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昌是個武痴,除了練武之外,其餘事情幾乎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要面子。
剛才何堅達被楊永輝打敗,張榮昌只是為後者的戰鬥技巧感到眼前一亮,欣賞之餘也有點手癢。
現在換了他下場,同樣被楊永輝步步緊逼,壓制的抬不起頭來,這就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事情了。
自己可是堂堂一元宗三大長老之一,何曾被一個年輕後輩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即便是壓制了境界實力,也不行!
只可惜惱羞成怒,並不能解決問題。
在玄機高階這個境界上,自己真打不過這小子!
另一邊的楊永輝,此時也已打出了狀態。
說實話,跟一元宗長老對戰,壓力比剛才何堅達要大太多太多了。
不說三長老層出不窮的武技招式,單單是他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總能夠找到更加合適的進攻或防守的時機,利用最簡潔有效的招式,達成最好的打擊效果,這就是何堅達拍馬都趕不上的。
楊永輝要應付張榮昌時不時的反撲,並時刻保持着暴風驟雨般的連綿攻勢,消耗也並不小。
如果楊永輝此時能靜下心來,細細體會,他就能夠現,自己體內的內勁運行度,起碼是平時的三倍。
而天眼的開啟,也在全力運轉,以更快的窺破張榮昌招式虛實,反饋給大腦,分析出最合理的應對方式。
慢慢的,楊永輝在激烈的戰鬥中,不知不覺間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混沌狀態。
就好像一台高運轉的精密機器,每一個部件、每一個齒輪都各司其職,負荷的完成各自任務,併合力形成一整套高效至極的流水作業。
楊永輝已經忘記了對手時不時的爆出來的地級攻擊,只是本能的躲避,然後再次揉身而上,起如潮水般的攻勢。
他甚至已經忘記了對手是誰,忘記了這裏是一元宗,忘記了這次戰鬥的目的。
就只是憑藉本能的攻擊、攻擊、攻擊……
梁海平默然觀戰,慢慢的眉頭皺了起來。
「有點不對勁。」
余祖榕也臉色嚴肅:「是啊,張師弟有點打出真火了,他開始放鬆了境界壓制。這樣下去,楊小友恐怕會有危險。」
陳金明搖了搖頭,不同意的反駁:「哪有。雖然張師弟是不是的用出地級實力進行反擊,但總體上,還是楊小友佔據上風啊。」
梁海平沒好氣的看看自己兩個師弟兼長老,提醒道:「我說的不對勁,是指的楊小友本身。你們難道沒有現,他現在的狀態有點魔障了嗎?」
「咦~」被梁海平一提醒,兩人都現了問題。
「楊小友這是……要走火入魔?」
梁海平沉吟,他也有這個猜測,不過卻總感覺有點不對。
楊永輝雖然有點不受控制的意思,但他臉色平靜,眼神里沒有絲毫瘋魔狂的跡象,跟走火入魔的症狀不符。
陳金明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該不會,是進入了頓悟狀態吧?」
哈?
梁海平和余祖榕都是一愣,隨即一驚。
但細看沉浸在那玄之又玄狀態之中的楊永輝,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在戰鬥中進入頓悟?這……這也太新奇了吧?」
別人修煉,都是沐浴齋戒,焚香靜坐,以期進入夢寐以求的頓悟。
這楊永輝倒好,與人切磋一場。打着打着,就進入頓悟狀態了?
「果然是天賦異稟,與眾不同。」余祖榕捋着鬍鬚,呵呵笑着,好像看着出息的子侄輩,老懷大暢。
「這個楊小友,必須要收入我一元宗門下!必須!」陳金明也是兩眼放光,像是色中餓鬼看到絕頂美女。
余祖榕道:「是你門下,還是我門下?」
陳金明眯了眯眼睛,道:「不管是誰的門下,反正要在我一元宗。」
梁海平兩手往下壓了壓,道:「先不要爭吵,楊小友性子未定,看樣子未必願意加入門派。先看情況再說吧。」
余祖榕不說話了。
二長老陳金明目中精光一閃,也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場中突然響起一聲長嘯!
啊~~~
仿佛一陣無形的衝擊波,自楊永輝身上驀然出,成環狀一圈圈的往四周擴散,捲起陣陣狂風。
啪!砰!砰!
已經擺到圈子外圍的凳子、桌椅、屏風等擺設,被吹的東歪西倒,砰然倒地。
狂風來得快,去的也快。
眾人定睛看時,場中屹立的楊永輝雙手舉高,兩拳緊握,眼中已是回復清明,不復剛才的混沌狀態。
那些打雜弟子只覺得此時的楊永輝,跟剛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要說到底哪裏不同了,他們一時又說不出來。
楊永輝緩緩放下雙手,默默感受體內奔流不息,仿佛大江咆哮一樣的內勁,只覺得充滿無窮力量,暢快至極。
「三長老,這一下,咱們終於可以戰個痛快了!」
話一說完,楊永輝握拳,朝着幾丈以外的張榮昌猛然一揮。
嗷~
不知是不是錯局,眾人耳中好像向起一陣猛虎的怒吼。
然後,在楊永輝揮出的拳端,一個半透明的拳頭飛脫而出,迅若驚雷,擊向對面的張榮昌。
「拳勁離體?!地級強者?!」梁海平等三人同時一拍座下椅子扶手,驚呼出聲。
即便心中已有所料,但當親眼看到楊永輝真的臨陣突破,還是難以自制。
被攻擊的張榮昌不驚反喜,大喝一聲:「來得好!」
左手畫了一個圓圈,右掌從圓心穿出,一個火焰圓球立時脫掌而出。
啪!
火球跟透明拳影飛相撞,出轟鳴巨響,火焰與勁道四溢。
還不等爆炸的餘威消散,楊永輝已經如同一條水中的游魚,悄無聲息的欺近,照着張榮昌下盤就是一個掃堂腿。
張榮昌哈哈一笑,往後飛退,手掌一揚,又是一個火焰球。
楊永輝靈活的一扭身體,堪堪避讓過去,繼續追擊張榮昌。
那火焰球遠遠的飛落在外圍,轟鳴聲中,將一張厚實的八仙桌被炸成一段段了爛柴。
余祖榕臉色不變,只是眉毛一揚,道:「我剛才說錯了,這一場打完,不單單地面要重鋪一遍。恐怕這個大廳,都要進行大修。」
陳金明接着道:「如果能拉楊小友入伙,即便他們將整個大廳都拆了,又有何可惜。」
余祖榕點頭:「你說的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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