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戰獅問道:「主人,我們現在去哪?」
葉驚鴻閉上眼睛,略有沉思的說道:「大鵬國。」
「好。」戰獅調轉獅身,向大鵬國方向而去。
戰獅從不問主人為何,只是服從命令。
葉驚鴻前往大鵬國,是因為大鵬國的皇帝和自己也曾相識,太子殿下南宮俊也算熟悉,而今段國再次被打得狼狽不堪,只有大鵬國還有幾處有效的阻擊。
關鍵是葉驚鴻認為,古風的故鄉便在此處,如今大鵬國遇難,更何況是雲嵐宗所為,他定然會回來。
因而他便前往大鵬國,看看能不能尋找戰機。
當然此時,葉驚鴻不知大鵬國之所以能連連阻擊雲嵐宗的入侵,原因便是南宮俊英勇善戰。
冷心、邵明瑩、以及義和莊在荊蓉的領導下全力抗擊。
就連清風鎮古家寨的梁樂,都帶眾出寨,與雲嵐宗周旋。
當然葉驚鴻在大鵬國,會見到此次雲嵐宗領兵的將領鄭斌。
雖得到有效的阻擊,然雲嵐宗的勢力不可小覷,在龍駒國與大鵬國的交織之處,鄭斌大軍長驅直入。
大鵬國西方十二城全部告破,如今退守到大鵬國中部地區,以清風城和都城為屏障,與敵最後周旋。
雖抵抗強悍,然而南宮俊知道,長此下去,大鵬國必敗。
都城前沿,南宮俊正與冷心、邵明瑩等將領再議事。
這時,一士兵來報。
「太子殿下,軍營外有個叫葉驚鴻的找。」
「葉驚鴻!」南宮俊一頓。
邵明瑩和冷心更是一驚。
「快快有請。」
少時,葉驚鴻和戰獅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中軍營帳。
冷心和邵明瑩自然的將目光聚集在少年葉驚鴻的身上,多日不見,他倒是變得更加的俊朗。
見到南宮俊,葉驚鴻微微一笑。
「驚鴻見過太子殿下。」
「葉兄弟不必拘禮。」南宮俊直接走到葉驚鴻身前,對於和自己年齡相仿的葉驚鴻,雖自己貴為大鵬國的太子,卻由衷的心生敬意。
「此次來此,就是想投身你軍營,阻擊雲嵐宗,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願意收留。」
「葉兄弟願意幫忙,實在是我大鵬國的榮幸。」
「現在的戰況如何?」
南宮俊嘆息一聲。
「不容樂觀,我西部地區雖達成幾次有效的阻擊,然卻仍是節節失利。」
「對方的領將是誰?」
「鄭斌。」
葉驚鴻一頓,眼角微紅。
要不是此人,自己或許早就得以報仇,聽到此人的名字,葉驚鴻心中痛恨無比。
「沒想到還遇到了老對手。」
「你認識鄭斌,此人用兵及其的狡詐。」
葉驚鴻微微的咬牙。
「我要說此人曾經是我兄弟,你相信嗎?」
飛雪國,帝南城。
皇宮大殿之中,百年帝君琰帝端坐其中,盡顯威嚴,只是臉上略顯焦慮之色。
身旁站立一少年,風度翩翩,正是有着天才少年的古風。
大殿下,十幾個軍機大臣,各個顯得焦慮,的確,軍情緊急。
「琰帝,敵軍今夜便會渡過般若河。」一軍機大臣道。
般若河,離帝南城僅僅只有五十公里,五十公里對於戰爭來講這麼長的距離簡直可以忽略。
琰帝面帶威嚴,神情冷峻。
「傳我命令,三軍戒嚴,百姓立即向後方撤出去。」
「是。」
「一旦百姓安全撤離,三軍也隨百姓後方撤離。」琰帝的話語中夾帶着無奈。
「琰帝,若是退出帝南城,不僅打擊軍士們的士氣,也叫囂了敵人的氣焰。」古風忍不住的插上一句。
琰帝深吸一口氣。
「不退又如何?我們根本擋不住對方的鐵騎。」
「依在下之意,我們完全可以派一股精銳在般若河伏擊敵軍,雖不能擊垮敵軍,但是可以阻擋對方進攻的步伐,屆時我們再尋戰機。」
琰帝一頓,摸摸自己的長須。
「小股精銳伏擊?」
古風旋即將嘴巴附到琰帝耳邊輕言。
聽完,琰帝微微一笑。
「果然不愧是天才少年,此計甚好。」
其實古風的計劃非常的簡單,就是利用天險和地勢。
般若河,雖名為河,但是此河與我們常識不一般。
河道寬公里,河面上常年積冰,冰塊厚度有十米之厚。
不過冰塊下,河水倒是湍急,猶如我們所說的地下河一般。
古風之意,便是命人在敵軍前來之前,用鐵鑽將冰塊擊碎,等敵軍通過般若河之際,因為人數眾多,冰塊便會下層。
敵人的先頭部隊,怕是不被淹死,也會被活活的凍死。
也阻擋了敵人後續部隊的通過,實踐證明,古風此計可行。
因為琰帝得知葉驚鴻已經離去,琰帝想重用葉驚鴻的想法,似乎變成泡影。
然而這天才少年古風,因為般若河之計,逐漸的被其重用。
般若河。
雲嵐宗先頭進攻部隊,上萬人抵達河的對面。
「這就是你們飛雪國號稱大陸上最寬的般若河?」將領問道嚮導。
「是的,這河寬達十三公里,河面常年積冰,河下水流湍急。」嚮導回應道。
將領一笑。
「此河這麼長,那麼這橋又如何建造,橋又在何處?」
嚮導心中暗笑。
「此河根本沒有橋。」
將領一頓。
「沒橋怎麼通過?」
「此河常年積兵,冰塊厚度達十米之厚,別說我萬人大軍,即便十萬大軍也能安然度過。」
「媽的,如此說來,這裏還是真他娘的寒冷。」將領謾罵一句。
「傳令大軍,準備渡河。」
深夜,先頭大軍全部走到河道之中。
兵馬整齊的腳步聲而至,偶爾聽到幾個士兵因為冰面光滑,摔倒的聲音。
然當大軍行至河中七八公里之處,坐在大馬之上的將領,隱隱聽到冰層斷裂的聲響。
火把照向冰面,額頭上都溢出冷汗,腳下的冰層猶如破碎的玻璃一般,四處散開。
那刺耳的聲響越來越大,如此境況,將軍大罵之前的嚮導。(嚮導都是本地之人,大軍壓境,投降敵軍,就是叛徒)
「你他娘的說這冰層厚十米嗎?我怎麼感覺要冰陷。」
「這」這嚮導在般若河附近住了大半輩子,而冰陷還真的沒聽說過,難道真的是因為人數眾多,將冰層震碎?
「將軍,要不留下一部分人,我們快速的通過。」
「老子留下你。」話音剛落,那將軍坐在大馬之上,一劍刺穿對方的喉嚨。
熱血灑在冰塊之上,那嚮導緩緩的倒在地上。
緊接着那刺耳的冰裂聲越來越大,那將軍身騎的大馬,鐵騎已經陷了下去。
頓時,這上萬軍隊嚎叫聲不斷,冰塊徹底的碎裂,很多人落下地下河之中,如沼澤地一般,落下去便看不了人。
這上萬大軍可謂是苦不堪言,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河道太寬,進退無門。
倖存的只有少部分人,不過這一輩子怕是要落下寒症。
倖存者大部分是坐在冰塊之上,猶如小船一般,將其送上岸。
然而能飄回般若河對岸,才能說是倖存者,飄向帝南城這邊,便會被飛雪國的士兵絞殺。
古風手持大刀,站在般若河對面,看着河中的慘狀,平生第一次對上萬人的性命絲毫沒有任何憐憫。
因為這些人都該死,因為現在的他,因為冰玥痛恨着雲嵐宗,痛恨着那巫師。
此乃般若河大捷,古風兵不血刃的斬殺對方一萬之眾。
這更是諸葛孺大軍壓境,姚無忌叛變後,飛雪國第一次大捷。
殊不知,這也是雲嵐宗入侵飛雪國,飛雪國唯一一次大捷。
段國。
曾在葉驚鴻的帶領下,斬殺了對方主將卞戰和軍師謝陽。
段勝趁士氣高漲之際,一步步收復失去的國土。
然而魏虎帶軍突然襲擊,段勝節節敗退。
收復國土迅速再次被侵佔,王子段勝一退再退,最後退到朗城。
而魏虎大軍直線壓境,朗城和子虛國交界,可謂段國已經無路可退。
雲嵐宗打着為卞戰、謝陽報仇的旗號,活捉段國國君,扒了國君的皮。
那懦弱的國君,竟然在最後一戰沒打響之際,在朗城臨時宮殿中自刎。
很多當初反戰的大臣,包括軍士,也在國君死後,知道大勢已去,紛紛投降。
段國可謂亡矣。
段勝身負國讎家恨,厚葬父君後,輕點身邊之人,已然不足萬人。
然而這些人,則都是忠君愛國之人。
段勝站在校場之中,看着身前最後的兵馬。
「弟兄們,段國已經亡了,我們也根本擋不住對方進攻,你們各自離去,尋找生路吧?」
「不,段國沒有亡,我們願意和段國共存亡。」
段勝深吸一口氣,無力的說道:「謝謝你們,你們散去吧?」
「那王子殿下呢?」
「我是段國的王子,我要在這裏,和敵人做最後一次搏鬥,即便是死,我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去。」
校場上所有的將士全部跪下身來。
「我們要與王子殿下,與敵人最後一戰,軍人便是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為榮。」
段勝雖年少,但是知道身前的將士都是真正的愛國之士,眼淚在眼中打轉。
「可是留下來,面對我們的便只有死亡。」
「我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