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楓渾身開始冷顫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也幾乎是冰凍定格的。
從他這裏望去,以莫凡所在的位置為一個向東方向輻射開的一個扇形區域,無論是斗場、牆山還是更遠處的荒山都淪為了一片灰燼之地!
而那個原本應該和莫凡勢均力敵的教員邵和谷,他在空中飄搖着,直到地面面目全非之後他才落了下來,落回到地面的時候,他的雙腿發軟,全身大汗淋漓,竟然要依靠着一種意志力去讓自己不至於狼狽的倒下!!
望月千熏同樣看得目瞪口呆,她又怎麼會想到這樣一場切磋才剛剛開始便意味着結束了,他望着莫凡,感覺像是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可明明就是他,臉上還掛着一個散漫的笑容。
看台上可是還逗留了很多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慌亂,還好莫凡是背對着他們所有人的,而莫凡彈指的方向也是一片無人地帶,不然就直接上演一場災難。
一個人到底要強到什麼程度,才可以用那麼簡單的一個手勢製造出這麼恐怖的破壞力,而這就是曾經的世界學府之爭第一名,這放到整個世界所有領域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吧??
&抱歉,我也是剛剛完成閉關修煉,對自己的力量還有點不太熟悉。」莫凡看了一眼邵和谷,平平淡淡的說道。
邵和谷站在那裏,一分鐘前他的內心澎湃無比,仿佛找到了當年遊歷世界,在威尼斯揮灑戰鬥熱情的感覺,而且終於有機會可以與當年號稱最強的人交手了,可以彌補心中最大的遺憾……
這一刻他像是墜入到了一個無窮無盡的絕望之淵中,所有明媚的光線正在隨着他內心的封閉迅速的在消逝,唯有更濃郁的黑暗氣息在鞭打着他。
為什麼差距會這麼大??
僅僅過去幾年的時間,哪怕莫凡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也沒有理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自己連對方一招半式都接不住,還需要對方手下留情,不然他的肉身極有可能跟那一片荒山一樣被摧垮!!
&繼續嗎?」莫凡問了一句。
&邵和谷,甘拜下風。」邵和谷又怎麼會沒有自知之明。
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無法用再來一局彌補了,修為已經不是一個級別,甚至連境界也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了。
邵和谷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這些年非常的努力,成為了三系超階,在日本已然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可邵和谷現在明白,當初在世界學府之爭那一點點的差距,其實就意味着在將來只會被甩得更遠,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機會跨越了。
邵和谷整個人已經沒有了鬥志,眼神黯然。
事實上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從鬥志昂然到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一場對決就這樣非常出人意料的結束了。
到了餐廳,大家坐在一起用餐,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倒是莫凡吃得很歡,他對美食總是沒有什麼抗拒。
&個,我好歹是在這裏做教員,你既然到了那種境界,為何不做做樣子的和我多打幾個回合,你這樣讓我後面的課程很難進行下去啊。」終於,邵和谷還是忍不住對莫凡小聲的說了幾句。
&告訴你了啊,我剛閉關結束,而且我已經手下留情了。」莫凡回答道。
邵和谷尷尬一笑,不好再說什麼了。
其他學員們坐在另外一桌,倒是能夠看到狼吞虎咽的莫凡,只是現在每個學員的眼裏莫凡都跟一個怪物一樣,尤其是高橋楓、望月七野。
莫凡的強大對他們的打擊有些太大了。
這種人,拿頭超越啊?
&野,你過來。」望月千熏喚了一聲。
這時邵和谷也急忙朝高橋楓招了招手,示意高橋楓到教員這邊的位置來。
永山厚着臉皮也坐了過來。
&紹一下,這位就是莫凡,剛才你在國館斗場上應該見到了吧。莫凡,他是我的弟弟,七野,挺不成熟的一個傢伙,希望這幾天你有機會能夠多教導教導他,我會非常感激的。」望月千熏說道。
&導談不上,我只是來陪她到日本遊玩的,她剛上大學,玩心很重。」莫凡指了指靈靈。
到這裏的真實目的莫凡倒沒有和望月千熏提起,主要是還有許多事情不大確定,以靈靈到日本來遊玩為藉口就好了。
&管怎樣,能聊一聊自己的經歷,對他們這些還沒有出遠門的男孩子們來說都是好的。」望月千熏一副大姐姐的樣子,看得出來她很關心望月七野,也希望望月七野能夠成熟起來。
望月千熏給莫凡和靈靈安排了住處,就在西守閣之中。
剛進了屋子,莫凡就皺起了眉頭,他叫住了要回屋洗熱水澡的靈靈。
&麼啦?」靈靈問道。
&大對勁,我剛進入到西守閣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股很濃郁的氣息,凝華邪珠也在告訴我,這裏有龐大的邪能,但用過晚餐之後,那股奇怪的氣息就不見了,凝華邪珠也完全沒有了反應。」莫凡說道。
&就是說紅魔一秋察覺到你了?」靈靈揣測道。
&可能吧,但我們其實並沒有和紅魔一秋有真正的接觸,畢竟我們接觸到的大部分是他的分身。」莫凡道。
&就是他對你有忌憚,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亦或者剛才你展現的實力讓他有所顧忌了。」靈靈說道。
&便是這樣,它也不會離開這裏的吧,它的『飛升』之日馬上就到了。紅魔是一個要依託在人身上的精神邪體,我覺得他現在也有可能依附在某個人的身上,不不不,應該說是他現在在扮演着誰,就像當初他的分身扮演着陸家的人那般……」莫凡說道。
&也是這樣想的,大概率是在西守閣的這群人之中,但究竟會是誰呢?」靈靈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紅魔的寄生方式他們是知道的,他不是純粹的幽靈,而是必須靠某個人來存活,像是寄生在那個人身上一樣,控制他的思想,竊取他的記憶,甚至可以做到完美的扮演那個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