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傑安排了一番,坐在大帳之中,他叫人喚來賀成平。
賀成平隨後而至,低頭說道:「將軍,你找我?」
「你贊成退軍,知道你也是為大局着想。」
「謝謝將軍體諒。」
白英傑一笑,目光倒是注視着賀成平。
「你帶上願意撤軍的將士們走吧?」
「將軍,我跟隨你多年,你若不走,我絕不會走,雖然我心中贊成撤軍。」
「是嗎?」白英傑雖有傷在身,但是目光倒是變得兇狠。
「我對將軍的心天地可鑑。」
「那就好,就由你說服那些要走之人,記住,我白旗軍不允許有人有二心,極個別的你給我殺之。」
賀成平心裏長長的嘆了口氣,白英傑對兄弟們平時可謂是非常友善,但是關鍵時刻為了整頓軍風他什麼都會做,辛虧他了解白英傑,要不自己的下場定然可悲。
「是。」
「現在是非常時期,白旗軍內部任何不和諧我都不希望看見,要不休怪我白英傑不仁。」白英傑臉上佈滿着殺氣。
「報,苗將軍帶着金旗軍、藍旗軍和黃旗軍將我軍包圍。」
「隨我出去看看。」
......
「白英傑,你我相識多年,我一直很欣賞你的能力,今日我整個五旗軍必須撤軍。」戰馬上苗雨澤說道。
白英傑雖然有傷,但是也騎着大馬。
「苗將軍,謝謝你這些年的栽培,總之我絕對不能離開邊洲,更不會將這片草原交給雲嵐宗。」
「九王爺下達撤軍的命令一定有他的道理,難道你懷疑九王爺的能力?」
「身為將領我不能懷疑任何命令,只是五旗軍四旗撤退,我白旗軍留守邊洲,這應該不是抗命吧?」
「你......」苗雨澤用手指着白英傑,說不上話來。
「你真的決定留在這裏。」
白英傑點點頭。
「那好,九王爺之命,凡不撤軍者殺無赦!」
白英傑微微閉眼,甩甩秀髮。
「苗將軍真的要這麼做嗎?」
「該說的都說了,給你一刻鐘考慮,一刻鐘你若不帶兵撤離,我定血洗你的白旗軍。」
「是誰這麼厲害,對待敵人沒那個本事,對待自己的弟兄倒是能大呼小叫。」陳九玲騎着戰馬飛奔而來。
「公主這是你爹的命令,你真的不能在胡鬧。」
「一刻鐘後,本公主便在軍營門口,誰敢帶軍擅闖者,本公主定殺之,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踩踏本公主的屍體而行。」
苗雨澤一頓,陳九玲繼續說道:「白將軍,這等人無需與他廢話,我們走。」
白英傑一笑。
「是,公主。」
幾人騎馬很快回到軍營,苗雨澤目送幾人離去。
「苗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白英傑,希望你能逢凶化吉。」喃喃自語一番,苗雨澤調轉馬頭。
「眾將聽令,大軍開始撤離邊洲。」
「九王爺不是說不撤軍者殺無赦嗎?」
「沒聽見公主說的話嗎?」白英傑執意要留,苗雨澤本就不舍殺之,剛好公主讓其下台,何樂不為。
如此,五旗軍除了白英傑的白旗軍,將近八萬人開始撤離,當然苗倩也跟着大軍,準備在中洲的時候將他送回。
而卞戰則是直接留了下來,現在宗主夫人已然安全,他在邊洲也可謂是立了功,有朝一日邊洲徹底成為雲嵐宗的地界,他或許能成為邊洲的總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個白英傑和白旗軍還留在邊洲,迅速將這裏的一切回稟張馨雨。
張馨雨並沒有生氣,雖然局勢微微出乎意料,但是已然沒有大礙,或許五旗軍中有太多是邊洲本地人,他們熱愛草原,因而不願退去。
對付三萬不到的白旗軍,總比對付十幾萬的五旗軍要簡單。
旋即命令,卞戰召集之前潛入邊洲百姓中的雲嵐宗幫眾,想辦法滅掉白旗軍,這邊她已經着手,一旦苗雨澤人離開邊洲,她的雲嵐宗大眾人馬便會奔赴邊洲。
屆時一切的反對之聲,面對他們的便是死亡。
苗雨澤的大軍剛奔赴不久,隨軍中的一人便騎馬折回,此人便是秋冥。
秋冥倒是忠誠,心中知道九王爺的命令不可取,但是他還是要執行,然而得知陳九玲留在邊洲白旗軍的大營中時,他必須要帶她離開這裏。
再次來到白旗軍的軍營門口,幾次三番,現在這守衛已然熟悉此人。
「大人,你找誰,小的這就去通稟。」
秋冥找的是公主,但是總不能讓公主出來見他。
「不必,我自己進去找尋。」
秋冥走進大營,還沒看到公主,卻遇葉驚鴻不期而遇。
「秋冥兄弟,我還叫流雨前去天蒙山找你,你怎麼來到此處了?」
秋冥嘆息一聲。
「看見公主沒有,白旗軍可以任性,但是公主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葉驚鴻點點頭,的確留下來非常危險,現在苗雨澤都撤去,一旦他們徹底的離開邊洲,怕是白旗軍立馬有被圍殲的可能。
張馨雨的性格葉驚鴻無比清楚,她的眼裏容不進沙子,她的地界上不允許有任何反對聲音。
「五旗軍一撤,說明邊洲已經亡矣,我們留下來無非也是最後的掙扎。」
「你既然知道如此,為何還要留下來。」
「我想不僅是邊洲亡了,京洲也很快會完蛋,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我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報仇的可能。」
秋冥搖搖頭,他也有心殺敵,甚至將葉驚鴻帶到邊洲,就是想與雲嵐宗抗爭,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五旗軍不戰而退,邊洲拱手讓人。
關鍵是葉驚鴻曾經說的沒錯,那就是皇家若想翻身,寧願放棄京洲,也不能失去邊洲。
「公主現在在哪?」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應該在白英傑帳篷里和其喝酒。」
「什麼?」秋冥有些震驚。
「公主的性格怕是你比我更清楚。」
「公主胡鬧也罷,那白英傑也跟着他鬧,還有現在危機關頭,白英傑留下來不想生存之法,卻想着還是喝酒。」
不過在葉驚鴻的眼裏,白英傑就算是喝醉,也比某些人醒着更加的清醒。
......
「哎!我說呆子,你這酒怎麼比我皇家的貢酒還要好喝。」
白英傑一笑。
「公主有所不知,這是草原上人用雜糧釀製,在用草原上賦有清香的十種藥草混合,自然可稱的上美酒佳釀。」
「原來如此,不過你這呆子怎麼突然請本公主喝酒。」
「當然是感謝你幾次相救之恩,今天若不是你,怕是苗將軍真的會血洗我白旗軍。」白英傑對着陳九玲舉起酒杯。
「他敢!不過我總感覺你請我喝酒還另有所圖。」
「難道我圖公主的美色?」
「你放肆,別以為請我喝酒便可以胡言亂語。」陳九玲顯然有所生氣。
「其實我請公主喝酒,就簡單的想你平常一下人間的佳釀。」
「就這麼簡單?」
「還有就是喝完這頓酒之後,還請公主回京洲。」
陳九玲一頓。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出來還沒玩夠呢?既然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這呆子怎麼還趕我走?」
而此際,秋冥已經走到白英傑的帳篷前,陳運禮貌的招呼道:「秋大人。」
「公主是不是在裏面。」
「我這就去通稟。」
「不必!」秋冥說話間直接踏步進入營帳之中。
「公主,你怎麼可以喝酒,我這就帶你回京洲。」
聞到秋冥的言語,陳九玲轉過頭。
「你是誰?你憑什麼還管起本公主來了。」
至從上次和冷心見面後,秋冥和她同處一個軍營,但是這陳九玲從不去找他。
秋冥稍頓片刻。
「這是九王爺的命令,屬下不得不這樣做?」
「那我就告訴你,本公主今天就不走了,看你這木頭有什麼能耐。」
「那我就是綁也要將你綁回去。」
二人的言語,白英傑顯得有些多餘,不過他倒是無所謂,舉着酒杯,慢慢品嘗着這人間的極品。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秋冥的眼神露出凶狀。
「陳運。」這或許便是陳九玲的殺手鐧,只見他對着賬外大喊一聲。
一身影飛竄到陳九玲身旁。
「公主何事?」
「這木頭打擾我和白將軍喝酒,你給我將他敢出去。」
「這......」陳運有些猶豫。
「嗯!」陳九玲張大瞳孔,怒視着陳運。
陳運走到秋冥身前。
「秋大人,請!」
若是秋冥強制帶公主回去,定要過陳運這關,他二人真的打起來,還真不好說輸贏。
秋冥稍頓片刻,目光看向正在獨自喝酒的白英傑。
「白將軍我敬你是英雄,你可不要太過縱容公主,該怎麼做你自然清楚。」
白英傑甩甩秀髮,眉毛上揚。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做,不過聽聞你上次獨闖卞戰處救我,白英傑感激不盡,來日定找兄弟你好好的喝上一頓。」
秋冥搖搖頭,冷哼一聲,便走了出去。
「陳運,你也出去守着,任何人想進入營帳,必須事先通稟。」
「是。」陳運退去。
「來,公主我們繼續喝。」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我回京洲?」陳九玲問道。
「因為你是九王爺的千金,因為你是公主之身。」白英傑笑道。
「那你為何留下來?」
「因為我是軍人,因為這裏是我從小到大的地方,我不允許為非作歹之人踐踏。」
「那為何我們不能一樣?」
「身份不同,註定命運不同,公主請三思,此地真的不是你久留之地,尤其是苗將軍已經帶大部撤離。」