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提在嗓子眼兒的這口氣兒卻也只能松一半……
還有一半說什麼也松不下來啊!
人家兩隻老虎現在可是正在他們三隻的面前秀恩愛呢。
好吧,試問一下,膽子得多大,心裏承受能力得多強的人,才可以被兩隻老虎秀了一臉的恩愛,還能做到跟沒事兒人一樣啊。
嗚嗚,臣妾做不到啊。
現在張三,李四還有這位鍾大哥,都沒有被嚇尿便已經算是心裏有夠強悍了。
張三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我說咱們還是跑吧。」
李四看了他一眼,骨折的人,還能跑……
這絕對是年度最佳冷笑話了。
跑個屁啊跑,你跑得了嗎。
可別到時候,咱們一動,人家老虎夫妻本來還沒有想到再補頓宵夜呢。
然後倒是咱們自己把人家老虎夫妻給驚動了……
再然後,他們三個只怕就會變成人家老虎夫妻的宵夜了。
鍾大哥額頭上的冷汗又下來了。
然後他出聲提醒身邊的兩個人:「你們看,老虎回頭了。」
聽着鍾大哥的聲音,這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
而張三,李四兩個人抬頭看去,可不是嘛,兩隻老虎的虎頭全都扭過來了,四隻碧色的虎目正目不轉睛地緊盯着了他們三個。
突然間感覺這對老虎夫妻分明就是在說,動啊,你們倒是動啊,敢動,我們就敢咬。
所以三個人現在後背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坐得那叫一個身形筆直啊。
古人常說站如松,坐如鐘。
現在看到這三個的坐姿,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坐如鐘。
於是兩隻老虎這恩愛一秀起來,便生生地秀了一個通宵。
而那三隻,也就傻呆呆,直挺挺地一坐便生生地坐了一宿。
甚至張三和李四兩個人斷骨處的疼痛,就算是再疼他們兩個也在拼命地忍受着,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疼,雖然不好過,可是骨折的疼痛,倒是還要不了人命。
可是如果打擾了秀恩愛老虎的心情,那麼可是一定會要人命的。
所以在自己小命的面前,其他的一切必須統統都得讓步啊。
第一次知道夜晚原來是可以這麼漫長的嗎?
第一次知道,原來老虎也是可以上演限制級的。
那對老虎夫妻,居然直接當着他們的面兒,便來了幾發。
三個人現在都發現他們真的真的是好想念家裏地溫暖的被窩……
只是再怎麼漫長的夜晚,也終於迎來了太陽的初升。
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陽,三個人簡直都要激動得淚奔了。
而那對老虎夫妻,直接站起來,擺了擺尾巴,便晃晃悠悠地向着垂花門的方向走去了。
只是三個人在這裏僵直地坐了一夜,鍾大哥倒是還好,降了身子僵硬外,倒是好胳膊好腿的,只消活動一二便行了。
而張三和李四,兩個人的腿和腳,腫得就像是象腿和象腳似的。
現在就算是有鍾大哥扶着他們兩個,他們也站不起來啊。
而且就算是他們站起來了,也爬不牆啊。
鍾大哥是真的有些急了,他的目光在院子裏掃過,媽蛋的,這家人不是相當有錢的嗎,可是為毛連個梯子都不準備啊。
可是,可是如果現在再不跑的話,那再過一會兒,等着人家的人都起來了,還不得報警啊。
鍾大哥可不想被請到局子裏喝茶去。
所以他看了看張三和李四兩個,然後開口道:「這樣吧,我踩在你們兩個的肩膀上,然後你們兩個先把我頂上去,只要我上去了,我再把你們拉上去。」
「如果我們再這樣等下去,一會兒這家人起來了,那麼咱們都不會好過了。」
張三和李四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倒是都沒有率先開口。
鍾大哥可是真的急了:「喂,你們兩個倒是人句痛快話啊,到底行還是不行啊。」
張三嘆了一口氣:「唉,鍾大哥不是我們哥倆兒信不過你,可是鍾大哥,你上去了真的能把我們哥倆也拉上去?」
李四也在一邊補刀:「是啊,要是我和張三都是好胳膊好腿的還差不多,可是現在我們兩個,連站起來都難,你想要怎麼把我們兩個弄上去啊?」
鍾大哥卻是一臉堅定地道:「放心吧,我說到了便一定能做到,我家裏有一個大筐,我把那個大筐拿來,然後拴上繩子,你們兩個一個個地坐在那大筐里,我肯定能把你們拉上去的。」
張三和李四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用筐嗎?
這個似乎可以有。
鍾大哥繼續道:「你們放心,我肯定得救你們上去才行,畢竟難道我就不怕到時候你們對警察供出我來。」
好吧,這個說法真的是很可信。
畢竟不管是什麼年頭,相信都不會有太多的人喜歡進局子裏來個幾日游,或者幾月游,幾年游的。
於是張三和李四兩個人便都點了頭。
當下鍾大哥便讓張三和李四兩個先靠着牆坐好,然後他踩在兩個人的肩膀上,雙手死死地貼在牆壁上,甚至這位鍾大哥已經將自己的整個兒身體都貼在牆上了。
「好了,你們兩個往起站吧!」鍾大哥道。
張三,李四兩個人一二三,一起努力地往起站。
雖然兩個人現在只有有一條腿在用力,另一條腿完全就是一個擺設,可是那也得加油啊。
所以兩個人的速度雖然慢,可是卻還起來的挺穩的。
鍾大哥的身子便隨着張三與李四兩個人的動作一點點的升高了。
鍾大哥看着那越來越近的牆頭。
快了,快了,就快要好了,快了,快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鍾大哥現在竟然有種即將重見天日的趕腳。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張三和李四的斷腿處還有斷腳處竟然同時傳來了一股急劇的抽疼。
「啊!」
「啊!」
當下兩個人一個沒忍住,同時痛呼出聲,然後兩個人身子便向着地面倒去。
這個不怪他們,實在是他們真的真的撐不住了。
於是那位鍾大哥可就徹底地苦逼了。
他的身子直接便向後仰去。
「啊!」這一聲可是相當的高亢呢。
接着鍾大哥的那好大坨便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哎呀喂,這個疼啊,鍾大哥也發現,他這好好的大白天裏居然看到群星在閃爍。
而在那垂花門裏,幾顆小腦袋正探着頭看着這一切,幾個人一個個都笑得樂不可吱。
仇昆一邊用手捂着嘴,一邊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繆如茵:「我說姐們,你這也太壞了吧,哈哈哈哈,這三隻想偷東西之前,最起碼也得先練練眼神啊,居然敢來你家偷……」
土御門流華補刀:「應該說這三位的運氣太好了。」
滕九沖也是一邊笑着,一邊聽着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聊天,這樣的生活……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體驗到。
不得不說,這樣的生活真好,真的是好溫馨啊。
而且就在剛才,繆如茵對他說,昨天晚上他睡過的屋子,會為他保留,他可以隨時過來。
所以,這是不是說,繆如茵這是接受自己了,接受自己成為她的朋友了?
而秦楚也是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我說如茵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去啊?」
繆如茵笑着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急什麼啊,看看這一個個的笑得一臉菊花的樣子,所以那乾脆就讓他們三個繼續娛樂一下大家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讓那三隻繼續爬牆繼續摔唄。
果然是很好,很強大啊。
屠蘇一聽這話,眼睛便亮了:「老大真的不愧是我的老大,這個主意我喜歡,老喜歡了。」
繆如茵敬謝不敏:「謝謝啊,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幾個人正在這邊笑着聊着,那邊寧舒毓帶着珍妮,清明還有重陽三個人走了過來。
這些熊孩子裏,要說貼心的話,真的就只有珍妮,清明和重陽三個孩子最貼心了,人家一早起來,便跑到廚房裏幫着她一起準備早點。
而這些傢伙……
寧舒毓有些奇怪地看着幾個人在垂花門這裏,一個個探頭探腦的,這是幾個意思啊。
在自己家裏,怎麼還搞得跟做賊似的。
於是寧舒敏幾步便走了過來,抬起手,在每個人的腦袋上都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繆如茵便已經扭頭對着她,右手的食指豎在唇邊:「噓!」
寧舒毓:「……」
仇昆招呼寧舒毓:「寧姨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這可是相當精彩的現場直播呢。」
寧舒毓一臉狐疑地,也學着幾個人的樣子,探頭向外看去,便正好看到,張三與李四又第三次地用肩膀馱着鍾大哥站了起來。
還好,經過了前兩次的失敗,這一次雖然腿上和腳上的骨折處,再次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可是這一次兩個人卻有了心理準備,當下便咬緊牙關硬受了。
於是經過了張三,李四的努力,兩個人也終於將身體站直了,於是鍾大哥的十根手指也終於有八根可以夠到大牆頭了。
寧舒毓看得直咋舌:「如茵,咱家牆有多高啊?」
「哦,小舅說,三米多,我看應該有三米半吧。」繆如茵道。
「哦!」寧舒毓點頭,然後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他們為什麼一大早會在咱家院裏?」
仇昆笑:「寧姨,不是一大早,而是從昨天晚上他們就進來。」
寧舒毓聽明白了:「他們是想要進來做賊。」
「那家裏有沒有丟什麼東西啊?」
真是壞人,居然大晚上跑到他們家裏偷東西,真以為他們家裏人少嗎?
她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少呢,看看現在她身邊便有一小群呢。
「對了,你們報警了嗎?」寧舒毓又問道。
屠蘇笑眯眯地道:「還沒有呢。」
仇昆接着道:「寧姨還是你報警吧,我們再看會兒。」
敢情,那三隻在那裏翻她家的院牆,而她家的這些熊孩子們,一個個的卻是在這裏看戲。
這可不是熊孩子嘛。
摸出手機,剛剛將110這三個數字按出來。
鍾大哥的手臂上沒有力氣了,然後一不小心,他居然自己失去平衡了。
於是……
「呯」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
寧舒毓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差點笑出聲來。
所以現在她終於知道了這些熊孩子們,為什麼不肯報警了,敢情是在這裏等着看人家多摔幾次呢。
很快的報警電話便打完了,於是寧舒毓也把早飯的事兒給忘了,竟然也和這些孩子們,一起興沖沖地看着那依就是不肯放棄的三隻。
不得不說看着他們三個人一次一次地站起來,一次一次地伸手摸到到了牆頭,再一次一次地摔下來。
還真的是挺爽的。
當賊,這方面的覺悟也必須是要有滴。
不過看着看着,寧舒毓的目光落在了那個鐘大哥的身上:「不對啊,這個人我怎麼看着有些眼熟呢?」
繆如茵點頭:「你當然看着眼熟了,昨天白天不是剛進來參觀過咱家嘛。」
寧舒毓的一張俏臉沉了下來:「敢情昨天白天他跟着警察進來踩點兒來了。」
幾個人正說話間,大門外警笛呼嘯而來。
而鍾大哥也是高高才觸碰到大牆頭……
然後一聽到警笛響……
於是……
「呯」的一聲,鍾大哥再一次玩了一次,五體投地與大地親切地擁抱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張三和李四兩個人,雖然聽到了外面是警察來了,可是他們的心裏卻並不是擔心或者害怕,反而是歡喜更多一起。
太好了,警察叔叔終於來解救他們了。
沒法子,都怪這家人太兇殘啊,昨天晚上他們可是與老虎,而且還特麼的是兩隻,對峙了整整一夜。
這樣的事兒只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雖然天亮了,老虎走了,可是誰知道老虎會不會再來啊?
畢竟這裏可是老虎的家啊,萬一人家兩口子恩愛完了,話說恩愛也是需要體力的好不,也會餓肚子的好不……
所以他們那提着的心根本就沒有放下好不。
可是這麼荒堂的事兒,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啊,所以,所以只要警察叔叔一來,他們便不用再繼續擔驚受怕了。
接着大門便被人敲響了。
寧舒毓站了出來:「我過去給警察開門。」
繆如茵抓住了寧舒毓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動作:「這事兒還是我來吧。」
於是繆如茵便走出了垂花門。
她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給張三,李四還有那位鍾大哥。
走到大門處,少女直接一伸手便將門栓拔開了。
張三,李四還有鍾大哥,三個人看得可真的是目瞪口呆呢,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三個人一直在怒力地想要翻牆,為什麼他們三個當中,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要從門走的。
媽蛋的,如果他們從門走的話,早就已經逃出去了好不。
哎呀我去。
這運氣,簡直都掉到泥坑裏去了。
打開了門,幾個警察正站在門外,一看到繆如茵,立刻出示了證件:「請問,剛才是您報得警嗎,說你們家裏有三個小偷。」
繆如茵讓開門口:「是我媽媽報的警,三個小偷還在這裏呢。」
鍾大哥一看不好,警察馬上就要進來了,當下他一咬牙,一狠心,便直接從兜里摸出自己隨身帶着的水果刀,一個箭步便衝到了繆如茵身後。
「放我們離開,否則的話我殺了他!」
一條手臂勒在少女的脖子上,而右手執着的水果刀卻是緊緊地貼在少女的脖子上。
幾個警察怎麼也沒有想到異變發生的居然會這麼快。
而垂花門那邊,寧舒毓一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居然被人用刀對着的脖子,當下她便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便沖了出來:「你放開我女兒。」
其他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走了出來。
幾個警察已經摸出了身上的配槍,槍口全都指向那位鍾大哥。
「放下武器,立刻放下武器。」
只是警察的警告對於現在的鐘大哥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不過這個時候繆如茵卻笑了起來,:「喂,我說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一句話似乎提醒了鍾大哥,於是他立馬高聲叫了起來:「對,你是東繆集團的董事長,所以你有錢,對,對,我要錢,我要錢,我要多多的錢。」
繆如茵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貨特麼的這根本就是想錢想瘋了。
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直接動手,自己竟然會和他廢話。
她怎麼不知道她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當下少女的那張美麗的小臉上笑意居然更濃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繆如茵居然動了。
她的雙手本來就扣着這位鍾大哥勒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呢,接着她猛地一彎腰,雙手向前一拉,一帶,接着又是一送。
整套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於是這位鍾大哥便直接被丟了出去。
而且比較悲劇的是,也不知道繆如茵是怎麼扔的,明明應該是後背着地的。
可是這貨居然是臉先着地,甚至還在地面上蹭了一段距離。
於是當幾個警察反應過來,立馬衝過來按住這位鍾大哥,將給他戴上手銬子後,將人拉起來,大家這才看到。
這位,臉部但凡是突出來的地方,比如額頭,比如鼻頭,比如下巴……
全都磨沒皮了,再看看那一水光滑的地面上,也是真的留下了一道血印子。
幾個警察暗暗為鍾大哥慶幸,還好,這家的地面夠光夠滑,如果粗糙的話,那豈不是得把這幾個地方生生地磨平了啊。
而至於張三和李四兩個,自然也不能倖免,就算是一個腿斷了,一個腳斷了,可是那也是偷東西進來的時候,自己從牆上摔的。
正所謂是不作就不會死。
所以這三位歸根究底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只是幾個警察發現,張三,李四兩個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很是有些古怪,因為這兩隻的眼睛裏竟然是帶着十足的火熱……就像是見到了十幾年未見到的親人……
呃,準確地來說,比見到了十幾年未見的親人還要火熱。
所以這兩隻是不是腦子裏有坑啊?
只是幾個警察不知道,現在對於張三與李四兩隻來說,可不正是見到了警察叔叔便見到了親人了!
順利地逮補了三個人,幾個警察看了一眼繆如茵等人,然後又看了一眼張三,李四還有鍾大哥,這三位也不看看這家到底有多少人,人家裏的人這麼多,這三隻居然還敢來偷。
這不是嫌命長嗎?
「是這樣,幾位只怕還需要再和我們走一趟,畢竟我們也是需要筆錄的。」
繆如茵指了指正對面前廳的門上:「我們家有攝像頭。」
幾個警察一聽這話,一個個也都向着前廳的門上看去,可是不是嘛,這下子敢情好了。
「不知道可否將攝像頭拍到的東西給我們拷貝一份?」一個警察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一個u盤。
「當然可以,這樣吧您和我一起去拷吧。」屠蘇接過了u盤,對這名警察道。
而這個時候,鍾老大卻是突然間大叫了起來:「我要舉報,他們家養國家保護動物,老虎,東北虎,而且還同時養了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