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陳勁是遇上一位憤世嫉俗之輩了,這份運氣確實是不錯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活該。」陳勁回敬的是毫不客氣。
「……」
雲霧中一片沉默,最後響起刺耳的咆哮:死!吾要你死!你這個臭蟲!
陳勁反手一推,一道流光直刺而出。
流光飛逝,急速而去,直刺向雲霧的某個方向。
呃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霧,盪氣迴腸,然後雲霧慢慢開始收斂,化作了一隻十丈長的雲霧大蟒。
此蟒額有生獨角,將成毒蛟,不過它那獨角已經被削去了一大截。
「嘶吼!呸!」大蟒一聲咆哮,然後吐出一口流光,此流光正是陳勁的虎牙飛劍所化。
流光飛回陳勁的身前,陳勁混元氣一吐一裹,就將流光接下。
陳勁在一看手上流光,它此時已經變成原樣,一柄無柄飛劍的模樣,但是這無柄飛劍劍身上沾染了斑斑點點的粘稠的油黑污漬,聞上一口便會讓人慾嘔欲吐。
陳勁立馬吐一口最為精純的混元氣將其覆蓋,然後借着混元氣將這污漬剔除出劍身。
但是那大蟒是不會給陳勁什麼時間的,它咆哮着向着陳勁俯衝了過來。
其之兇橫,直接就將田埂壓平了一大塊,然後肆無忌憚的張開一人大的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向陳勁。
陳勁立馬收劍,他不是大意,也不是不重視大蟒的厲害,他僅是想引大蟒心頭怒火,人在怒火攻心之際,總是最為痴傻的時候,想來這些狡詐如奸雄之妖也是一樣的。
國人,如陳勁所料,這大蟒惱怒的撲了上來,惱羞的想要將陳勁一口吞下。
噼里啪啦……
一道青紫閃電地走而起,直撲大蟒的血盆大口而去。
噗!
大蟒的體內發出如同棉花撞上踩腳踏車的老母雞一樣的聲音,敦實綿軟,最後大蟒本身也如同棉花一樣激盪的散開,風流雲散。
雲霧盡皆散了,陳勁也看到了雲霧的真面目——一截斷角!
這是斷角成了精。
陳勁的目光再是巡弋四周,這四周的稻田在雲霧散後就不再是水多地潤之相了,而是田地龜(jun)裂,稻杆枯黃無水,野草凋零干萎。
而他腳下的田埂更是沒有之前的絲毫春夏之色,任何綠色都沒有。
轟隆隆……
突然風雲匯聚於這片土地的半空上,烏雲開始密佈,漸漸粘稠起來,雨要來了。
這應該是這截斷角被陳勁擊敗後產生的。
陳勁沒怎麼去看天空中的變化,他先是在原地用混元氣洗刷下虎牙飛劍的污漬,然後在雨落下來的時候,將地上的斷角撿了起來。
再而後,陳勁就三步並作兩步走的向着不遠處的破敗山村去了。
之前因為這斷角的影響與扭曲環境,使得陳勁看不到那個近在眼前的破敗山村。
陳勁行了一里地就到了山村之中,然後找了一間還算是完好的屋子暫時住下。
住下後,陳勁就開始研究手上的斷角了。
這斷角應該就是之前那大蟒的獨角斷處,俗話說越是沒有的東西就越想擁有,這是有智慧的生命的通病了,而這斷角就渴望自己有一身體,於是它就匯聚來一個雲霧身軀來滿足一下自身的需求。
在斷角中還殘存着些許的精神,陳勁直接就用剛剛得來的神敕碎片將斷角中的殘存精神收納起來。
然後在經過神敕碎片的提純後,陳勁將其中的信息翻出來。、
因為神敕碎片的特殊,陳勁無法將之內容直接吸納進自己的精神記憶中去,只能像翻看電子書一樣將內容讀取。
不過陳勁如今的思維運轉的極快,用眼睛讀取書本數據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所以陳勁大約花了一分鐘的時間就將這些內容都看了個乾淨。
陳勁也知曉了這隻斷角的原主人是誰了。
這斷角原本是一頭蛟龍的獨角,蛟龍在涐水興風作浪,經常掀翻船隻,再一次嬉戲涐水之時,被一路過的修為高深的修行者斬殺。
不過蛟龍本凶獸異屬,其生命力極強,雖然還有到滴血重生的地步,但是它們都有蛇蛻遁逃之法,這條蛟龍就將自己最後殘存的身體精華凝聚到斷角上,然後將斷角送出,寄希望於自己能夠從斷角重生歸來。
不過很顯然它的希望破滅了,被陳勁的雷電給劈沒了,至此世間再無這條蛟龍了。
另外陳勁還在斷角所剩不多的記憶中得到了一篇龍屬修行功法。
不過這修行功法很簡單,而且也很粗糙,僅僅就是將呼吸吐納的頻率表述出來,其他的東西就沒有了,即使是一篇正本清源的經文都沒有,但是陳勁還是將它記了下來,誰知道哪一次穿越會不會穿越到一條蛇身上,或者一條魚身上,總之知識積累起來是肯定不會有錯的,這都是財富。
另外陳勁現在所在的這個山村並不是被蛟龍斷角變成這樣子的,而是另有其妖,是一群狐妖做的。
蛟龍斷角也只能算是鳩佔鵲巢,因為那群狐妖畏懼蛟龍斷角上殘存的蛟龍氣息,於是主動撤出了山村,不過這撤出並不是真的撤出,之前陳勁見到的那個行屍便是那群狐妖派來試探蛟龍斷角的。
可惜也遇上了陳勁,直接就成了骨灰。
陳勁在屋子中微微思量了一下,想着自己再做做好事,將那窩狐妖也給端了,反正陳勁的黑皮書上這回依舊沒有顯示有什麼任務,陳勁大可以繼續悠閒的在這個時代逛着,看看風土人情,將現實中無法抒發的些許情緒釋放出來。
而且斬妖除魔本就是一個見到自己的同類被異類殺死後該有的義憤填膺之感,然後斷然出手,為自己的同類報仇。
於是陳勁就先在這個村子住了下來。
村子不大,佔地也就一個半徑一里地的不規則圓形,這裏頭已經沒有一個人,而且也沒有一具人類的屍骸,想來是被那群狐妖吞下了肚子。
另外因為那蛟龍斷角的存在,整個村子與村外的農田田埂一般,沒有半點的濕潤。
嘩啦啦……
幸運的是,雨下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