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軍 第292章 歲月，是把殺豬刀

    歷史上，總有許多不知去向的人和事。

    比如公元前6世紀，消失在綠洲的五萬波斯遠征軍。

    比如殷商末期，征東夷的25萬部曲。

    比如古羅馬第一軍團的未解之謎。

    比如後世爭論不休的大秦南北軍團，以及一戰中消失在土耳其的800英軍。

    噼里啪啦燃燒的篝火，映着超級亞瑟枯樹皮般的老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秘漸漸道來。

    誰也不知曉廣為流傳的烽火戲諸侯，才是將中原陷入千年水火的罪魁禍首。

    它不但造就了犬戎輝煌，更是令鬼方也變得無比強大。

    「天子尚在時（周平王），令先祖遣十萬部曲西征，以復褒姒之仇，然，路遇黃沙，遮天蔽日不能行，迷路至北域，時鬼方強盛，又連遭強獸偷襲，不得已之下，方才遠遁極北之地。」

    「路途遙遠，部曲十去七八，在脫離強敵追擊後，先祖們已經無力再返回中原。」

    「極北之地艱苦非常，在那裏，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寒流，也不是短暫的陽光，而是食物！因此，祖先們開始馴養強獸，比如冰熊、馴鹿、雪豹，以及直立而行的大鴨子········」

    超級亞瑟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語，也在楊爽腦海中，留下一段震撼人心的畫面。

    那是人類為了生存，為了活着，而做出的不懈努力。

    當聽到對方說家園被毀，不得不南遷時，楊爽忍不住問道：「可否想過再回中原？」

    不曾想，超級亞瑟對此並沒有絲毫的考慮，「不！我們的家園雖然被暴雪掩埋，但它仍在！那裏埋葬着我們的祖先，遺留着我們千辛萬苦開拓的城池，我們必須回去！」

    「嗷嗚····回家！回家！！！」

    超級亞瑟猛拍胸膛，四周呼喊戛然而止，「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仍舊說着中原話，但極北的水土改變了我們的身體，即便回到中原，我們也將被視作蠻夷，尤其是，這千年來為了子孫後代，我們融合了太多太多其他部落的血液。」

    說到這裏，超級亞瑟的神情頗為沒落，「歲月如逝·······」

    「不！」楊爽搖搖頭，「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剔除了皮毛，也斬斷了血脈！但改變不了的是，你們仍舊是炎黃的子孫！」

    每一個時期，每一個朝代，都會產生民族大融合。

    有的人來了，也有的人走了。

    比如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枝花，比如遠居海外，在國難時仍舊為國奉獻的華人華僑。

    人活着，總有許多無奈，只要不賣國，不做漢奸，楊爽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感。

    當然，也僅限於此，若是遇到國難，他寧願在邊防化作一堆黃土。

    原本落寞的超級亞瑟聞言，神色凜然，默然許久，忽然哈哈大笑，拍着楊爽肩膀讚嘆道：「不愧是中原來的將軍，說得好！」

    「阿五，去，拿酒來！」犬國地處極北之地，沒有糧食，也沒有馬奶，楊爽根本不相信他們會有酒。

    而現實確實如此。

    別看他們現在啃着狗肉暢快非常，可篝火盛宴上，除了鹿肉狗肉，再無它物。

    沒有水果，沒有米粥，更沒有奶酪和糕點。

    隨着超級亞瑟因喝酒被嗆到，隨後發出的爽朗大笑聲，整個「墓地」徹底陷入了狂歡。

    當然，楊爽不會忘掉，因為天黑而沒有追趕上來的突厥鐵騎。

    「你是說，鬼方人來了？」第二日清晨，拎着冰塊鍛煉身體的超級亞瑟，收到消息後，臉上頓時佈滿仇恨。

    「他們現在不叫鬼方，而是突厥！至於兩者的聯繫，我也搞不明白！」近千年的淘汰，令大草原換了數個主人，稱呼各一，比如匈奴、燕然、突厥等等。

    「呼······，是他們！」超級亞瑟氣喘如牛，憤怒之意無需言語表露。

    楊爽神色不動，腦子裏卻各種念頭急轉。

    看對方臉色，這是要準備死磕啊！

    聽聞寒冷能使細胞分裂減緩，難道他們在極北之地生活久了，腦子也變遲鈍了？

    兩萬帶着婦孺的半原始人，對陣突厥至少二三十萬的鐵騎，勝負還不明顯？

    「強大的國王，我想，咱們需要商量個對策！」

    「不！復仇，無需謀略，只憑一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