽美什眯起血色的雙眸直視着他,口中輕哼一聲,但是在下一刻,吉爾伽美什就明白了為什麼會這樣自大:「——原來如此。你那充盈全身的魔力的確非同一般。哼,看來你也早有打算呢。」
目光掃過征服王背後的韋伯,吉爾伽美什心下瞭然。征服王身上滾滾翻騰的魔力總量卻比以前增強了數段。想必就是他的御主為了他使用了三劃令咒。
不過也的確非常簡單實用呢,三劃令咒,這可是聖杯的魔力結晶,能夠完全恢復一個Servant的魔力,三劃令咒全部施加於一個英靈身上,能夠帶來數倍的魔力增長。
而且三劃令咒,如果和Servant本身的意志相合的話,那麼這三道被消耗的令咒,可以為征服王帶來近乎魔法的奇蹟。——只要征服王的行動旨在『勝利』,他就能得到超乎尋常的增強魔力。簡而言之,現在的征服王正處於前所未有的『絕佳狀態』。
「吶Archer。說到宣言的話,在之前的酒宴上我們還有一項約定吧。」
「你是指你我只能兵戟相見的結論嗎?」
「在那之前,不是應該先把殘酒一飲而盡嗎?」征服王的笑容如此的放肆,讓人簡直無法想像他接下來會面臨一場死斗。只見他催促英雄王道。
「雖說當時品嘗到了無上的美味佳肴……但是酒瓶里美酒我們可還沒喝完哦。你休想瞞過我的眼睛。」
「真不愧是篡奪之王,對別人的東西看得這麼緊。」
吉爾伽美什無奈地從『王之財寶』中取來了酒具,將瓶底剩下的神代名酒一滴不剩地倒進了兩個酒杯里。兩個王就像抱拳示意的拳擊手一樣,莊嚴地舉杯相碰。
「烏魯克的王啊,請允許我提最後一個問題,作為宴會的結束。」
「准奏,你說吧。」
伊斯坎達爾雖然一本正經地舉着酒杯,但眼神中卻流露出頑童般的稚氣。「打個比方,我的『王之軍隊』如果有你的『王之財寶』作為武裝的話,絕對會成為一支無敵之師。什麼西方的Rresident之流,根本連個屁都不如。」
「嗯,所以呢?」
「我再問一次,要不要和我結盟?只要咱倆聯手,一定可以直打到星海的盡頭。」
英雄王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個有趣的傢伙。我已經好久沒有為一介匹夫的妄言而如此開懷大笑了。」
雖然在笑,但他那冷酷的殺氣卻絲毫沒有減弱:「很遺憾,我並不需要第二個朋友。吾友古往今來都只有他一個人。——而且,這個世間也不需要兩個王。」
雖然被對方拒絕了,但征服王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只是靜靜地點點頭道:「孤高的王道嗎。你那堅定的生存方式,就由我來斗膽挑戰吧。」
「很好。你就盡情展現自己吧,征服王。你是值得我親自審判的賊人。」
兩位王者將最後的美酒一飲而盡,丟掉了酒杯,轉身就走。兩人都沒有再次回頭,各自徑直走回了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