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涔體內的鮮血還有元力卻是不斷地湧進了中年男人的身體裏,令得面前的中年男人的肌肉卻是一塊塊的鼓了起來,甚至將他自己身上的西服都撐破了,而與此同時媯涔的身上卻是迅速地變得乾瘦了起來。
繆如茵冷冷地看着面前這一幕,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媯涔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且不說這貨修煉的居然是禁術,而且在這個時候他居然可以做到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的瘋狂之舉。
呃,還有一點那就是他憑什麼認他付出了一千,就真的能傷到她八百,這位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一點了。
不過這些繆如茵自然不會主動開口對媯涔說,眼看着媯涔那張本來還長得很不錯的臉孔迅速地變成了如同骷髏一般,之前的英俊與美感已經完全地盡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種陰冷與恐怖。
「喂,媯涔你變成這副乾屍的模樣,那麼等到你再回家的時候你媽還認識你嗎,你爸還認識你嗎,你妹還認識你嗎?」繆如茵一邊說着一邊還嘖嘖地感嘆了兩句:「不得不說你還真是一個瘋子呢,你這麼做了,你的實力要多久才能恢復過來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實力在還沒有恢復過來的時候,你便遇到了你的對頭那又要怎麼辦呢?」
「也話平時人家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在你變成了手無縛雞男的時候,那想要收拾你還不是小菜一碟了,呃,或者人家逮到你,直接讓你趴在地上學狗叫呢,嘿嘿,怎麼樣,我可以不笑你,也不會介意你當着我的面兒先來練習一下呢,來,叫一聲給我聽聽。」
媯涔很想要自動屏蔽這個少女所帶來的噪音,一出生便是奇門中人,所以他自然也很清楚現在自己這種狀態中最忌的就是心緒不寧,還有動怒神馬的,那樣的話體內便會有內傷,而且平素里他可是專門被家族培訓過,不管周圍的噪音再怎麼大,也不會影響到他分毫的。
可是,可是這個少女字字句句說得都是他,或者更準確來說這個少女根本就是在罵自己,她竟然在罵自己是狗。
深吸了一口氣,媯涔在心裏不斷地告訴着自己,不要理她,不要理她,我聽不見,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可是少女那清脆好聽的聲音卻還是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媽的!」媯涔暗暗地罵了一句,喉頭一甜,一股血腥便涌了上來,他的臉色迅速地蒼白了下來,他很清楚這口血自己絕對不能吐出去,一旦吐出這口血,而現在的迷霧鬼影又沒有成,那他才是真的完蛋了呢,當下他便強自將這口血壓了下去,然後心念一動之間,於是一層薄薄的元力膜便覆在了他的耳朵上。
如此一來他應該便聽不到那個少女的那些廢話了。
繆如茵挑了挑眉,她倒是沒有想到媯涔此人居然還會想出這種法子來,有趣,果然是好有趣啊。
而身形被繆如茵用符籙制住的東方弦月,雖然他現在不能言不能動,可是對於這場中的情形卻是看得分明,更是可以清楚地感到那個迷霧鬼影的氣息正在飛快地提升着,他的心裏別提有多着急了,可是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
繆如茵的手印一動,結外獅子印,舌尖抵住上齒體內元力轉動,當下便動用了佛門獅子吼,一個字節便在她的舌尖暴出:「呔!」
只是這麼一個字音便如同那破過層層烏雲的雷霆一般,居然直接震碎了媯涔耳朵上的元氣膜便直接被震得碎掉了,當下那個音節便直接衝進了媯涔的耳朵里,當下他只覺得自己的心神都跟着一起震了震,於是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一口鮮血自媯涔的口中噴薄而出,這一口鮮血倒是一點兒也沒有浪費全都噴在了迷霧鬼影的臉上。
一口鮮血噴出,媯涔只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了出去,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撐住,直接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去,殺了她!」
「吼!」聽到媯涔的命令,迷霧鬼影發出了一聲驚天的咆哮聲,便是連這夜雨都跟着震動了一下,繆如茵已經取出了承影劍,纖細的食指緩緩地划過了劍身,一行鮮血也在這個時候被塗抹在劍身之上:「安費揚古今天與我一起活劈了這個怪物吧!」
承影劍的劍身微震,同時一聲劍鳴聲響了起來,安費揚古以心念傳音向繆如茵詢問:「主人,要不要我來操縱含光?」
繆如茵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不急,含光那可是一道殺手鐧呢,還是不要曝露得太早為好。」
安費揚古道了一聲明白,在他活着的時候征戰沙場,經歷過太多的血腥了,所以他也同樣很清楚,世人鮮少有人會知道承影劍內有着含光的存在,而在關鍵的時候,含光突然間出現,一定可以攻其不備的,如此這般的出其不意,成功率可以達到十之**。
「吼!」隨着又是一聲低吼聲響了起來,迷霧鬼影已經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般直接融入到了這黑暗的夜色里,只要他自己不發出聲音來,便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他在哪裏。
東方弦月看到這一幕,心頭不由得就是大驚,他想要撲過去幫着自家的小師妹,可是,可是……現在的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繆如茵一咬牙,手中的承影劍握得更緊了緊,然後她的眼睛卻是在這一刻閉上了。
看到少女的眼睛閉上了,媯涔不由得冷笑出聲,你睜着眼睛都找不到我的迷霧鬼影,更何況你現在居然還托大的閉上了眼睛,所以這個小妞這是發現了她與自己的迷霧鬼影相遇已經沒有勝算了,所以才會放棄得如此乾淨利落吧:「小妞只要你把東方弦月交出來,那麼我便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只是他的這番話對於繆如茵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影響,少女的俏臉上雨水在不斷地滑落而下,而此時此刻少女的一顆心卻是一片空明。
老頭師傅告訴過她,當六覺關閉了一覺之後,那麼其他的五覺便會變得更強,當然了如果再繼續關閉感官那麼餘下的感觀便同樣的也會越強起來。
用老頭兒師傅的話來說這便是老天的公平所在。
就好比一個雙目失明的人,他的聽覺便會十分的發達。
而這個規律也同樣的適用於他們這些奇門中人。
視覺消失了,繆如茵可以清楚地聽到周圍的雨落的聲音,還有那風吹動雨滴的聲音,等等,在這些十分和諧的聲音里卻還有一個聲音顯得極為的不和諧,那是一種低沉而詭異的聲音「啪,啪,啪,啪……」
雖然她可以清楚地聽到那詭異的聲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可是這個聲音卻並不是從單一的方向發出來的,時爾在東,時爾在西,時爾在南,時爾在……
心念急轉,繆如茵很快便一咬嘴唇,徹底地下定了決心,於是一陣沉喝便在她的心頭響了起來: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知覺,視覺關閉……聽覺關閉……
於是繆如茵只覺得那雨聲,那風聲還有那詭異的腳步一下子都離得自己越來越遠,直到世界變得安靜得沒有絲毫聲音。
心頭的聲音繼續在響起來着:觸覺關閉……嗅覺關閉……味覺關閉……知覺關閉……
東方弦月臉上的焦急已經掩不住了,他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迷霧鬼影已經距離繆如茵越來越近了,而且他甚至還能看到那迷霧鬼影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如茵,如茵,不要啊,不要啊,不要有事兒啊!東方弦月的心裏在不斷地怒吼着,一股異樣的冷意迅速地在他的體內遊走了起來,他的那雙眼睛緊緊地盯在繆如茵的身上,一縷鮮血自他的唇角滑落而下,就在這個時候狂風捲起,卷着這黑夜中的暴風雨向着東方弦月洗涮了過來。
時間已到子夜,而這一刻正是一天當中陰氣最盛的時刻,此時此刻東方弦月的身體裏居然暴發出一股無與倫比強大的吸力將這周圍不斷匯聚而來的陰氣不斷地吸進了自己的體內,那張貼在他眉心處的符籙在這狂風中獵獵地抖動着。
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吸收了媯涔的注意,他的目光投射過來,不過片刻他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東方弦月還以為你躲在哪個老鼠洞裏呢,卻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在那裏啊,看來應該是這個小丫頭在你的身上施了什麼術法啊,哈哈哈,真是沒有想到呢,你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居然還可以繼續勾搭小女生,哈哈哈哈。」
不過媯涔這嘲諷的聲音,無論東方弦月還是繆如茵兩個人居然誰也沒有聽到。
而此時此刻迷霧鬼影距離繆如茵也不過只有兩步之遙了,他陰笑着伸出了兩隻同樣鋒利的爪子,以一種飛快而又悄無聲息的速度向着繆如茵的面門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