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與段勝一行人走出了子虛國王宮。
戰獅看了一眼面貌清秀的段勝則是有些陌生,上前一步,直接問道:「主人,這位是」
葉驚鴻一笑。
「這位是段國的王子段勝。」
「段國王子?」戰獅習慣的抓抓自己的紅髮。
「雲嵐宗正在攻打段國,我準備和段勝王子一道前往段國,打擊雲嵐宗的勢力。」
聞言,秦流雨和戰獅臉上都顯露出一絲興奮,當然這興奮之中還夾帶着對雲嵐宗的仇恨。
「公子,你怎麼和這王子走到一起。」
秦流雨說話間目光不經意的看向葉驚鴻身旁的王子殿下。
段勝對秦流雨微微一笑,旋即問道葉驚鴻。
「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葉驚鴻點點頭,直接走到墨韻身前,牽起對方的手。
「他們都是我可以以命想托之人。」
段勝也是略微點頭,此來是準備從子虛國搬兵的,然而已然成了泡影。
然葉驚鴻說他獨身前往,不知為何心中充滿着信任。
「葉兄,那我們這就前往,若是你真的能幫段國解困,段國願封你為聖。」
葉驚鴻微微一笑,所有的榮譽也只是個稱號而已,即便他能痛擊雲嵐宗,他更不需要任何賞賜。
有句話他自己說的沒錯,那就是段國和他現在都有着一個共同的敵人,那便是雲嵐宗。
「此地前往段國朗城,即便你們的坐騎都是汗血寶馬,也至少要三日裏程,三日後我定當追趕上你。」
「這」
「放心,三日後我定當與你回合,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做,段兄,我們暫且告別。」葉驚鴻的稱呼也變得親切。
段勝點點頭。
「那我在朗城等待葉兄的到來。」
葉驚鴻輕輕一笑,旋即與眾人離開。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秦流雨站在葉驚鴻和墨韻的身後問道。
葉驚鴻目光看向遠處。
「我想去陳國街道。」
秦流雨心中稍微一頓,他知道葉驚鴻一定是想去念鴻藥閣去看看,或許那裏還有黃韶音的影子。
走在這曾經熟悉的街頭,牽着妻子墨韻的手,然葉驚鴻心中卻是沉重無比。
男兒的眼淚不輕啼,因而他只能將淚水吞進自己的肚子。
來到陳國街道,遠遠的看着「念鴻藥閣」四字金子招牌,只是長久無人打理,上面變得灰塵僕僕。
來到藥閣前,聽聞幾個百姓在議論。
「黃神醫和劉神醫都是醫者之心,怎麼這麼久都未見其開門。」
「我聽說上次城中大亂之際,黃神醫死在打鬥之中。」
「我聽說黃神醫並無修行啊!」
「亂世之中,何人能夠安生,我們走吧?」
回應之人搖搖頭。
「可惜了!一代神醫就這樣隕落了。」
「走吧?」
二人的身形漸行漸遠,而葉驚鴻此刻雙眼中淚珠在不停的打旋。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病秧子,在葉家鎮偶遇黃韶音,在逍遙山上,對方一直對其情深意切。
然而最終卻為了他,斷送了性命。
深吸一口氣,走到念鴻藥閣的門前,輕輕的放在門前。
「咯吱」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看到熟悉的影響,這裏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猶記得在這裏,戰獅與秦流雨鬥嘴,猶記得黃韶音在這裏懸壺濟世,猶記得黃姐姐給他們做可口的飯食。
葉驚鴻背對着大家,七尺高的男兒,見到此景,在沒人看見的情況下潸然而下。
墨韻上前一步,站在葉驚鴻的背後,她雖不知道葉驚鴻和黃韶音的情感,但是曾經在劉楓的嘴裏也得知些許。
「驚鴻,人已經走了,你不必過於傷心。」
葉驚鴻揉揉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我來到這裏,黃姐姐一定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黃姐姐是個好人」
秦流雨打量了一番四周,她也是對這裏熟悉無比,這裏有她姐姐秦靜雲在世時候的味道。
徑直走進她和姐姐曾經住過的房間,手不停的觸摸着岩壁。
眾人都有些悲悲切切,然戰獅則是直接坐在後院的走道之上,靠在牆壁上一屁股坐下,不過曾經這裏也算是他的棲身之所。
葉驚鴻一眾,在這裏待上很長時間,直到夜幕降臨,葉驚鴻振奮一下精神,故人已經離去,然而他卻不能停止前行。
的確,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波折,看過太多身邊人離自己遠去。
「主人,我們去哪?」看到葉驚鴻的神色,戰獅便知道葉驚鴻要離去。
葉驚鴻深吸一口氣,臉上顯露出一絲微笑。
「天都已經黑了,難道你不餓!」
「嘿嘿,還是主人了解我。」戰獅憨厚的笑了一聲。
「我們去找家酒館,先填飽一下肚子,然後連夜我們前往長虹城,我還有些事情要與紀隕商量。」
「只要戰獅我不餓肚子,飛多遠都行。」
如此,他們便走出了念鴻藥閣,並關上了門。
就近來到陳國街道的一家酒館。
此時正是暮色時分,這裏畢竟是至尊城,酒家裏倒是有不少食客。
秦流雨前去點些吃食,而葉驚鴻習慣的打量了一遍周邊,心中猛然一頓。
在拐角處,他看到一個熟悉的白衣青年,此人便是沐軍。
然沐軍桌前則是擺放着幾壇酒壺,已然成孔,橫七豎八的倒在桌前。
他倒是沒注意到葉驚鴻,而是抱着酒壺,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一看便知道心思重重。
葉驚鴻直接走到其的桌前,其實心中也有許多問題要問他。
葉驚鴻不是傻瓜,身為王者他知道平衡之術,當初雖重用鮑遠征,但是也同樣提攜這子虛國的後起之秀。
然在軒轅城事發後,沐軍及其部下,幾乎完全沒有抵抗。
「沐軍兄弟,你怎麼在此?」
沐軍抬起頭,看了一眼葉驚鴻,眉頭鄒起。
「我說過,我們最好不見。」
葉驚鴻嘆息一聲,知道沐軍用情至深,他還為徐度糟蹋素卿之事怪他,這也恐怕是沐軍當初不抵抗的直接原因。
「素卿的事情,我的確對不起你,但是我葉驚鴻可以對天發誓,不是我所指使,事情發生後,我雖查出是徐度所為,然而當初我才成王,在子虛國根基不穩,我必須要利用他」
「你也想利用我是吧?」沐軍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的確,葉驚鴻當初也是想利用沐軍,這個敗筆,或許是他在子虛國失利的原因之一。
「都是我的錯。」
「知道錯就好。」沐軍猛然抽出腰間的佩劍,長劍直刺葉驚鴻的喉嚨。
而面對帶有酒意的沐軍突然一刺,葉驚鴻卻是絲毫未動。
說是慢,那是快,戰獅猛然一個前傾,站到葉驚鴻的身前。
「鐺!」長劍刺到戰獅的胸口,如同刺到鋼筋鐵骨一般,發出清脆的聲響。
「沐軍,你找死。」說話間戰獅拿出神兵通天棒。
然葉驚鴻卻一把抓住戰獅的手臂。
「戰獅,沐軍也是我的兄弟。」
「可是,可是他要殺你。」戰獅咬緊牙關。
「是我對不起沐軍。」
「哈哈哈」長劍還抵在戰獅的身上,沐軍卻突然大笑不已。
「葉驚鴻,我錯看你了,你只是一直靠所謂的頭腦和在別人庇護下成長之人,若不是戰獅在此,我今日定當將你碎屍萬段。」
「沐軍兄弟,你醉了!」
「我沒醉,有種你便和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葉驚鴻搖搖頭,沒有言語。
此刻秦流雨和墨韻,及其兩個婢女也早已經來到這酒家的拐角處。
「沐軍,我敬你是英雄,你怎麼可以對我家公子無理?」秦流雨直接說道。
墨韻表情有些尷尬,倒是流露出一絲擔憂之情。
「葉驚鴻,你究竟有沒有種?」
葉驚鴻苦笑一聲。
「你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已經醉了。」
聞言,沐軍雙眼變得更加的仇恨。
「你認為我和徐度垃圾一般,不堪一擊。」
葉驚鴻曾經在擂台上,擊敗過徐度,雖沐軍和徐度修行相同,但是戰鬥經驗,和反應速度都比對方要強悍的多。
「就是兩個你我也不會放在話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你怎麼一人在此和悶酒。」
「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戰獅,你讓開,我要和你主人單挑。」
「想找我主人搏鬥,先過我這一關。」戰獅臉上流露出憤怒之色。
葉驚鴻則是站在戰獅身後,拍拍其的肩膀。
「戰獅,你讓開,今日我便要讓沐軍好好的醒醒酒。」
「主人」
葉驚鴻微微一笑。
「難道你還不放心我?」的確,現在的葉驚鴻,即便是戰獅與其對敵,怕是都很難取勝。
戰獅無奈的閃到一邊。
葉驚鴻上前一步。
「此地人多,前方便有一塊平坦之地,你看我們就在那裏切磋如何?」
沐軍深吸一口氣,雖喝了不少酒,但是心裏倒是有幾番清醒,素卿已經死去,雖害死她的徐度已經被王媛殺了,但是他內心深處倒是對葉驚鴻積怨很深。
「那我們就走。」沐軍提刀先一步走出酒家。
「葉驚鴻,刀劍無眼,你還是」
葉驚鴻嘆息一聲,打斷墨韻的話語。
「有些話語,怕是無從解釋,有時候拳頭真的能說出道理。」
葉驚鴻說完,也大步向酒家外走去。
當然秦流雨、戰獅等人也緊步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