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門慶吉與殺戮鬼兩個人四隻眼睛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當下那瞳孔便一下子縮成了針尖大小,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強大得這麼可怕。
看着那兩隻全都面如土色的樣子,東方弦月的眼底里划過了一抹冷色,同時他的聲音也更冷了:「日後若是膽敢生出了背叛之心,那麼剛才的那兩個印記便可以讓你們如同此球!」
話音落下,土御門慶吉便與殺戮鬼兩個人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居然將手掌緩緩握上,黑色的光球里黑色的閃電不斷地湧出來,劈在男人的手上,可是男人的手依就是那般的白晳而美好,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隨着他五指不斷收緊,那黑色的光球終於在他的掌心裏便就那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沒錯,那光球並沒有被捏碎,只是消失了,甚至連個響聲都沒有發出來,可是這卻令得土御門慶吉與殺戮鬼兩個人的心肝不由得抖了抖,當下土御門慶吉的嘴巴抽了又抽,抖了又抖,明明想要小心地陪着笑臉說上幾句好話的,可是自己的嘴巴居然如此的不爭氣,竟然抖了半天只能發出一陣如同風箱般的抽氣聲,愣是沒有放出半個屁來。
這個時候很明顯殺戮鬼倒是顯得要比土御門慶吉機靈多了,他能感覺到剛才這個男人印在自己額頭上的那個印記現在在自己的體內已經不知道所蹤何處了,可是他卻不敢以為那只是這個男人嚇唬自己的,因為完全沒有必要,以自己現的狀態,就算是再加上一個土御門慶吉,這個男人如果想要滅了他們那麼也是翻手之間的小事兒罷了,所以既然對方的實力足以碾壓自己,所以殺戮鬼立馬便低眉順眼起來,媽蛋的,這個世道可是不管是人還是鬼,最要緊的便是一定要識相,要知道什麼時候伏低做小,什麼時候可以吐氣揚眉,否則的話不管你是人還特麼的是鬼,都得翹辮子。
於是殺戮鬼立馬開口道:「這位大人,請放心,至此後殺戮鬼一定會對繆如茵小心忠心耿耿的,我在這裏立下鬼誓,如違誓言殺戮鬼願意受五雷轟頂魂飛魄散從此世間再無殺戮鬼現世!」
有人總是說發誓什麼的根本就沒有用,那麼多人發誓五雷轟頂神馬的,也沒有見到有幾個人真的是被雷劈死的。
可是鬼誓卻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如果鬼發下了鬼誓,可是自己卻做不到,那麼最後的結局便是他發下鬼誓里所說的那樣的下場。
果然對於殺戮鬼的識相,東方弦月表示自己很滿意,當下他點了點頭,然後那雙冰冷的眸子又轉到了土御門慶吉的身上,土御門慶吉的小身板立馬又抖了三抖,這個男人的目光犀利如刀,割在臉上疼得就如同刀刀入骨般,當下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抹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便忙不迭聲地道:「這位大人,我土御門慶吉從此後便是繆如茵小姐的僕人,願意終此一生都聽從她的驅使,還請大人放心,土御門慶吉自己的實力不如人,也怪不得別人,不過我土御門家的人一言九鼎還是言而有信的,如果我膽敢做出任何不利於繆如茵小姐的事兒,那麼便讓殺戮鬼將我的血肉還有靈魂全都吞食下去,讓我的靈魂在他的肚子裏永遠受折磨不得永生!」
東方弦月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唇瓣微啟,只吐出三個冰冷的字眼:「好,滾吧!」
當下土御門慶吉與殺戮鬼兩個對視了一眼,當下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馬帶滾帶爬地匆匆離開,不過他們兩個人也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小命終於保住了,雖然從此後便要受制於繆如茵,可是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啊。
看着那兩隻終於滾了出去,屠蘇與閭丘御宸兩個人當下便對視了一眼,心底里似乎有一塊巨石被高高舉起又被輕輕放了下來,剛才那兩隻所展現出來的殺機可是令得他們兩個人的心頭震驚無比,還好,還好,那個白衣男子出現得太及時了,不過那個男人是誰呢?
屠蘇摸了摸鼻子,心裏暗暗讚嘆:哎瑪,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就憑着有這個白衣男人在身邊,只怕自家老大便都可以三界暢遊了,只是老大這瞞得也太緊了,他都當了這麼久的小弟了,居然都不知道。
「這些惡靈還是收入到你的招魂幡里去吧,到時候會有用得着的時候!」東方弦月可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屠蘇與閭丘御宸兩個人,此時此刻他的眼裏只有他的寶貝師妹,而同樣的做為老大的繆如茵也將屠蘇與閭丘御宸這兩隻給忘得乾乾淨淨了,她的眼裏也一樣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幾個月了,這是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三個月了,只要她空閒下來,那麼腦子裏想得最多的便都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師兄,你終於醒了!」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少女便已經直接撲進了男人的懷裏,他的懷抱依就是沒有溫度的涼,可是卻是最能令她感到踏實的港灣。
「想我了!」男人勾起了嘴角。
「嗯!」少女的雙手勾住了男子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了自己的香吻,碰觸着男人那微涼的唇,她的心尖卻是在顫抖着的,師兄,師兄,她的師兄,她最愛的男人。
雖然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回憶起來前世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他的,可是,可是他卻是在前世的時候便愛上了自己,而且因為愛上自己便默默為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兒,如果,如果沒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又怎麼可能會再重活一世呢,是啊,一個可以如此全心全意愛着自己的人,她怎麼可能不愛,怎麼可能不去深愛呢?這個男人,讓她愛到心疼。
感覺到懷裏少女的輕顫,東方弦月的雙臂不由得將少女擁得更緊了,他的小丫頭,他守護了兩世的愛人,他怎麼可能會讓她有事兒呢,有他在,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傷害到他的小丫頭。
屠蘇的眼睛瞪得賊大,賊亮賊亮的閃爍着,我滴神啊,自家老大一向都是月朗風清,風清雲淡的,他一直以為自家老大也許會愛上柳澤白呢,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老大不但有愛人,而且……媽蛋的,他能說看到那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那種感覺居然是無比的契合,所以……自己一直很看好很看好的柳澤白其實根本就沒戲,自家老大對他只是朋友。
尼瑪,這狗糧灑得,幾乎分分鐘就要閃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呢……
閭丘御宸拉了拉屠蘇,話說做為小弟也是要有一些做為小弟的覺悟好不好啊,老大兩個人在這裏卿卿我我的,他們兩個大燈泡在這裏閃亮真的不合適。
「兄弟別拉我,別拉我,悄悄地看着,你是不知道啊,我跟在老大身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大居然也會有如此溫柔如水的一面呢,必須要多看一會兒才行呢,你也一樣,快點悄悄蹲下先看個夠本再說!」屠蘇不但沒有被閭丘御宸拉出去,反而倒是這個傢伙直接把閭丘御宸給拉得一個沒有站穩竟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呯」的一聲,屠蘇消停了,閭丘御宸尷尬了,因為兩個人分明看到自家老大與那個白衣男人分開了,然後那兩個人的視線便同時落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那個,那個,老大啊,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你們兩個可以當我們不存在,繼續,繼續吧,呃,聲明其實我們兩個就是空氣……」屠蘇滿臉堆笑地解釋了一句,不過卻惹來了繆如茵的一記白眼。
「師兄,這個是屠蘇,九黎族的人,那個是閭丘御宸。」繆如茵為自家師兄介紹了一下兩個人。
東方弦月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分別在屠蘇與閭丘御宸的身上停了停:「九黎族與閭丘家族的人嗎……」
他的笑容裏帶着幾分說不出來的味道,然後他的右手一揮,於是兩道流光便徑自沒入到了屠與閭丘御宸的體內:「這個可以在你們在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保護你們三次,也希望你們可以好好地在如茵的身邊為她做事兒。」
屠蘇聽到了這話,當下一臉歡喜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哈哈,放心好了,我們做小弟的自然會好好地為老大分憂了!」
東方弦月握了握少女的小手:「把招魂幡拿出來吧。」
少女點了點頭,一抬手招魂幡再次展開,東方弦月抬手,便將之前那些被吸進黑色光球里的那些惡靈便都盡得被拋進了招魂幡里。
而做完了這一切,東方弦月的身子卻是忍不住搖晃了幾下,繆如茵的心頭一驚,當下也顧不得去收招魂幡了,忙伸手扶住東方弦月:「師兄,師兄,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兒!」東方弦月看着少女那張佈滿焦急的小臉,卻是微微一笑,語氣里也是毫不在意的:「我就是強行讓自己提前醒過來罷了……」
雖然男人只是這麼平平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不過繆如茵卻是明白了,自家師兄還不到他甦醒的日子,可是因為感覺到自己遇到了危險了,所以這個男人便不顧一切地強行將自己催醒了,這,這……這樣一來,對於他自己的損傷可是極大的。
心疼地看着男人那幾乎都已經變得透明的臉孔,繆如茵這才明白為什麼他一上來便以一種極為強悍的姿態先是痛打,然後壓制,再就是震懾與收服殺戮鬼和土御門慶吉,那是因為他不能將戰況拖得時間太長,否則的話萬一被殺戮鬼與土御門慶吉兩個人看出來,那麼只怕那兩個混蛋立馬就會展開瘋狂的反撲。
「師兄,你怎麼那麼傻,就算是你不醒來,我也可以對付那兩個傢伙的!」少女的聲音滿是心疼與嗔怪,一向不怎麼流淚的她,也濕紅了眼圈,抬起拳頭想要砸在自家師兄的胸口,可是明明是虎虎生風的小拳頭在落在男人身上的那一刻卻是變得綿軟無力,看着如此虛弱的師兄,想想他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她怎麼捨得去責怪他,再打他一拳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能對付得了那兩個雜碎的,可是,可是你卻會受傷,我怎麼捨得讓你受傷呢?」東方弦月溫柔地抬手撫上了繆如茵的小臉,他笑着,笑得是那麼的安心,只是一縷殷虹的鮮血卻是自他的唇角流了下來。
「師兄!」繆如茵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而下。
「不要哭,我會心疼的!」東方弦月用指腹溫柔地拭去少女臉上的淚水,他低頭在少女的額頭上印上一吻:「不過我又得繼續沉睡了,所以如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不要讓自己有事兒,等着我,等我醒來!」
「嗯!」少女點了點頭,伸手更緊地抱住了東方弦月的身子,她的師兄,她的愛人,她多想永遠這樣抱住他啊,而東方弦月的身子則迅速地變得虛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